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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剧的我竟成了王爷的掌中娇

拯救阿拉德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一朝病毒来袭,身为知名女科学家的她,却通过自己创造的系统穿越到了……一部热播剧中变成了剧中悲催女二号?更是无意中招惹了“蓝光”病娇腹黑王爷。作为本剧的顶级炮灰,金芷若决定“改正归邪”,打死不按套路出牌!

主角:更新:2024-03-05 22: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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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剧的我竟成了王爷的掌中娇》,由网络作家“拯救阿拉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病毒来袭,身为知名女科学家的她,却通过自己创造的系统穿越到了……一部热播剧中变成了剧中悲催女二号?更是无意中招惹了“蓝光”病娇腹黑王爷。作为本剧的顶级炮灰,金芷若决定“改正归邪”,打死不按套路出牌!

《穿剧的我竟成了王爷的掌中娇》精彩片段

金芷铃在床上打了个滚,发出一声舒服的哼哼声,抬起芊芊的玉手挠了挠腿。

咦?

怎么那么用力挠了还那么痒痒?

而且……毛茸茸的,确定是她的腿?

奇怪的手感让金芷铃赶紧睁开了眼睛,一抬头正对上一对半梦半醒的小眼睛。

确认过三秒眼神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啊……你不要过来啊!”

一只通体金黄,毛茸茸的东西迅速从金芷铃的腿上跳了下来,缩在床角绝望的大叫。

金芷铃则嗷一声,跳下了床,顺手操起桌上的茶壶高高的举了起来。

“你你你……你是谁,呃……不对,你是个什么鬼,出来!我、我保证不打死你!”

半晌,床帐里探出来一只小脑袋:“你你你先把茶壶放下来!”

金芷铃这才看清,说话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土拨鼠!

卧槽!

土拨鼠成精了!

来人啊,有妖怪!

一番对峙之后,金芷铃终于弄清现在的状况。

原来,现实的世界爆发了全世界范围的疫情,而她这个高精尖的科研人员也很不幸的感染了这种秒死的疫情。

临死之前她打开了正在研究的脑电波转换器,成功的将自己的脑电波储存到了一台叫做“柿子”的电脑系统中。

换句话说,她用自己研究出来的科技手段,让自己重生了。

而眼前的这只土拨鼠就是系统柿子在这个虚拟世界的拟人态。

“明白了吧?”

解释的唇干舌燥的柿子,气喘吁吁的往她的床头一坐,没好气的给了她两个白眼。

金芷铃无语的叹了口气。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今早还开开心心的走进实验室,谁知来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姑娘,夫人请你去正厅一趟。”

一个丫鬟的声音在门外温柔的响起。

“知道了。”

胡乱应了一声,金芷铃才揪着柿子小声问道:“这部剧都是个啥剧情?”

作为一个每天沉醉研究的科研人员,实验室就是她的家,每天除了研究就是研究,看电视剧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她对热播剧什么的一概不知。

柿子咳嗽了一下把剧情给她介绍了一遍。

这部热剧叫做《俊俏爵爷是我的裙下臣》,女主是个有颜值有手段的心机女,而她金芷铃,就是这部热播剧里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各种作死最后被女主和爵爷联手虐死。

听完剧情金芷铃整个人就不好了。

最后结局还是个虐死,她这是重生了个寂寞?

难道是嫌她现实中没被生活吊打过,穿过来体验一把被生活打残的快感吗?

“不行!这结局我不接受!”

金芷铃炸毛了。

“可是不按剧情走,我会出bug的呀!”

柿子对着小爪子委屈的说道。

“什么bug?”

“不知道,我还没遇见过不听系统指令的情况,你是头一个。”

金芷铃:……

“管它呢,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bug出来了再说呗!”

翻身下床,金芷铃换了一套衣裳,抱起柿子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

来到正厅前,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母亲,女儿有事想请母亲做主!”

金芷铃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柿子小声问道:“里头是谁?”

听上去像是个要事情的。

柿子小声道:“里面是你的嫡母李氏和你三妹妹,这部剧的女主金芸儿。李氏是你母亲活着的时候就给你父亲指下的填房,对你不错,她自己只有一个儿子,没再生养,金芸儿是小娘养的庶女。”

嗬!这女二混得可真够惨的,一个嫡女竟然混成了炮灰被一个小娘养的吊打,真够出息的,啧啧啧!

金芷铃一边心里暗暗吐槽,一边索性躲在门外竖起了耳朵。

柿子诧异:“你不进去?里面有剧情呢!”

“不进去,先听听她说什么!”

里头的可是原剧情里弄死咱的大boss,咱要在这个剧里活到大结局,总得知己知彼才能长命百岁不是?

柿子抱着小脑袋,心里默默的流出两行宽面条泪:完了,芭比Q了,遇上个不按剧情走的宿主准要出bug了。

于是,听见里面李氏诧异的问道:“何事?”

金芸儿说道:

“父亲说过,都是金家的女儿应当同气连枝,可是大姐姐如今定了伯爵府的亲事,是越发的不把我们这一众姐妹放在眼里了,就连个小小的诗会都不肯带我们参加。母亲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李氏:“诗会本就是伯爵大娘子为了铃儿所办,你去做什么?”

金芸儿:“哎呀母亲,左右我是与六王定了亲的,去不去倒是无所谓,可是……母亲可有想过,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您?”

嫡母李氏似是迟疑了片刻,才说道:“说我什么?我有什么可被他们说的。”

“哎呀,母亲,别人会说说您善妒!说你这个做嫡母的没有容人之量,压着庶出的子女不让他们出人头地,!”

“我善妒?我怎么会……”

显然李氏声音拔高,刚想替自己辩解,却又被狡猾的金芸儿快速打断。

“母亲,莫要生气,我们这些个子女总归是知道母亲的好,可怕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人言可畏呀!”

门口的金芷铃竖着耳朵听着,心里却不住的冷笑。

好家伙!

这女人花式上眼药的技术还真是娴熟!

看样子平时没少干这种事情吧?

李氏的语气变了,叹了口气:“你说的倒也不错,可是……伯爵府的帖子送来,上面……就只请了你大姐姐一个啊!”

金芸儿又说道:“大姐姐是嫡女,又是未来的伯爵府大娘子,若是她点头,带一两个庶出的姐妹去参加诗会,伯爵府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反而旁人觉得大姐姐这个嫡女贤良恭顺,到时候还不都要夸您教得好?父亲若是知道了,也必会欣慰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铃儿她……”

李氏被她的一番说辞说的有些动摇了。

金芸儿见李氏动摇了,于是立刻压低了声音说道:“伯爵府的诗会可是有不少官家子弟去参加呢,就算咱们金家的姑娘不去,别家的姑娘可挤破头想要去呢,这万一其中出了那么一两桩良缘,再传到父亲的耳朵里,因为咱们金府的姑娘没有去被别人拔了头筹,到时候父亲万一怀疑您善妒偏颇,到时候夫妻离心那可就……”

说到这里,金芸儿故意停下了话头不再往下说了。

李氏彻底被她套路,顺着她的思路怒道:“一派胡言!我做事向来一碗水端平,哪有偏颇?何来善妒刻薄!”

金芸儿笑了:“我自然知道母亲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嫡母,可到时候父亲心里怎么想……女儿就猜不到了。”

李氏犹豫了一下:“那……那我一会儿……与你大姐姐说说?”

听到这里门外的金芷铃忍不住挑眉看向柿子。

这嫡母是几个意思,看样子要叛变投敌啊?

柿子解释道:“咳!你这嫡母人是好的,她本来就是你母亲的陪嫁丫鬟出身,没有受过大门大户专业系统的教育,所以文化层次有点低,容易受人挑唆是她的硬伤。”

金芷铃觉得自己是时候出场了,于是抱着柿子抬脚走进正厅。

正前方坐着个富贵端庄的女人,右手边坐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正是她的嫡母和她那要事情的妹妹——金芸儿。

金芷铃笑眯眯的走上前给李氏行了个礼。

“母亲金安。”

李氏微微额首,“铃儿来了?来,快过来坐。”

金芷铃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金芸儿掩嘴一笑:“呀,母亲让珠儿去请大姐姐,大姐姐如何这么久才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姐姐定了伯爵府的亲事,飞上枝头做凤凰就目中无人了呢!”

李氏闻言微皱眉头,朝金芷铃深色复杂的看一眼。

金芸儿见状,心里乐开了花。

以往她就是这么时不时的刺她一下,金芷铃这个蠢货说不过她就会跳脚和自己争吵不休。

被嫡母明里责骂暗中维护的说上几句以后,就傻傻的以为嫡母对她不好偏心自己,一口气顺不下来暗地里就要来报复她。

然后被她在父亲面前揭穿狠狠地责罚她一顿,最后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真是大快人心!

“呵,听三妹妹的意思,是在怪大姐姐我目中无人了?”

金芸儿从善如流:“妹妹不敢。”

金芷铃冷笑。

“你嘴里说不敢,可你处处做出的就是你敢,你不仅敢,而且很敢!”

对付绿茶最好的办法就是撕下她的伪装,狠狠打脸!

金芸儿暗暗得意:“大姐姐今天这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一样。妹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哪里就惹得大姐姐你说话这般夹枪带棍?”

说完微微垂下了头,一幅委屈的快哭出来的样子。

“金芸儿 你刚才在门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倒真没瞧出来你竟是个古道热肠的侠义性子,一大早的竟然为众姐妹的亲事操起心来了。”

“难道妹妹我说的不对吗?这也是父亲说的,我们都是金家的姑娘,当……”

“当什么当?”

金芷铃打断她的话,厉声道:

“父亲庶出的女儿就只你一个,其余的姐姐妹妹们都是父辈叔伯兄弟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咱们金家的祖辈都还活着呢,轮得到母亲管她们的亲事吗?”

李氏的脸色大变,竟有了几分懊恼之色。

金芷铃生气的看着金芸儿接着骂道:“你当那些叔伯都是死了还是怎么着?你这么窜捣着母亲把手插到别的房里管起别人家的家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想要把家里弄得兄弟反目,家宅不宁吗?”

金芸儿的脸色也变得比哭还难看。

以往这个蠢货被她一激就只会跳着叫摆嫡女的架子,叫嚣着她是嫡出,就是不带她们这些不上台面的庶女们出去降低她的身价,这种幼稚至极的话。

可今天居然会从大局入手将她一军,杀的她竟有点措手不及!

“母亲,我、我只是担心你,也、也是一番好意……”

李氏耳根子是软了些,可终究不是傻子。

刚才教是被她的话给糊弄了,一心想表现自己的主母气度。现在被金芷铃一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自己险些被这小妮子装进去!

“你!你竟敢…”

李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金芸儿险些冲上去赏她一巴掌,却被金芷铃拦住。

“母亲莫要生气,气大伤身,不值当。”

装!你在接着装!

这下打脸了吧?

爽吗?

金芷铃一边扶着李氏坐下,一边不动声色的给了金芸儿一个冷眼。

李氏气呼呼的坐下,黑着脸端起桌上的茶盏忿忿的喝了两口。对金芸儿打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大有由得金芷铃处置的意思。

眼见着这个老虔婆要被自己说动了,答应帮着自己说服金芷铃这个贱人带上府里的一众姐妹一起去参加伯爵府的诗会。

试想别的房里的姑娘都去,还能少了她金芸儿不去不成?

可说的好好的事情,转眼就被金芷铃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搅黄了,金芸儿顿时满脸尴尬,心里却气得要呕血。

“都是金家的姐妹,大姐姐又何必将彼此分的那么清楚呢?”

“照你这话说来,那还要金家家规做什么?哈?莫非三妹妹你是想废了金家家规,好叫自己没了规矩管束,没了嫡庶之分爬到我与母亲的头上去不成?”

呵呵,装逼挑唆,弄得好像谁不会似的,金芷铃连连冷笑。

这顶大帽子往金芸儿的头上一扣,李氏和金芸儿的脸色就全都变了。

李氏脸色气得铁青,一拍桌子心里暗想:果然是狐媚子生的小狐媚子,养不熟!

金芸儿则因为自己被金芷铃当众打了脸,尴尬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带着气得发紫。

再怎么说金芷铃这个贱人也是金家的嫡长女!

嫡母这个偏心的蠢货,虽然出身也比自己高不到哪里去,但毕竟也是父亲扶正了的宗妇,入了祠堂的。

父亲再怎么宠爱自己,也绝不会容忍她违逆长辈,再吵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这个身份卑微的庶女!

现在形势比人强,金芸儿当即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飞快的跪在李氏面前痛哭流涕道:

“母亲,女儿冤枉,女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是女儿思虑不周,差点让母亲你犯下大错,请母亲责罚!”

又朝金芷铃磕了个头:“妹妹多谢大姐姐提醒,才免去这场祸事,多谢大姐姐,多谢大姐姐,还请大姐姐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我一回。”

这样的转变是即在金芷铃的意料中,又出乎她的意料。

好家伙!

这是戏精本精啊!

你年幼无知?

变脸比翻书还快,能屈能伸的,你还年幼无知?

奥斯卡欠你的何止一座小金人啊!

“起来吧。”

金芷铃淡淡扫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只小猫小狗,脸上笑意浅浅却不达眼底。

她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与她纠缠,消耗自己太多的正能量。

只要她能长点心,从此消停,她也绝对不会为难她。

留着力气过过咸鱼躺平的日子它不香吗?

“不,妹妹犯下如此大错,姐姐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显然金芸儿不是这么想的,她边哭边得寸进尺说道。

呵呵!

瞧见没?

这就是个典型的绿茶!

可惜她的命不好遇到她金芷铃——江湖人称“专治绿茶小能手”!

她的心思金芷铃哪里会不明白。

今天要是她不说原谅她,传到父亲耳朵里就是她金芷铃借机挟怨报复。若是说了原谅她,以后自然不好找她秋后算账。

“好啊,那你就跪着吧。本来在我和母亲面前你一个庶出的,跪着也是本分。”

贱人就是矫情!

金芷暗暗嗤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嫡母李氏。

这种时候,把球踢给李氏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氏收到金芷铃的眼神,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冷着脸说道:“好了,我和你大姐姐还有话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下去吧!”

被她气得脑仁都疼了,这小狐媚子竟然算计道自己头上来了,差点着了她的道!

“可是母亲,诗会……”

金芸儿还不死心的样子,李氏怒容满面。

金芷铃见状立刻呵斥她道:“还不走?莫非还等着挨板子不成?”

金芸儿自然知道她们要说什么,心里气恼不已,可是嫡母怒了,嫡女发话了,她终究还是不敢不从。

自古嫡庶之分都是他们这些庶出子女头上的一座山,永远翻不过去!

深吸一口气,她不甘不愿的站起来低下头:“女儿不敢,女儿告退。”退出了正厅。

金芸儿嘴里虽然说得柔和,离开的时候手却不自觉的捏成了个拳头。

明明她才是金家才情样貌最出众的女儿,就因为一个嫡庶之分硬生生的被这个蠢货强压了自己一头,偏偏自己还得忍着,想想真不甘心!

李氏气呼呼的看了一眼她恨恨离去的背影,这才朝金芷铃温柔的道:“铃儿,过来。”

“是,母亲。”

金芷铃温顺的走了过去。

刚才柿子说了,李氏待她不错,所以金芷铃对她自然格外的客气尊敬。

“刚才都是母亲糊涂,差点被这死丫头哄骗了做下糊涂事情,多亏铃儿警醒。”

金芷铃笑道:“她那是吃准了母亲你是个心善的,心疼她们才敢如此作为。母亲放心,女儿是决不能叫她如意的。”

一记不露痕迹的马屁拍得李氏痛体舒畅。

终归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如今也知道要护着她了。

李氏的脸笑得越发的慈祥。

“伯爵府办诗会,我猜老夫人是想借着这机会让你和小爵爷多亲近亲近培养感情。”李氏边说,边从旁边的桌上拿过一张帖子递到金芷铃的手里,“这不,帖子都送来了,我替你接下了。”

“多谢母亲,可是……我不想去。”

金芷铃一手搂着柿子,一手接过帖子,却把它往茶几上随手一扔。

伯爵府的小爵爷,名叫赵悦,生得也算人模狗样,可惜最后不仅劈了腿还和金芸儿一起虐死了女二。

她金芷铃脑子是有多大的坑才要去赴这个什么劳子的诗会,和他培养感情?

多此一举!

依她看来,得想办法赶紧退了这门糟心的亲事才是。

金芷铃一边和李氏说着话,心里一边百转千回的盘算着。

李氏诧异:“这是为何?”

金芷铃笑笑,随口扯了个谎搪塞过去:“那日女儿身子不便,就不去了。”

李氏不疑有他:“也罢,反正你们成亲后也得多的是时间培养感情,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金芷铃:“母亲说的是。”

接着两人又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子话,金芷铃见时辰不早,这才起身向李氏行了个礼。

“母亲若无他事,女儿就先去学堂了。”

李氏是个好嫡母,笑道:“既然你主意已定,那便去吧。记得把上次答应夫子的酒给他带过去,替我问个好。”

“是,母亲。”

抱着柿子,走出厅堂低头一看,这狗系统却已经睡着了。

难怪刚才那么安静。

取了酒拎在手里,金芷铃走向金家的私塾。

说话间,一人一鼠转进了一条偏僻的竹林小径。

金家是京城少有的清流人家,女二的父亲金世轩,官阶虽然不高只是个从四品,但还是有许多人家愿意把孩子送来他们家的私塾上学,为的不是别的,就冲着金世轩官声和家教来的。

所以几个高门大户一合计,索性联手将金家后门外的那片清净竹林给买了下来,一来做私塾的场地,二来也当做自己孩子读书的束脩。

金芷铃抱着柿子走在林间,正感受着惬意的林间小风时,忽然听见一声痛苦的声音。

“这里有剧情发生?”

金芷铃摇醒柿子。

柿子疑惑的摇摇头,“没有啊,去了学堂才会触发剧情啊?”

“走,去看看。”

金芷铃迟疑了一下,放下柿子朝竹林深处走了过去。

竹林深处是一个大水塘,是学堂用来养养鸭子,养养鱼的地方。

金芷铃走到池塘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把她吓得直接窜一旁的树上去了,抱着树枝瑟瑟发抖。

哎呦卧槽!

这蓝盈盈,光溜溜的什么怪物!

后面跟上来的柿子抬头看了眼树上的金芷铃:“……你是逗比派来的猴子吗?”

金芷铃大怒:“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快,快给我解释解释,这特喵不是部古装剧吗?怎么会有水猴子在这里头?”

难道咱走错了片场,跑到恐怖片里来了?

柿子无语:“你瞧不出来这是个中了毒的人吗?”

这届宿主不好带啊,都没点常识!

金芷铃抖成筛子,破口大骂:“放屁,你忽悠谁捏?人特么还长尾巴?”

柿子:……

“他是个男人。”

金芷铃:……

柿子忽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你该不会在现实世界里……是个大龄老女人,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吧?”

这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金芷铃感觉自己这个万年学霸唯一欠缺的那么点知识面,一下全暴露了。

“胡说!我不是!”

磨了磨牙,她抱着“只要我死不承认,你就无从考究”的信念从树上跳下来,啪叽一声正落在柿子的头上。

吱!!!

柿子被踩扁,成了一只矮脚板凳。

不过好在它只是个系统的虚拟态,很快它就膨胀成了原样。

“我说你注意点形象,要点脸行不?”

恢复原状的柿子一抬眼,顿时撅倒!

就看见某人好奇的蹲在那人身旁,一只爪子没羞没臊的拨弄着别人的“尾巴”,“弹性不错,你真的确定这个不是尾巴?!”

某人表示:咱可是勤奋好学的学霸,不懂咱就研究到懂!

柿子捂脸:我去!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你确定你不是趁机耍流氓?

“放肆!你是何人?”

大约是她的无耻动作引起了受害者的不适,蓝光兄痛苦的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

“哎呦卧槽,说、说话了!”

金芷铃吓得险些又窜到树上去。

要不是柿子踩着她的裙摆,让她摔了个狗吃屎糊一脸臭淤泥,她想……这回她大概能在树上窜个来回。

“我……咳!那个……这个……”

金芷铃转过头,顶着一脸“美容”淤泥,对着“蓝光兄”亮了亮牙:“我是女人。”

蓝光兄:……我不瞎,谢谢!

下一刻,一柄冰冷的利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本王不喜欢问第二遍。”

蓝光兄声音虽然虚弱,可气势却一点不弱。

然而金芷铃这回居然没有害怕。

不仅没害怕,两只眼睛还咕噜噜的往他身上上下打量。

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柿子都为她感到臊的慌。

“咳!宿主,人家问你话呢,你瞅啥?”

金芷铃咧嘴一笑:“我瞅他全身光不溜丢的,这剑到底是从哪儿取出来滴!”

蓝光兄:……,女人,你死定了!

柿子:……,宿主你切入问题的角度很清奇啊!

“自古兵书有云: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勇敢胜不了,那就脸皮来凑!”

金芷铃冷笑了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美容泥”往蓝光兄身上擦了擦。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柿子:等等!兵书上有这么说过吗?

蓝光兄咬牙切齿:“你在找死?”

虽然很虚弱,可眼中却凶光毕露,手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柿子想高喊:风紧扯呼。

“友情提示,这厮的杀气已经爆表,如果我的程序推算的没错,他应该是想杀了你灭口。”

只是它的话没说完,金芷铃抡起手里的酒坛子,咚一声砸在蓝光兄的头上,下手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废话!这还算你妹啊!看都看得出来了好吗?”

哗啦~

酒坛子碎了。

蓝光兄的脑瓜子此刻大概、也许、可能是嗡嗡的,“你……”

“你什么你……一只尾巴长前边的猴子凶什么凶!你以为我很稀罕看见你吗?还想杀我?哼!我打不死你!”

看着摇摇欲坠又顽强的不肯倒下的蓝光兄,金芷铃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冰凉的额头上用力一戳,忿忿的说道。

蓝光兄轰然倒地昏死过去,一只手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你、你杀了他?”

柿子慌的一比。

宿主你这么彪,本系统有点跟不上你的节奏啊!

原剧情可没这一段,宿主这么乱来不知道会不会引起bug反噬?

万一系统瘫痪了咋整?

金芷铃霸气的从蓝光兄手里抽出手腕,一叉腰。

“看他这架势分明就是想弄死我,我不弄死他,难道还等他弄死我?我脑子又没进水!”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重生一回,可得好好珍惜这条小命!

柿子瞠目结舌。

明明觉得这绕口令般的逻辑哪里有问题,可又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怎么破?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

金芷铃拎起它,一手提着裙子撒丫子就跑。

远离了池塘,金芷铃觉得她们大约是安全了,这才放下柿子,撕了块内裙擦干净了脸,然后又加快了脚步。

只要她赶紧的回到学堂混在人堆里,就算那长尾巴的蓝光兄不死,醒过来量他有城墙厚的面皮也不敢光着屁股进学堂杀人!

“大姐姐,你等等我。”

“姑娘,你等等我!”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两个完全不同的声音响起,都叫金芷铃等等。

眼看着学堂就在眼前了,金芷铃索性把腿狂奔起来。

去你的等等,等咱先进学堂再说吧!

气喘吁吁的冲进学堂大门,金芷铃着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圆脸小丫头,提着一个木匣飞快的跑来,她的后面跟着跑的竟然是金芸儿和另一个小丫头。

“姑娘,你怎么越叫越跑啊?”

金芷铃暗暗捅了捅柿子的屁股,柿子小声道:“这是你的贴身丫鬟紫儿,自己人。”

金芷铃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啊哈哈,紫儿啊,你追我做啥?”

紫儿撅起嘴,把手里的匣子往她手里一塞:“姑娘你上学堂,怎么连书匣子也不拿就来了?一路还跑的飞快,你做啥呢?”

“你姑娘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被鬼追!”

金芷铃看着逐渐跑近的金芸儿,扯了扯嘴角说道。

“大、大姐姐,你、你怎么也不等等我?”

金芸儿终于在丫鬟的搀扶下,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金芷铃回头故作不明的问道:“往日妹妹你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去,今日怎么会想起来叫姐姐我等你呢?呵呵,对不住,姐姐我一时没习惯,走快了。”

金芸儿哪里会听不出她话里讽刺的味道,不过她只是咬了咬下唇,然后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倒是机灵,立刻亲亲热热的挽起紫儿的手把她拉到一边,说是要和她说说体己话。

等两个丫鬟走远了以后,金芸儿这才低眉顺眼的对她说道:“大姐姐,过几日伯爵府的诗会你顺便……顺便带上我一起去吧。”

这倒真是个能曲能伸的主!

先前还在正厅拐抹角的算计她和李氏,这会儿居然还有脸来托她事儿。

这碧莲可真够大的!

“为啥?”

金芷铃故作不解。

金芸儿咬了咬牙:“听闻明日诗会六王也会去,我想去见他一面,当面向他提退婚的事情。”

“你和他本就是定了亲的,你要见他送张帖子去王府就好了,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

金芷铃暗暗冷笑。

依她看,这女人找六王退亲不过就是顺便的事情,主要还是想趁着明天的诗会去勾搭那个人渣小爵爷才是主要目的吧?

啧啧啧!

看她现在这副柔弱相,要是不知道原剧情,还真要被她这副可怜相给骗了呢!

“我递过帖子,六王府上……给回了。”

那该死的六王病秧子!

说到这个,金芸儿的脸上有点难堪。

“回了那就再递,再不行就直接找上门去。”

金芷铃对她的小白莲做派是越看越烦,忍不住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

不过话一重,倒是给了金芸儿这朵小白莲掉眼泪卖惨的机会了。

只见她双膝一软,直挺挺的跪倒在她面前,哭泣道:“大姐姐你大约也是听说过六王的传闻吧。”

又哭?

你眼睛里怕不是装了两个自来水龙头吧?

可惜……咱不吃这一套!

金芷铃直女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没听说过。”

金芸儿一噎,几乎话都铺展不开了。

确实没听说过啊!

金芷铃翻了个白眼。

咱特喵才来几天,一个外来人口怎么可能知道的比你这个常驻人口多?

再说了,他是你未来夫婿,又不是咱的,咱打听内个做啥?

金芸儿见自己眼泪都掉了那么许多,金芷铃还是不搭自己的茬,索性跪在地上自说自话的把话一股脑儿的说出来了。

“传闻六王虽然权势滔天,又有天人之姿,可他却喜好却非女子。”

还有传闻说此人性子孤傲高冷,阴晴不定,上一分钟还能与你说着笑,下一分钟就可能要了你的命。

城府之深,心肠之狠,手段之毒,整个王朝都无人能及,杀人如麻,恶名远扬,而且……而且……”

金芷铃斜眼:“而且什么?”

金芸儿又挤出几滴眼泪:“而且他病入膏肓,听说活不过三年了!

呜呜呜……大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吧,再过两年我就及笄了。

一及笄我就要嫁入王府,我、我真的不想……

大姐姐我求你了,你就发发善心带我去吧!

嘁~

你不想做寡妇就抢别人的老公?

够鸡贼的呀!

金芷铃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好吧,既然这样,那到时候我就带你走一遭吧!”

金芸儿欣喜若狂,连连给她磕了几个响头才站了起来。

她的丫鬟见了立刻过来把她扶了。

柿子小声提醒道:“偷簪子剧情开启。”

金芷铃目光一凌,随后又将情绪掩饰的很好,脸上没有半点犀利之色。

金芸儿又欲言又止道:“到时候去赴诗会,妹妹若是穿着的太过寒酸给姐姐丢了脸也是不好,可是妹妹手里……实在没有什么拿……”

金芷铃耐性耗尽:“说重点!”

金芸儿脸皮一抽,尬笑了一声低头说道:“我想借姐姐的那支双凤缠珠钗簪一下。”

小样?

这就开始给咱下套了?

行啊,咱就看看是你一个热播剧里的Cosplay厉害,还是咱这个高科技精英牛掰!

“好啊,晚上你差人来拿吧。”

金芷铃点点头,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说完转身离去。

等她走远之后,金芸儿这才站直了身体,原本楚楚可怜的脸也变成了阴沉一片。

“三姑娘,主君也赏过姑娘不少漂亮的钗子,咱们为什么还要问大姑娘借?”

扶着她的丫鬟也一改刚才的和善,撅着嘴不屑的说道。

金芸儿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反手抽了丫鬟一个耳光,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你以为她真的会那么爽快带我去参加诗会吗?”

丫鬟委屈的捂着脸低下头,“大姑娘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这种嘴唇动一动的事情,谁敢保证到那天她会信守承诺?求人不如求自己,凡事还是要靠自己谋算!”

金芸儿冷哼一声,看着金芷铃的背影眼里并射出怨毒的光芒。

“你个蠢货!就算和你说了这些你也不会凭白多长些脑子!还不快走,难道还想让我上课迟到被夫子责罚吗?”

丫鬟委屈低头:“是。”

……………………

竹林的水塘边。

“爷!爷!”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见到地上一动不动的蓝光兄,立刻焦急的围了上来。

为首的黑衣人伸手拉下面罩,露出一张白皙年青的脸,脸上满是担忧。

“爷,抱歉,属下来迟了。”

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蓝光兄身上,一边朝身后伸手道:“斐墨,快,快把爷的药拿过来。”

一只瓷瓶递了过来,青年急忙拿过来倒出一颗拇指大的药丸,撬开了蓝光兄的嘴塞了进去,然后又为他包扎好头上的伤口。

半盏茶之后,蓝光兄的身体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人也逐渐清醒过来。

青年惊喜:“爷,你没事吧?”

褪尽肌肤奇怪颜色后的蓝光兄,竟生得一幅倾倒众生的妖孽之相,看得同为男子的一众黑衣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细长的凤眼里瞬间聚满了恼怒。

“霁白,你们刚才在附近可有看到一名带着巨鼠的女子?”

青年接过手下递来的衣服,一边伺候着男子穿着衣服,一边诧异的问道:“没瞧见,爷问这个做什么?”

男人凤眼闪过杀气:“刚才本王毒发,这女人瞧见了。”

霁白一脸懵逼:“爷头上的伤是她干的?行,一会儿属下带人去杀了她。”

妖孽男子恼羞成怒,“不,本王要亲手杀了她!”

这死女人,伤的何止是他的头!

还有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霁白一愣。

爷往日毒发被人不小心瞧见,可没说要亲自动手灭口啊!

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莫非刚才那女子……对爷做了什么……”

这问题似乎戳中男子的痛点。

他那白玉般的俊脸上一下就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的,精彩至极。

“霁白,我记得衢州军营的马夫长一职似乎还空缺着……”

噗……

身后响起一串窃笑。

兄弟你知道的太多了!

众黑衣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低头默哀。

霁白马上抱拳低头,“爷,属下这就去查明那女子的身份,把她捉来见您。”

然后纵身一跃,如被狗撵似的一眨眼就跑得没影了。

“哼!”算你小子跑得快!

男子忿忿的一甩袖,转身见到其余的黑衣人全低着头,可眼睛却一起朝着他身上的某处滴溜溜的瞧,顿时气结。

一个两个这是要造反吗?

他们的眼神又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刚才那女子对他的无礼之举,气恼不已。

不过……那女人虽然一脸淤泥看不清相貌,但那双眼睛却令人过目不忘。

那是一双璀璨如星般的灵动明眸,万种风情难以形容。

她的手柔若无骨,虽然做着粗鄙之举,却并没有让他心生厌恶,反而……反而心里涌上了那么一丝丝的渴望……

一想到那个触感,男人的身体一下又不受控制,起了异样。

咳!

该死,他在想什么!

耳根微微发烫,他一边暗恨自己怎会如此浮躁,一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的手下恼怒的喝道:“放肆!你们的眼睛都不想要了吗?”

众人齐齐收回眼神,低头装死。

妖孽男子脸色铁青,抬手看着手里一串八宝手串暗暗磨牙:女人,被爷抓到,爷定叫你为今日之事后悔莫及!

“阿嚏!”

放学后金芷铃打了一个超级响亮的喷嚏。

紫儿连忙上前一边帮着她收拾东西,一边关切的问道:“姑娘可是着了凉?一会儿回去可要紫儿去把林大夫叫来给姑娘瞧瞧?”

“不用。”

什么感冒着凉,叫咱说搞不好是今天撞见的那个蓝光兄在骂咱呢!

金芷铃摇摇头,抱起柿子走出了学堂。

回到家没多久,天就黑了。

用过晚饭后,金芷铃走到后院准备洗澡。

后院的小方池,是李氏特意为她辟出来的做泡澡用的。

看着柿子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金芷铃心情大好,抬手开始脱衣服。

“宿主,你今天答应带金芸儿去诗会是认真的吗?”

金芷铃笑道:“我答应有什么用?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运气去诗会了。”

柿子猛地翻了个身,在水里扑腾了两下,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是忽悠她的?”

“是啊,她在学校里当着众目睽睽给我跪下,也无非就想道德绑架我。不答应她的要求就是我不近人情,我为什么要给她这个机会做好人,抹黑我自己?”

“那你打算怎么做?到时候真的带她一起去吗?”

“她要去,叫她凭本事自己去。反正我是不会去参加那渣男的诗会的。谁爱去谁去!”

一人一鼠聊的甚是欢唱,甚至丝毫没有察觉池子对面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妖孽男人一脸阴鸷的看着正在宽衣解带的女人,转身换了个方向,背对着金芷铃狠狠地磨着牙,用力的扇着手里的扇子。

哼!

这女人倒是很会享受!

想到今天中午他堂堂六王龙君睿在池塘边受到的“侮辱”,捏着扇子的手上青筋又爆了起来。

忽听池子边吱呀一声门响。

有人来了?

龙君睿连忙闪身躲入暗处。

旁边斐墨探出头,“爷,要不要我去拿下她?”

反手一巴掌呼过去,“拿什么拿,人家在洗澡你去做什么,下去!”

斐墨生的魁梧,身手却很敏捷。

往边上一闪,嘴里不服气的嘀咕道:“爷你刚才看了那么久咋不说人家在洗澡呢?”

“放肆!爷是这样的人吗?

一记眼刀冷冷射来,斐墨一缩脖子憨笑道:“我什么都没说,爷你接着看,接着看。”

龙君睿:“……,滚!”

“好嘞~”

就在这一主一仆躲在屋顶暗处互怼的时候,紫儿拿着干净的换洗衣服走了进来。

“姑娘,三姑娘的丫鬟翠儿来了。”

金芷铃掬了一把水擦了擦脸,缓缓站了起来接过衣服逐一穿上。

“呵呵,柿子,咱们走!”

“嗯啊!”

柿子爬上岸抖了抖毛,忽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杀气从屋顶方向传来。

猛地回头一看,屋顶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干嘛呢?还没洗好吗?”

“来了。”

不远处金芷铃的催促声响起,柿子按下心中疑惑迈开小短腿啪嗒啪嗒跟了上去。

回到屋里,紫儿找出那支名贵的珠钗,撅着嘴递给金芷铃道:“姑娘,咱们真要把这支珠钗借给三姑娘吗?”

金芷铃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瞧你这抠搜样,只是借给她又不是送给她,你心疼什么?”

紫儿闷闷的说道:“不是紫儿小气,姑娘你说,从小到大三姑娘前前后后从咱们院里拿走了多少好东西?每次都说是借,借出去又有几次还回来的?”

金芷铃抓起梳子,一边梳头一边照着镜子笑道:“你放心,这回咱一定叫她自己乖乖的把东西给咱们送回来,而且还是完好无缺。”

紫儿有点不信,“嘁~姑娘你每次都这样说,结果每次都被三姑娘害得惨兮兮的。”

“放心,这回绝对不会了。”金芷铃放下手上的梳子,“快去快去,把东西拿去给翠儿。”

紫儿不甘不愿的拿着珠钗出去了。

柿子爬上梳妆台,“宿主,这回怎么又那么乖顺着剧情把珠钗送出去了。”

金芷铃轻笑:“不为什么,早送出去早碎觉觉!”

柿子:……嘁~这人不经夸!

“你不去冤枉她偷你珠钗?”

这可是原剧情啊,你又不走?

金芷铃往床上一躺,大被一盖一幅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让柿子恨的牙痒痒。

“金芸儿一心一意要甩了六王那个残废,嫁个赵悦那个人渣,就算我不陷害她,她也会想办法来陷害我的,你急个屁啊!”

“可是……”

万一她不按你思路走呢?

柿子心想。

然而没过多久,就听见门口紫儿惊慌的喊道:“主君,姑娘她已经睡下了。”

“立刻把她叫起来!”

金世轩威严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听上去似乎很生气。

金芷铃爬起来披上衣服,朝柿子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瞧见没?这就叫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咱能放过她,可惜她却不会放过咱们!”

柿子撅着屁股从床上跳下去,立在地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呀?”

金芷铃一边利索的穿着鞋,一边冷笑道:“她要是不把咱打造成德不配位的角色,怎么跟父亲提代替我嫁进伯爵府的事情?”

也是原剧情里的女二蠢,作死作活的去陷害她,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柿子诧异:“你知道后面剧情?”

“嗤~我有脑子,猜也猜到了好不好?她一个庶女想要跨越阶层改变命运,又不想嫁给六王守寡,不去抢别人的老公她还能做啥?”

拍了拍柿子的小脑袋,金芷铃笑笑,打开门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金世轩紧绷着脸站在院子当中,身旁跪着哭哭啼啼的翠儿,还有一群粗使婆子。

“父亲金安。”

金芷铃不慌不忙的走过去,笑盈盈的朝金世轩行了个礼。

金世轩怒道:“你差人来说芸儿偷了你的簪子,可为什么她的丫鬟却说是你借给她的?铃儿这次你又搞什么鬼!”

金世轩是个清官,眼里容不得沙子,此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在人背后耍阴险手段的小人了。

闻言,金芷铃挑眉看着翠儿说道:“呀,谁呀,谁那么坏竟然这样冤枉你们啊?没错啊,父亲,珠钗就是我借给三妹妹,不是她偷的。”

翠儿一愣,原先想好的说辞瞬间没了用武之地。

她不趁机冤枉她们吗?

以往她不是给了杆子就会顺着往上爬,所以才会次次都上姑娘的当被主君责罚的吗?

金世轩也愣住了。

“你是说……簪子确实是你借给芸儿的?那你还让人来找为父告状做什么?”

金芷铃:“我叫人去告状?父亲确定那个人是我院子里的吗?”

金世轩是当官的,立刻就察觉出了异样。

脸一沉朝身后低喝道:“把那个奴才带过来!”

很快一个干瘦猥琐的男人被推到众人面前跪下。

金芷铃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是哪个院子的,谁叫你冤枉三姑娘的?”

男人蒙圈了。

“不是大姑娘你叫我去告状的?”

“一派胡言!”

金芷铃还没说话,金世轩已经大怒。

“她若叫你来告状,为何现在又承认自己借了簪子给芸儿?混账东西,还不说实话!”

男人跪着地上苦着脸,六神无主。

这、这怎么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还不说实话?”金芷铃冷哼一声,“紫儿,去找几个力气大点的下人过来,给我把这家伙捆结实了往死里打!”

金世轩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这个大女儿似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了。

男人慌了神:“大姑娘你、你这是要打死小人灭口?”

金芷铃冷笑:“你挑唆主家姐妹不和,不该死吗?”

金世轩沉默了一会儿,“来人,就按大姑娘说的做!”

主君发话了,男人更惊慌了。

他立刻不停的磕头求饶:“主君我错了,大姑娘我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见钱眼开才会这么做的!”

“那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给你银子叫你陷害三姑娘的?”

金芷铃立刻逼问道。

男人迟疑了一下,心虚的看了看身边的翠儿,颓然道:“是……是三姑娘自己。”

“你胡说!咱们姑娘怎么会给你银子叫你冤枉她自己呢!”

翠儿跳了起来。

金芷铃在一边凉凉的附和道:“是啊,三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看来你还是没说实话。”

说完又朝金世轩行了个礼:“父亲,这样欺主的下人,依女儿看还是打死了吧,省得发卖出去到了别家又做出什么腌臜事来,到时候连累咱们金家被人说治下不严。”

金世轩一脸严肃:“铃儿说的对,来人,动手!”

男人立刻吓尿了,一把抓住翠儿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翠儿,你怎么能冤枉我,明明三姑娘给我银子的时候你也在场,你也看见了,你、你竟然还血口喷人!”

翠儿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一边用力推开他,一边拼命摇头:“你胡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芷铃和金世轩对视了一眼,金芷铃喝道:“翠儿,你为什么要陷害你家姑娘!”

声音洪亮如钟,把翠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抖成筛子:“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陷害三姑娘!你胡说,你胡说!”

越说越激动的翠儿,一时情绪控制不住朝金芷铃扑了过来。

“是你,我知道你一直都恨咱们三姑娘,可是我只是个丫鬟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

金芷铃反手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然后朝紫儿使了个眼色。

紫儿立刻带着两个婆子上去将她按在地上,气愤的说道:“你是不是傻?大姑娘是金家嫡女身份尊贵,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陷害你一个小小的奴婢?”

金世轩也说道:“正是,你这丫头今日若不说实话,我明日边叫人发卖你到花楼去!”

翠儿在地上拼命挣扎,可惜终究身单力薄敌不过身后那群膀大腰圆的婆子。

被按在地上一顿摩擦之后,她害怕的大哭起来:“主君饶命,晚饭后姑娘只叫我去找大姑娘取簪子,回来后就看见姑娘给了这厮几两银子,可是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

金世轩默了默,回头朝身后沉声道:“去把芸儿叫来。”

“是。”

不一会儿,就听金芸儿的声音响起:“爹爹!”

金芸儿抬脚走进院子,看了一眼一身狼狈的被压在院子里的长条凳上的翠儿。

“爹爹,翠儿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处罚翠儿?”

果然是戏精本精。

金芷铃和柿子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狠狠地唾弃了她一把。

不过金世轩看到她,脸上的线条倒是柔和了几分,指了指地上的两人。

“芸儿,这丫头可是你差遣她去问你大姐姐借发簪的?”

金芸儿垂头:“女儿没有!”

翠儿满眼错愕,从长条凳上滚下来,爬到金芸儿脚边,拉着她的裙摆。

“姑娘,怎么连你也冤枉起奴婢来了,如果不是你叫我去问大姑娘拿簪子,如此贵重之物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大姑娘要的啊!”

金芸儿往边上闪了闪,暗地里却狠狠地瞪着翠儿。

“你胡说什么,我有那么多爹爹赏赐簪子,为什么还要去问大姐姐借簪子?翠儿,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挑唆我和大姐姐的关系?”

翠儿闻言,瞬间明白自己是被主人当做了弃子,脸色变得一片灰白。

“奴婢……奴婢……”

金世轩阴沉下了脸,“说话吞吞吐吐,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说老实话的了?来人,先打她二十板子再问话!”

“是!”

婆子们应声,上来按住翠儿就要打板子。

翠儿没办法了,只好哭喊着:“主君饶命!奴婢说实话,奴婢其实是被人逼迫才说是三姑娘让我去借簪子的!”

金世轩怒哼了一声:“真是个不打不老实的贱骨头!被人逼迫?说!是谁?威胁你什么?”

“是、是大姑娘!她今日在学堂悄悄给了我银子叫我这么做的。”

翠儿咬了咬下唇,眼神闪烁的抬起一只手,指向了金芷铃。

金世轩顺着翠儿的手朝金芷铃看过来,一脸不敢置信。

“铃儿,你、你竟然构陷自己的妹妹?你为什么这么做?往日里我教你的姐妹之间的友恭都教到狗身上去了吗?”

金芸儿在一旁哭的伤心悲切:“翠儿,你胡说,大姐姐对我这个妹妹极好,今日还答应要带我去参加伯爵府的诗会,她、她怎么会这么做!”

翠儿垂下眼帘。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她只是个家生子,一家子的生契都捏在金芸儿的手里。顺着她的意思咬死了大姑娘,最少她的家人在金府还能生存下去。

翠儿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大姑娘给我银子叫我陷害你的!”

金芸儿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啊?大姐姐,你……你莫非是想让我被父亲禁足,去不成诗会?”

金世轩闻言大怒,操起一旁打板子的下人手里的棍子指着金芷铃。

“你、你这孽障若不想带她去诗会拒了便是,做什么要做出这么下作的行径?你是想让满京城的人都笑话我金家教出你这个行事卑鄙下作的姑娘是吗?”

众人见主君发怒,吓得齐齐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院子里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金芸儿也随着众人跪在了地上,嘴角却微不可查的的翘了起来。

金芷铃无语至极。

偏心的这么明显,你这个做父亲的脸呢,不要了么

“父亲都会说若是我不想带她去,直接拒了就好,何必大费周章整这么一出画蛇添足?”

金世轩闻言,越发的生气,手里的棍子也瞬间举高了几分。

“你、你个孽障,闹得家宅不宁还敢狡辩?”

金芷铃猛地抬头,打断他的话。

“父亲在衙门也是这般断案的么?只听旁人只言片语便定了女儿的罪,也不容女儿辩解一二?”

恍惚间竟让金世轩有种面对上位者的错觉,一时举手竟落不下去,就这么呆呆的举着。

众人也被金芷铃的气势震住,纷纷朝她暗暗投来错愕的眼神。

柿子:宿主真彪!

见自己震住了全场,金芷铃这才换了恭敬的语气说道:

“父为子天,女儿心中不解自然要向自己的父亲提问的,并无不敬之意,还请父亲听我问完,再行论罪可好?”

打一巴掌给颗糖,金芷铃在金世轩发作前,甩手送了他一顶高帽子戴戴。

金世轩一口气憋在胸口,要吐又吐不出来,手里的棍子举了半天尴尬不已,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赌气似的将棍子扔在她的面前。

人家都说软话了,难不成他还能强行不让她开口不成?

这不是偏心的太明显,自己打自己的脸?

“咳!你说!”

金芷铃毫不客气的问道:“我为何要给你们银钱叫你们构陷三妹妹?”

翠儿低着头没吱一声。

男人支吾道:“你们主人家的事情,小人、小人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哪里知道为什么?”

“哼!你们这种宅子里的老油条,若是不能确定自己能拿捏了主家的把柄,又岂会轻易答应做这种构陷主家的勾当?难道不怕断了自己的后路?你说你不知原委?哄谁呢?”

说着一个眼神过去,紫儿会意,上前扬手对着男人的面门便是一拳。

“还不说实话!”

入府之前紫儿原是镖师的女儿,父亲病故才被卖进金府成了金芷铃的贴身丫鬟。

因为从小习武,又生得结实,所以手上有那么把子力气,一拳下去直接把男人的牙都打掉了一颗。

金世轩见状,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畏惧。

金芸儿也吓了一跳,眼神闪烁了起来。

男人捧着断牙,趴在地上差点没尿裤子。

金芷铃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又问道:“那……又是谁去找你来做这事的?”

“我……我认得你院子里的……里的……”

男人捂着嘴,冷汗直冒,着急的在院子里头打量,寻思着寻一个眼熟的人来甩锅。

金芸儿咬牙,白眼翻出天际,伸手拉着金世轩的衣袖:“父亲~”

金世轩默了默。

“芸儿要说什么,说便是。”

金芸儿得偿所愿,朝金世轩行了个礼。

“是,父亲。”

这么明显的偏帮,就连金芷铃怀里的柿子都生气了,挥舞着小爪子。

“宿主,这老头好偏心呀,你放开我,我去帮你把他挠成土豆丝。”

金芷铃却很淡定。

偏帮怕什么?

你有张良计,咱有过墙梯!

她悄悄从衣袖里拉出了伯爵府的请帖,虽然只露了那么一点点,却足够不远处的金芸儿看清楚的了。

瞬间金芸儿的脸扭曲了。

这、这贱人竟然在威胁她!

卑鄙!

金芷铃见状,笑眯眯的收回请帖。

对啊!

咱就是在威胁你!

只要你今天敢开这个口,咱就保管叫你伯爵府诗会变成一场望而兴叹的遗憾!

金芸儿彻底蔫了,她又气又着急。

伯爵府的诗会可是她金芸儿改变命运的重要一笔,说什么她也不能错过!

可是……好好的一盘“请君入瓮”的棋,竟被这不按套路的贱人搅成了“骑虎难下”之势,真是可气可恼!

不行!

她暗暗咬了咬牙。

伯爵府的小爵爷之前在别的宴会上见过自己,就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喜欢自己,极度讨厌金芷铃这个贱人的!

只要能让她去伯爵府的诗会,她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把这个男人拿下,叫金芷铃这个贱人变成一个人人唾笑的下堂弃妇!

临门一脚的事情,她决不能够在阴沟里翻船!

想到这里,金芸儿看向翠儿的眼神变得狠毒决绝。

必要的时候只能丢车保帅了。

金世轩等了半天却没有听见金芸儿说话,不由觉得奇怪。

“芸儿,你刚才要说什么?”

金芸儿暗恨,低下头:“没、没什么,许是女儿想岔了,请大姐姐……接着问话吧。”

金世轩一愣,盯着金芸儿看了半天,悻悻地将两手收在袖中垂在身前。

“行吧,那……铃儿你接着问。”

金芷铃笑着看向男人:“继续刚才的问题,是谁叫你做这构陷的勾当的?”

跪在地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男人,慌乱中胡乱指了一人:“是他,就是他叫我做的!”

他记得这个少年是大姑娘院子里的护卫。

少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男人:“你确定是我去叫你的?”

男人点头:“就是你!”

这下金芷铃也笑了。

少年笑道:“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府里,刚才还是随着主君一同进的院子,这点主君可以作证,你说我去找你来构陷三姑娘,你莫不是见到鬼了吧?”

男人:“这这……”

少年叫阿定,是紫儿的弟弟。

金世轩转过身,细细端详了一下阿定。“原来你是铃儿院子里的。”

确实。

这少年之前是同他一起进府,自然是这个男人在说谎。

又看向男人:“你还有何话说?”

男人吓得浑身一震,“主君饶命!小人招了,确实是三姑娘给了我银子,让我冒充大姑娘院里的人去找主君你告状的。”

金世轩将双手往身后一背,气恼的的瞪了金芸儿一眼,金芸儿脸色乍变。

翠儿嘴唇动了动,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金芸儿站了起来,冲到翠儿面前哭着连扇了她好几个巴掌。

“翠儿,枉我平日里对你亲如姐妹,你竟然为了这么个东西利用我,陷害我,还挑唆我和大姐姐的关系?”

金芷铃嘴角一阵抽搐。

戏精上线!

柿子挥舞着小爪子,“如果你有机会活到大结局,一定要狠狠打着女人的脸!!这女人蔫坏蔫坏的!”

金芷铃:……

这话扎心了!

如果有机会活着……你丫儿的能盼咱点好吗?

就咱这智商,还搞不过一朵小绿茶活到大结局?

小看谁呢?

翠儿挨了巴掌,既惊讶又害怕的看着金芸儿:“姑、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芸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垂着头暗暗狠狠地盯着翠儿看道:

“翠儿,想不到你对他竟如此情深,为和他私奔筹集盘缠居然还把主意打到我和大姐姐身上来了!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一番话,一顶私奔的帽子一下扣在了翠儿的头上。

众人皆吃惊。

金世轩傻眼:“等一下,芸儿,你、你是说……他们两个……为了私奔所以才骗了铃儿的簪子,然后东窗事发又攀咬你和铃儿?”

金芸儿:“不错,我看她……八成是想骗了大姐姐的簪子卖了银钱和这男人私奔!”

金芷铃差点没笑出来。

这个金芸儿编故事的能力杠杠的!

翠儿和那男人一同吃惊的抬起头。

“没有,奴婢(小人)和他(他)没有私情!我冤枉!”

“偷到主家财物,构陷主家,随便哪一条在我金家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你们居然还敢苟且私通坏我金家声誉?简直死有余辜!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世轩一张原本白皙还算周正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来人!将这两个败坏门风的东西拉出去一起乱棍打死!我看看从今以后谁还敢败坏金家的声誉!”

院子里出了这样的男女私相授受的丑事,着实犯了金世轩的大忌。

翠儿绝望的拉着金芸儿的手哀求道:“姑娘,我求求你跟主君求个情,救救奴婢吧!”

金芸儿故作悲伤,一边却用衣袖掩面压低了声音说道:

“翠儿,事已至此我求情也无用,你就好好的去吧,一场主仆我会给你多少点纸钱,让你在下面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的。”

翠儿彻底绝望了。

金芸儿擦了擦眼泪,催促道:“父亲,夜已深了,您也累了一天,还是赶紧快快的处置了她们,您也赶紧回去歇着,别累坏了。”

金世轩也确实累极了:“来人,把他们拖……”

谁知这时,金芷铃却忽然高声阻止道:“慢着。”

所有人都一愣,齐齐看向她。

柿子也愣住。

“现在这节奏也可以算是按照剧情走了,你又要整啥幺蛾子?”

“她要她死,咱偏要她活!”

你丫儿的让咱不消停,咱也不能总被动挨打不是?

柿子无力道:“可是……”要出bug的呀!

金芷铃直接无视了柿子,笑道:

“父亲,你瞧!这厮生得貌比潘安,杀了着实可惜,不如就留他一条命吧!”

众人一起看向她,一脸不解。

金芸儿更是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朝金芷铃投去了警惕的目光。

金世轩也是一愣,从身边下人手里夺过灯笼,对着地上的男人一照。

只见那男人生得丑陋矮小,一张脸就跟踩扁的锅盖似的,十分难看。

“铃儿,你说他……貌比潘安?”

金世轩哭笑不得。

“丑吗?”金芷铃故作惊讶:“那他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父亲还是留他一命吧。”

男人一听听金芷铃要饶过自己一命,立刻觍着脸说道:“是啊,主君,你留着小人镇宅也是极好的。”

金世轩面皮一抽:“呸!就你这副尊容?”

身后一众丫鬟婆子差点笑出来。

金世轩揉了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气问金芷铃道:“无端端你说这些做什么?”

金芷铃悠悠道:“父亲,这男人留着镇宅您都尚且嫌他丑,更何况翠儿这个十多岁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家。私奔?呵呵,父亲,这样的事情……您信吗?”

金世轩脸色微变,朝金芸儿看了一眼。

金芸儿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急忙说道:“各花入各眼,他、他丑归丑,也不妨碍翠儿对他一往情深。”

金芷铃冷笑。

“哪个姐儿不爱俏,咱们金家大把的下人,莫不是翠儿的眼睛瞎了,非要放着一众年轻力壮的男人不找,偏生要勾搭一个狗头人身的东西?”

男人插嘴道:“狗头哪有小人长得好看。”

父女三人异口同声怒斥他:“你闭嘴!”

男人一缩脖子,讪讪地闭上嘴跪在一边再不敢说话。

金芸儿不悦的看向金芷铃。

“大姐姐兜了那么大个圈子,原来是想说我冤枉了翠儿!”

金芷铃笑道:“冤不冤枉的我可没说,只是我有些好奇,翠儿假借你的名义骗我的簪子做私奔的盘缠,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金芸儿憋红了脸,难以自圆其说。

心里却气恼:不过就是甩个锅给一个贱婢,这贱人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用力挤出几滴眼泪,拉住了金世轩的衣袖,无助的喊了一声:“爹爹~”

金世轩有些心疼。

“她的丫鬟品行习性她自然知道,看出端倪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反倒是你一个做姐姐的,这般咄咄逼人到底想做什么!”

柿子无语。

“卧槽!宿主,这老头不仅偏心,而且还双标啊!真够狗的!”

金芷铃淡淡一笑。

幸亏自己是穿来的,不然有这么个父亲还真要伤心死了。

“父亲说的是,女儿确实臆测了。不过……”

金芷铃笑了笑,话锋一转。

“若是今晚从咱们金府,清流名家的宅子里头抬出去两具尸体,明日满京城又会怎么说?”

金世轩一愣,“私通偷盗,在哪家不是个死字?满京城的大宅门哪家没处置过?我朝的律法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没有你熟悉吗?”

金芷铃笑道:“律法女儿自然比不了父亲熟悉,可若是有人把今日这桩事翻出来参父亲一本,说咱们金家是假清流,父亲那时该如何辩解?”

“这……”

金世轩迟疑了。

官场如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金芸儿却在一旁说道:“这有何难,只要父亲发话下去,府里谁敢将此事传出去一并打死了,这样还怕传出去?”

金世轩脸色一变,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了看金芸儿。

今天这两个孩子都让他有点看不懂。

一个突然长心眼了,另一个却一下子变蠢了。

金世轩飞快的在心里权衡了利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铃儿说的对,这种事情靠打压是瞒不住的,朝堂上那些为了搬倒政敌的老狐狸连人家几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能挖出来,这样的手段岂是芸儿你一个闺阁女子能明白的。”

说着不禁叹了口气:“芸儿你终究还是浅薄了。”

顿了顿又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此……便把这二人都发卖了,干净了事,也省的将来落人口舌。”

金芸儿见自己提的建议被金世轩当众驳了回来,还被父亲训斥浅薄,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捏紧了拳头,“父亲教训的是。”

金芷铃目的达成,微笑道:“父亲英明!”

地上大难不死的两人大大的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磕头:“多谢主君不杀之恩,多谢主君不杀之恩。”

金芸儿却在心里不停的大骂翠儿。

这该死的东西,怎么就没死成呢?

她要是死了,她就能有更多的机会唱衰金芷铃这个贱人!!

这下计划全落空了!

婆子下人们押起两人出了院子。

金世轩瞅了两个女儿一眼,疲惫的说道:“事情已经了结,你们……都早点歇着吧。”

转身就要走。

金芸儿也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离去。

一场闹剧完了,她的东西却黑不提白不提的,算怎么回事?

想黑了她金芷铃的东西?

没门!

金芷铃望着父女二人准备撤退的身影,凉凉道:“父亲,我的簪子呢?”

金世轩脚下一个踉跄,旁边的仆人急忙伸手扶住。

站稳之后,他回过头怒视金芷铃:“难道我一个做父亲的还会贪你一根簪子不成?”

金芸儿也跟着尴尬的说道:“我一会儿去翠儿的房里就给姐姐拿来便是。”

金芷铃笑道:“是吗?我还以为父亲默不作声的,是想默许了妹妹贪了我的簪子呢!是我的错,父亲请勿见怪。”

金世轩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你个小家子气的东西,你娘留给你一屋子的金银,就算你送你妹妹一两只簪子也送不穷你,如何就这般的市侩!”

金芷铃冷笑。

呵呵,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咱有钱就合该了割肉喂吸血鬼吗?

送给她,凭什么!

她也配?

“父亲,我前几日瞧上了您书房里的那块紫金砚,正好能拿去做伯爵府诗会时送给小爵爷的礼物,不知道父亲是否舍得割爱给女儿啊!”

金世轩一愣,随即明白这丫头是那他的话来堵他自己呢!

气得哼哼了两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芸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你大姐姐找簪子去?”

金芸儿气得肝儿都疼了。

哼,贱人!

这事不算完,咱们走着瞧!

等你成了小爵爷的弃妇之后,我定要叫你乖乖的把你的金银珠宝拿出来给我添嫁妆!

磨了磨牙转身离去,心里对金芷铃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看着金世轩父女俩离去,金芷铃这才松弛下紧绷了半天的背,放下柿子伸了个懒腰。

“啊~累死宝宝了,总算把这女人打发了!”

紫儿欢天喜地的走上前,一边扶着她往屋里走,一边开心的说道:

“姑娘早该这么做了,这些年三姑娘仗着主君宠爱,不知道暗地里给姑娘下了多少绊子,顺走了咱们多少好东西。偏偏以前姑娘按耐不住脾气,一点就炸次次都着了她的道。”

“唉……不怪敌军太厉害,只怪我军太无能啊!”

金芷铃感叹了一句,抬脚跨进房门。

“行了,你们也去歇着吧。”

一进屋,金芷铃就挥挥手,屏退了紫儿。

“是,姑娘。”

紫儿离开,顺手为她关上了房门。

金芷铃彻底放松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开始宽衣解带。

习惯了吹着空调过日子的她,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喜欢穿得清凉一些。

没办法,谁叫这里是古代,夏天没空调也就算了,最恐怖的是身上还要穿着长袖长裙,简直热死个人!

可就在她把身上脱下的衣服扔到屏风上,刚一转身,就感到身后一阵凉风袭过,一道银光从她的身后架在她的肩膀上,抵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金芷铃浑身汗毛倒立,菊花都吓得抽起来了。

“好汉饶命!”

本能的她就喊出了一句。

“呃!”

已经爬上床的柿子听见她的叫声,一回头见到这一幕,立刻两眼一翻,直接装死。

金芷铃:……

卧槽!

咱刀架在脖子上的还没晕,你一个系统的虚拟人物又不会死,你晕个毛线啊!

“嗤~”

背后传来不屑的嗤笑声,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金芷铃感到自己的面子里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咱特么……就是怂,怎么样啊!

怕死犯法啊?

有本事你咬……呃……不对不对,这丫儿的刀就架在咱的脖子上呢,不能硬刚。

“咳!这位好汉,您要是缺银子,我这里还是有一些的,要不……我去给你拿?刀剑无眼,你先把剑先放下,咱们有话好说,OK?”

然而身后的人却一言不发。

就这样,屋子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过了半晌,金芷铃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卧槽!大哥,出来混总要讲个规矩,你进我屋到底是来求财?劫色?还是特喵是来让我罚站的?想干嘛总得吱一声吧?”

你大爷的!

该不会是她那个矮矬圆又地中海的高中教导主任穿越过来了吧?

站半天不说话,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了!

可那人还是没说话,却只将手里的剑又往她脖子上送了几分。

金芷铃感受到了剑上的凉意,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我去!

看来不是求财,也不是劫色的!

难不成是来要咱的小命的?

为什么呀!

不,不!

不管为什么,咱好不容易重生回来,还没活到大结局这么芭比Q她死也不甘心。

于是她眼珠子转了转。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咱无义!

丹田一个用力,忽然放了个屁。

噗……

人体简易生化武器就这么朝着身后喷射了出去。

身后的人:……

估计来人是被她的屁熏着了。

明显感到脖子上的剑抖了抖,松懈了对她的钳制,金芷铃急忙往前一扑,手脚并用爬到了床上操起柿子对准那人扔了过去。

“我去你大爷的,是不是想杀我,看我不砸不死你丫儿的!”

飞在半空的柿子:……

宿主,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柿子大头朝下,摔成了立体的大字型,金芷铃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只见锦绣屏风前,站着一个长相妖孽,长身玉立的男人,黑衣黑裤一身夜行衣打扮,站在那里抬着一只手抵着自己的鼻下,恼怒且无语的瞪着她。

尽管满脸嫌弃的神色,那厮却依旧好看的像月下的桃花,一眼就把金芷铃这个万年铁花电的外焦里嫩,芳心暗酥。

卧槽!

我了个大槽!

咱现在收回刚才的那个屁还来不来得及?

金芷铃擦了擦口水,立刻本能的调整好了坐姿,跪坐在床上。

“哎呦,原来是个小哥哥啊,你不求财,莫非是来劫色的?”

说着,她自动自觉的摆好了枕头,又热情的铺好了被子,留出一半空位,对着男人拍了拍床板。

“来,你今天是来对地方了,咱还是妥妥的黄花大闺女一枚,便宜你了。”

男人:……

柿子从地上爬起来,咕噜噜爬到床边,扬起小脑袋紧张的说道:

“宿主,你疯了啊?他、他可是个带着凶器的歹徒,人家来打劫,你居然还想了睡人家?”

你和歹徒,到底谁更凶残,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金芷铃一巴掌把碍事的柿子挥开,不由自主的一挺胸。

“凶器?凶器怕什么,我也有胸器!”

柿子嘴角抽搐:你是想用你的“胸器”捂死歹徒还是咋滴?

男人:……

两眼忽然一亮,盯着前方径直朝金芷铃走了过来。

金芷铃心砰砰直跳。

他来了,他来了!

重生之前,她把所有的青春都交给了实验室,整天不是这个实验就是那个实验,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个黄金剩斗士,连男人的生理构造都不清楚。

嗷~

如今一朝重生,眼前竟然有个这么倾国倾城的男人夜闯她的香闺,要对她图谋不轨,想想就叫人兴奋啊!

嗷嗷!

连忙摆了个诱人的姿势,金芷铃心里小鹿乱撞。

谁知,男人走到床边忽然身子一矮,蹲了下来,一把抓住柿子诧异的问道:“这只巨鼠如何能说人话?”

柿子在他手里惊恐万分:“强盗,土匪,你放开我,不然、不然我喊人了!”

男人笑了,声音如玉佩琳琅入耳。

“有意思,一只会说话的老鼠!呵呵,你今天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啪叽!

小鹿摔死。

扎心了!

这对白,这CP……是不是搞错了?

莫非这帅哥是个瞎子?

放着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不劫色,反而去调戏一只土拨鼠?

咱都已经做好心里建设了,只要你动手就一定能得逞,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呀!

可是下一秒,男人手刀如电,转眼就砸在了金芷铃的后脖子上。

“你……”大爷的!

金芷铃眼前一黑,扑通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柿子更惊恐了:“啊……杀人了,啊,啊……呃……”又晕了。

唰唰!

接连两条黑影从房梁上接连跳了下来。

男人皱眉,飞快的站起来用剑挑下床上的床幔遮住了金芷铃曼妙的身躯。

“噗……爷,您没事吧,没被熏着吧?”

其中一个憋着笑说道。

另一个捧腹大笑道:“爷,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拿屁熏你,还是个女人!哈哈哈嗝!”

男人一记眼刀过去,终结了他们的笑声。

将手里的柿子扔给了他们,“让你们拿的麻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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