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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异界华夏,再造大汉

星汉玄羽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刘武与讲台高呼:“大乾积弱,在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室宗亲,贵族官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 “堂堂华夏,不齿与列邦,被轻于异族。” “我辈士子,苦读圣贤书,岂能不力挽狂澜,再造大汉。” 有士子道:“刘武,汝欲造反乎。” 刘武反驳:“不,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我,要再造大汉。”

主角:更新:2024-03-05 22:4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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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异界华夏,再造大汉》,由网络作家“星汉玄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武与讲台高呼:“大乾积弱,在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室宗亲,贵族官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 “堂堂华夏,不齿与列邦,被轻于异族。” “我辈士子,苦读圣贤书,岂能不力挽狂澜,再造大汉。” 有士子道:“刘武,汝欲造反乎。” 刘武反驳:“不,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我,要再造大汉。”

《穿越异界华夏,再造大汉》精彩片段

金陵城,是大乾的经济文化重镇,同样这里也是大乾产粮纳税的大镇。

所以这里被大乾看的很是重要,设有大量的兵马驻扎,加固城防。

经过近200年的建设,此时的金陵城已经是城高池深了。

在现在这个不怎么平稳的时期,每每有人经过,看到这高大厚实的城墙,心中都不由的升起一股安全之感。

而金陵城外有一条大河途经金陵,被金陵的百姓称之为秦淮河。

这条河,船来船往,有前来游学的学子,有前来做生意的商人,也有押送货物的官船,甚至是还有捕鱼的渔船。

可谓是热闹非凡。

当然了,虽然白天很是热闹,但仍旧比不得夜晚。

每当夜晚降临,秦淮河上花船齐出。

红色的船只、红色的灯笼、红色的绸缎、红色的装扮。

照映的秦淮河那是通红一片。

像是什么大爷来呀,小美人好久不见啊,这都是常用语。

你若是在河边,什么十八咳咳.......

什么琴声、筝声、琵琶声、箫声.........

这些靡靡之音,那更是响彻秦淮河,争奇斗艳。

那场面,那声音,那........

啧啧啧。

销魂蚀骨啊!

..................................

且说今天,天气格外的阴沉,就连路过或者进城的人们都是一副急匆匆的阴沉之相。

此时城外的一条小路上,一名大约是十五六岁,身着青色的学子服,背后背着沉重书箱的少年急匆匆的跑着。

这个少年姓刘,名武,字玄羽,今年十六岁,是白麓书院的一名学子。

他本来是地球华夏国人,26岁,参加工作多年,依旧无所事事。

在某一天夜里,抱着手机吃鸡的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听见窗外电闪雷鸣,然后白光一闪,浑身麻痹。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后,自己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变成了一名刚刚出生的孩子。

本以为穿越异世界后的自己凭借他脑海中的知识,就算不能翻云覆雨,那生活也绝对是有滋有味。

但很是可惜,六岁的时候父亲被抓了去做壮丁,两年后传来了死讯。

于是母亲直接病倒,两个月后追随父亲而去。

至于朝廷承诺的什么抚恤金、什么田地,啥都没有。

为了生存,刘武使尽手段,终于考白麓书院。

至于这其中的艰难道阻,就不足为外人所道了。

为此进入书院以后,刘武刻苦学习。

再加上前世26年的经验,很快就在书院站稳了脚跟。

特别是在前段时间,刘武16岁,参加了院试,成功的取得了秀才功名。

然后昨天喝酒庆祝,谁知这一睡就睡到了天大亮。

只见他一边跑嘴里一边嘟囔。

“完蛋了,完蛋了,今天上午是丹夫子课程,我竟然要迟到了。”

此时,一名挑着一扁担青菜的老者看着跑的这么快的刘武,不由的提醒道:

“后生,慢点,别跑太快,小心点儿,别撞到人了!”

刘武一边疾跑,一边喊道:“多谢老伯提醒。”

虽是这样说,但刘武的脚步不仅没有减慢,反而还加快了步伐。

看着刘武远去的身影,老者不由的摇了摇头。

“唉!年轻气盛啊!”

随后老者看了看担着的两筐青菜,又思考了一下今天可以卖出多少钱财?

够不够晚上去勾栏里玩玩?

想到这里,老者突然感觉腰有点酸痛。

于是再次看了看刘武远去的身影,不由的叹了口气,面露羡慕之意:

“年轻真好啊!”

然后老者挺了挺腰,再次担着扁担向金陵城的方向走去。

嗯.........老者今年四十有二,已经可以称呼自己老夫了。

就是今天的菜有些许重了点儿,或许明天会有点腰疼,卖不了青菜了。

...................................

没多久,刘武就跑到白麓书院的一间教室。

此时的他气喘吁吁,推开教室大门,连忙对着讲台低头道歉。

“对不起夫子,学生来晚了!”

然后他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待着丹夫子的发落。

只是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丹夫子的声音。

他不由得有些疑惑。

“难道是丹夫子生气了,故意晾着我?”

“不对呀?丹夫子虽然脾气不好、喜欢骂人、喜欢打手板、还有口臭、整天醉醺醺的,但也没其他不好啊!”

“难道是夫子喝醉了,酒还没醒过来?”

想到这儿,刘武不由的小心翼翼抬头望去。

然后一愣。

讲台上根本没人。

随即,惊讶的他不由的向讲台下看去。

嗯?

教室内也没有丹夫子的身影,甚至是学生都少了一半。

而这一半人,此时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刘武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将面皮看的太重,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于是很是自然的直起身子,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只是,这些人的目光竟然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让他有些许不悦。

只见他一拍桌子,对着他们吼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众人见刘武发怒,顿时将头扭了回去,看书的看书,写字的写字。

刘武见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前面的凳子就是一脚。

“哐当!”

而正端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少年猛的一个震动,脸色呈苦瓜状,不由的扭头向后面看去。

对此,刘武对其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

这少年也是人才,见刘武招手,瞬间就没了苦瓜色。

只见他将凳子一转,身子一扭,就面对着刘武,十分谄媚的问道:

“怎么了,老大?”

刘武也不多说什么,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蛤蟆,今天不是丹夫子的课吗?人都跑哪里去了?”

这个少年名叫欧阳盛,父亲原来是行走江湖卖艺,只是在有了他以后,他父亲就来到了金陵定居,买了几亩田地耕种。

可能是他父亲行走江湖的日子久了,所以对于读书十分看重,花费了不小的功夫,将他送进了白麓书院。

也可能是家学渊源,所以这家伙学了一个口技,那就是模仿蛤蟆叫。

故而,刘武专门送其外号,‘蛤蟆’。

于是,在面对刘武的询问,蛤蟆神秘兮兮的说道:

“是这样的老大,你应该知道罗刹蛮在咱们北疆大举入侵的事情吧?”

“嗯。”刘武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毕竟大乾和罗刹蛮自立国以来,200年间发生了许多次战争

而且,自从先帝开始,大乾国力日下,罗刹蛮更是屡屡犯境,这都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了。

到这里,蛤蟆直接伏在刘武的耳边,小声说道:

“据说前段时间北疆大军惨败,罗刹大军兵锋直至京城,然后朝堂派出和谈使跟罗刹蛮和谈。”

“所以丹夫子和许多同学,到驿站等待消息去了。按照时间,中午之前就能回来。”

又是和谈?

听到这话,刘武脸色阴晴不定,他想到了前世那段屈辱至极的历史,随后止住了蛤蟆说话。

“我知道了,昨天挑灯夜读,还有些困意,既然夫子没来,我就先睡一会儿,等夫子他们来后,叫我一声。”

欧阳盛点了点头:“嗯!”

此时,趴在桌子上的刘武,可是没有睡觉,他在想着一些事情。毕竟刚刚的事情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让他心中郁结。

在没有进入白麓书院前,刘武时常分不清自己在哪个朝代。

毕竟大家都称呼为自己是汉人,有《诗》、《书》、《礼》、《易》、《乐》、《春秋》等等诸多著作。

但是,他思来想去,始终想不出华夏历史上有哪一个朝代叫做大乾。

于是进入白麓书院后他熟读史书,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在这个史书的开头,是一个名为晋朝的记录的朝代。

说是司马篡魏以后,建立了晋朝。

五胡乱华期间,有一支大约10万人的逃难队伍,在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们经过了挣扎求生,经过1700多年的发展,已经在这片大陆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同时也经历了5次的改朝换代。

第一个朝代名为后汉,建国600载。

在当初10万难民中,有豪族子弟,也有世家子弟,更有姓司马的皇族子弟。

再来到这个异世界,争权夺利。

最后,一个自称是汉高祖刘邦后人,名叫刘章的人夺取了领导权利。

在他的领导下,10万难民在异世界稳步发展,针对敌人果断出击,最后恢复大汉,史书称之为后汉。

现如今的版图,完全可以说是后汉带领当初的族人打下来的。

可以说,现如今的人,自称是汉族,心中极其有傲气,身上极其有傲骨,不仅仅是口口相传的大汉,更跟这几百年打来的胜利相关。

只是经过600年的不断发展,社会趋于稳定,大汉周边再无敌手。

但就在这时,司马家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武功,培养了一大批武者,然后直接刺杀皇帝,强行改朝换代,建立东晋。

同时派出杀手刺客,刺杀勤王大军的将军,追杀刘姓宗族。

一时间,大汉各地狼烟四起,然后又被迅速平定。

平定后再次狼烟遍地,使得晋朝疲于奔命。

于是,东晋朝建立不过区区37年,就被起义军推翻。

起义军推翻东晋,然后彼此争锋,6年后,由李虎带领的李氏胜出。

李氏胜出后,找到刘氏族人,拥戴其登基。

然后搞了一个三辞三让,最后被禅让给李氏的李虎。

随后,李虎建立唐朝。

唐朝享国运249载。

之后就是三十年战乱,然后李氏复国,重新建立大唐,国运130载。

然后崔氏登基,建国大齐,享国运264载。

崔氏后,王氏建立周朝,享国运236载。

现如今是伊氏建立的乾朝,迄今为止已经有203年了。

按照推算,大致也差不多到了王朝末年。

而这个伊氏建立的乾朝,是欺负王氏孤儿寡母所建立的,同时也跟人人喊打的司马氏有很大的牵连。

据说,伊氏是土人蛮族,其太祖更是司马氏的马夫。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们竟然在司马氏的支持下,篡夺了社稷神器,所以说得位不正。

于是伊氏重文抑武、同时在初期大兴文字狱,方才使得他建立的乾朝一直延续至今。

至于人人喊打的司马氏,据说被伊氏屠戮了个精光。

特别是近几十年,罗刹蛮经常挑衅大乾,但是大乾却连连退让,只是一个劲割地赔款,称臣纳贡,签订各种侮辱性条约。

比如自后汉所打下的领土,在北方,现如今已经被其丢弃的干干净净。

据说,大乾朝堂之上,特别恐惧罗刹蛮。

每一次和罗刹蛮发生冲突的将领,若是败了的,大部分都升官了。

若是胜了的,砍头,用来讨好罗刹蛮。

至于民间组建的所谓的义勇军、保乡军之类的组织。

那他娘的都是反贼,需要剿灭。

更甚至是每一次战斗后,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会赔偿罗刹蛮一大笔银子。

这还不算,每年还要给罗刹蛮上供丝绸、布匹、茶叶、白银等等。

对了,每年还要上供美女三万,甚至是皇帝的妃子都被上供过。

这样的国家,简直是恶心至极。

但偏偏他们对外如同软脚虾,对内却凶狠异常。

国内的起义军,几乎每年都会发生。

而大乾朝堂的做法也很是果断,但凡起义的地方,都会被屠杀殆尽,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为了讨好罗刹蛮,大乾朝堂经常搜刮天下,使得老百姓们活不下去。要不饿死、要不被卖身,为奴为婢,要不就是造反。

这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奴隶出身,所以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改变不了骨子里、血脉里的那种劣根性。

而这个劣根性,叫做奴性。

对上极尽谄媚,对下极尽恶毒。

说实话,别看此时的金陵城似乎很是安稳,几乎每晚都是不夜之城。

但那遍布秦淮河的花船还有遍地的勾栏青楼,足已经说明,这个国家快要完蛋了。

这还不算,更南边还有一个自称是白莲教的造反组织,天天喊着‘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他们在一个自称是弥勒座下弟子李天王的带领下,现如今已经攻占了南方三州之地。

其声势之浩大,隐隐有颠覆大乾之气象。

所以,综合以上各种信息,然后他又从刚刚欧阳盛所透露出的信息中分析出很多消息。

“所以,现如今估计又是战败,割地赔款吧。”

“就是不知道这次罗刹蛮提了什么要求?”

“不过,依照大乾朝堂的作风,无论合不合理,他娘的都会答应。”

刘武如此想到。

只是,他现在是大乾的秀才了。

按照大乾的法律,他可是有一百亩的免税田地呢。

这还不算,他的身份也会让他有着不小的特权。

像是什么逼良为娼,大肆享受的生活,距离他也不远矣。

就算是南边的起义军打了过来,他的秀才身份也是很高的。

说不定还会给他一个官做做,这样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若是没有打过来,那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似乎都应该支持大乾,或者说他的这个阶级。

只是,他的心中很是郁结。

好似有一块儿大石头堵着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时间一点一滴就在刘武的思考中渡过。

很快,一阵喧闹声唤醒了沉思的刘武。

此时的教室内人声鼎沸,刚刚还是乖乖学子的学生们,此时都围着台上的少年转。

这个少年名叫吕束,是江浙府郡守家的嫡次子。

因为其身份缘故,故而在书院内,众人皆称他为二公子。

只见吕束手拿邸报,高声呼和。

“罗刹蛮再次挑衅,我大乾朝堂命令边军不得进行抵抗,导致三十万边军全部被俘。”

“事后罗刹蛮向朝廷提出以下要求,我大致总结了一下。”

“第一条,赔付白银四万万两;”

“第二条,一年内上供美女十万;”

“第三条,三十万边军全部交由他们处置;”

“第四条,将东北十三城也全部割让给他们。”

说到这里,吕束似乎是悲从心来,用极大的声音高声喊道:

“如此丧权辱国之条约,朝廷竟然答应了。”

“他们签订了一个所谓的甲申条约,将这些条件全部写在了上面。”

声音中隐隐带有哭腔,似乎是受到非常大的委屈。

“哗!”

随着吕束话音落下,围在他身边的学子们一阵喧哗。

“这怎么可能?朝廷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失掉民心吗?”

他们都是正统的读书人,虽然大乾得位不正,但在他们心中,还是对大乾抱有希望的。

对此,有学子竟直接哭泣。

“上供美女十万、三十万边军全部交给罗刹蛮处置,这是多少个家庭啊!朝廷这是要毁掉这数十万家庭啊,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又该如何活下来?又会有多么的悲伤?”

“还有这四万万两白银,这钱财朝廷怎么出,还不是要加税嘛。”

“本来很多地方都吃不饱,老百姓困苦不堪,若是再加税,岂不是将老百姓往绝路上逼。”

“这会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听到这话,有人也反应了过来,不由的急呼。

“这是暴政、虐政、苛政,大乾这是要自绝于天下。”

“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不能让朝廷这样做,我们要阻止它。”

“对,我们要阻止朝廷,让朝廷废除此等条约。”

一时间,人群激愤。

都是热血少年,最是受不得此等侮辱。

然而,对于教室内的群情激奋,刘武只是抬了抬头。

“一群小孩子,只会在这里吵吵嚷嚷,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烂了,他们的吵闹,对大乾朝堂根本毫无影响。”

于是,刘武便捂着耳朵,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起来。

他看不得也听不得这些无用吵闹的场景。

就在此时,教室外匆匆跑过来一名学子,扶着门框,对着教室内群情激奋的一众学子道:

“大家不要吵了,章兴生师兄在书院的校场上发表演讲了,说是要号召全书院的有识之士,联名上书,希望朝廷拒绝甲申条约。”

此言一出,本来还吵吵嚷嚷的教室瞬间就鸦雀无声,似乎是在消化这突入起来的消息。

“真的吗?”有人疑惑的问道。

“真的,此时已经有好多班级都去了。”

来者扶着门框,依旧喘着粗气,非常肯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哗.......”

听到他如此肯定,教室内再次喧哗了起来。

就连装作鸵鸟的刘武,都不由的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人是怎么有这样的胆子的?

不过在他想到章兴生此人,虽然文采非凡,但是其更爱钻营、投机取巧。

他此次的目的,可不是单纯的为老百姓伸张正义。

随即,想清楚这些以后,刘武再次将脑袋埋了起来。

但是,刘武清楚章兴生此人的为人,可这并不代表其他学子清楚。

于是乎教室内所有学子都很是激动。

“章兴生师兄,他可是咱们学院内最年轻的进士,今年也不过才21岁,前途无量啊!”

“是啊,据说章师兄可是能够直接将奏章报到皇帝面前的。”

“什么据说、可是的,按照朝廷惯例,章师兄此时完全可以将奏章报到皇帝面前,”

“既然如此,我们快去。”

“对对对,我等快去,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是极是极,我辈士子,当是如此。”

说到这里,一众学子再也等不及了,你推我,我推你,彼此簇拥着出了教室大门,向书院的校场跑去。

“老大,咱们也一起去吧!”

见此,欧阳盛和吕束二人直接走到刘武面前。

“不,我不去。”刘武斩钉截铁的回道。

但是两人可不管他,直接上手,拉着刘武就往外走。

“唉唉唉,别拽我!”

对此,刘武是真的不想去。

但是面对二人的拉扯,终究是抵不过二人的力气,无奈的被拽着向校场走去。

“唉唉唉,我去还不行嘛,别拽了,再拽衣服都要烂了。”

此时,校场内,中间是好几张桌子叠起来的讲台,讲台周围人山人海,可以说整个书院的学子都已经聚集在此。

而讲台上,章兴生站在高处,不断的诉说些什么。

“朝堂腐败,皆因奸佞横行,奸臣作祟。我辈士子,应当上报天子,下报百姓。所以我在此直言,只希望天子圣明,铲除奸佞。”

“然,我人卑言轻,一人之言无足轻重,所以我将大家叫到这里,是希望大家联名上书,请求天子拒绝此不平等条约。”

“此次上书,必然会得罪那些奸臣,所以我章兴生愿意做第一人,到时候即使奸臣寻找麻烦,也只是寻找我一个人,必然不会寻大家麻烦。”

只听高台上,章兴生说的是口吐莲花,一副大义凛然之相。

对此,吕束非常不屑,低声说道。

“这个章兴生,口蜜腹剑,只会投机钻营,此次也不过是借此机会,想要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朝堂之上,以此来获得名望罢了。”

而欧阳盛也很是赞同,道:“确实如此,我父亲也常说,此人善于钻营,在开始之初,一定会有所发迹,所以让我对其表示亲近,为我的前途铺路。”

“但是此人心性又过于薄凉,所以虽然亲近,但是不能太过,要及时抽身而出,不然一定会被其陷害,推出去背锅。”

“所以此时他说的虽然是如此的大义凛然,但这都是为了名望罢了。”

“此事必然为朝堂所不喜,但到时候迫于他的名望,朝堂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行动,但是其他参与的学子,那就惨了。”

“事后,所有参与的学子,估计都会被一一清算。”

欧阳盛说的信誓旦旦,完全没有了面对刘武时候的小心翼翼。

对此,刘武瞥了他们二人一眼,道:

“无论如何,面对此事,他出头了,所以我们在心中可以这样想,但是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若是这样,我们岂不是和他一样,这岂是君子所为。”

此话一出,吕束和欧阳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们此时也回过神来。

似乎,刚刚所作所为,并不是君子所为。

只是,二人看了刘武一眼,满脸狐疑。

“大哥这是怎么了,原来还是个流氓,怎么现在就成了君子?”

“难道说.............”

二人想到了自己大哥平时虽然吝不啬,但是却是对百姓很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好。

不由的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他们!

懂了!

刘武,不愧是他们的大哥。

刘武看着二人满脸兴奋的表情,有点不明所以,总感觉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

此时,章兴生依旧在高台上高呼。

“当然了,诸位师弟若是不敢也没事,我也明白诸位师弟的顾虑,不过大家放心,上奏的是我,我的名字绝对是在第一个。”

说到这儿,他似乎也是很委屈,“为了天下苍生,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若是天子要杀我的头,我也认了。”

说完,他的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见此,台下众学子皆是不忿,章兴生如此说,将他们这些学子放在何处。

今后若是传出,岂不是说他们性格懦弱,是胆小怕事之辈。

“章师兄,你如此说,是否看不起我等,不过区区联名上书而已。为了天下苍生,自己的前途算什么,不说别的,此次联名,必有我的名字。”

“对,我辈士子,饱读圣贤书,就是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不然我等为什么要十年寒窗苦读。”

“我也赞同,我辈士子,当为天下先。”

一时间,面对章兴生的激将法,书院一众学子义愤填膺,一副若是不敢联名,便是看不起我,侮辱我的样子。

见此,还在低头抹泪的章兴生,袖袍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甚是高兴。

“稳了,只要事成,我便可以凭借巨大的名望步入朝堂之上。就算是不成,也能凭此名望,操控天下士子。”

“只要名声有了,那权利、财富、美人也就不远了。”

此时,章兴生的算盘在心中打的甚是响亮。

很快,章兴生就见一众学子热血上头,都迫不及待的要为他的仕途尽上一份力时,一个声音传来。

“既然章师兄如此说,岂不是显得我们这些师弟懦弱不堪。”

“我看,要不就让我们这些师弟们联名,由我父亲上奏陛下。反正我们也不过是一介书生,就算是失败了也没多大的事情,身为师弟,总不能让师兄的前途尽毁。”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纷纷看向说话的人。

他们真的是想要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但是他们有功名的可不多,至于能够将奏本上奏到皇帝面前的,也只有章兴生一人。

所以,他们很是惊讶,到底是谁在说大话。

特别是章兴生,脸色更是阴沉,如此做法,岂不是想要抢夺他的胜利果实。

不过,当他们看见说话的人是吕束之后,纷纷不再做声。

毕竟吕束是郡守家的二公子,只要他们联名的奏疏,由其父亲递交,远远比让章兴生上奏来得好一些。

最重要的是,吕束说的很对,章师兄取得的功名很不容易,岂能因为他们而前途尽毁。

至于章兴生,他也不敢随意得罪一位郡守,还是当地的实权郡守,于是问道。

“可是,此等事情,有可能是杀头罪过..........”

“无碍!”对此,吕束大手一挥,道:

“我父亲可是先帝钦点的状元,更愿意为天下苍生,为朝廷尽忠。此事,他一定会同意的。”

章兴生无言,他不过是区区进士,比不得先帝钦点的状元,隧道:

“既然如此,尔等谁愿意做第一人?”

只见吕束一把抓住刘武的胳膊,将其举起来,高声道:

“我大哥刘武,16岁,秀才功名,愿为天下先!”

刘武一脸懵逼,他是万万没想到,小弟竟然会如此背刺。

“干你娘的!”

刘武心中痛骂。

刘武,整个白麓书院的学子都认识,学习很好,喜欢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书院内的纨绔子弟都被他收下做小弟,极大的稳定了书院内的秩序。

可谓是夫子喜欢,学子们不敢惹的存在。

所以,一众学子都很是期待他能够带领他们联名上书。

但是,刘武对于这种强行拉驴上磨的举动很是不满。

不过,当刘武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以后,为了面子,也就没有挣扎,非常顺从的被吕束和欧阳盛拉到了高台之上。

然后,将满脸晦气的章兴生赶下了高台。

“大哥,加油!”

来到高台上以后,二人小声的对着刘武打气加油,然后翩翩然走下了高台。

“我加你***妈勒个***”

刘武心中暗骂,这两个人不单单是要将他放在火上烤,还生怕不好吃,专门撒盐撒孜然啊!

于是,高台上,刘武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心中极其憋屈,很想直接拒绝。

但是当他看到一众学子用一种带有崇拜、希望的目光看着他以后。

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宛如宋清结合体的破烂国家,带给了这个伟大民族无尽的伤痛。

他想到了前世。

或许,这些年来,他走错了路,不应该像鸵鸟一般,将头埋进沙子里。

这里的人,都是炎黄子孙,都是汉家儿郎。

而他,来自地球华夏的汉家儿郎。

似乎,要为这个伟大的民族做些什么,应该要做些什么。

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习俗、文化、血脉。

不应该在这样一个懦弱且残暴的家族统治下,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况且,这个伟大的民族一直有着有识之士在不断的抗争。

下方的学子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前途,来换取天下苍生的幸福生活。

而他这样的炎黄子孙,就更不应该就此堕落沉沦。

于是,他在一众学子期盼的目光中,最终吐露出了他的决心。

“我,不同意联名上书!”

这句话,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掷地有声。

“哗............”

一瞬间,整个校场顿时喧哗了起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刘武会反对此事。

他明明是一名喜欢伸张正义、打抱不平的人啊?

“大哥............”

对此,台下的欧阳盛和吕束,包括他的一众小弟,都不由的焦急了起来。

在他们心中,刘武身为大哥,整日对他们言传身教,若是做坏事就会抱以拳头。

如此正义少年,怎么会反对此事?

然而,章兴生看着台下混乱的学子,又看了看刚刚张口就拒绝的刘武,笑了笑。

在他看来,刘武是个聪明人,不过区区秀才,怎能够承载的了如此名望。

“此人颇为识趣,到时候就勉为其难的将其收入麾下。”

想到这里,章兴生收起嘴角的微笑,准备上台将刘武赶下来。

“看我如何扭转乾坤。”

就在此时,高台上的刘武再次喊道:

“肃静!”

随着刘武的声音落下,霎时间,台下顿时的安静了下来,一众学子纷纷抬头再次望向刘武。

只听刘武说道:

“我,不同意联名上书!”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惧怕联名上书所带来的后果。”

“最高不过死亡杀头而已,大家都不怕,我又怎么会怕呢?”

“只是,所谓的联名上书,对我等来说,完全就是无用之功。”

刘武的这段话一出,台下再次哗然。

现在还没联名上书呢,他凭什么就这么肯定联名上书无用。

对此,有人在章兴生的授意下,直接问出了此问题。

“一派胡言,你凭什么肯定联名上书就是无用之功。”

只见刘武瞥了此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台下等待他解答的众学子,高声道。

“大乾积弱,在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皇室宗亲,贵族官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

“而老百姓呢?个个都是苟且偷生,蒙昧无知。”

“堂堂华夏,不齿于列邦,被轻于异族。”

“如此朝廷,岂是我等联名上书就能使其放弃甲申条约的?”

对此,章兴生的人依旧不放弃。

“刘武,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此言不足以说明我等联名上书就是无用之功。”

“当然!”刘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面对罗刹蛮,大乾朝廷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何曾想过这是我们的先辈们披荆斩棘、暴霜露、流血牺牲所开辟的领地。”

“他们何曾想过,又何曾在乎过这些被割让的城池及其周边的百姓。”

说到这里,刘武的语气越发的高昂。

“边军将士,与罗刹蛮发生冲突,若是败了的,升官;若是胜了的,杀头。”

“试问,朝廷如此做,使这样的败军之将充斥朝堂,焉能是我等联名上书就能使其放弃甲申条约的?”

在此以往,大家都认为这是朝堂有奸佞作祟,其言论所攻击的是那些和谈的大臣,未曾言论攻击朝堂的行事作风。

所以,刘武此时已经是挑开了大乾朝廷脸上的遮羞布。

但是,此时热血上头的刘武觉得还不够,他要将大乾的遮丑衣服给全部扒下来。

“朝廷畏惧罗刹蛮,仿佛他们是吃人的猛虎野兽。所以面对罗刹蛮,两股颤颤,卑躬屈膝。”

“而面对民间义士们所自发组建抗击罗刹蛮的队伍,仿佛是祸乱天下的妖魔鬼怪。将这些义士们打成反贼、叛军,联合罗刹蛮一起剿灭。”

“试问,如此朝廷,岂能是我等联名上书就能使其放弃甲申条约的?”

说着,刘武扫视台下一众学子,扯破了嗓门质问道:

“他们,敢吗?”。

一众学子被刘武的言论说的热血上头,脸红脖子粗,于是高声回答道:

“他们不敢!”

刘武再问:“所以你们觉得我等联名上书有用吗?”

众学子高声回道:“无用。”

刘武点头,再问:“那尔等可知道我等需要怎么办吗?”

众学子齐齐拜道:“请师兄、师弟解惑。”

刘武再次点头,道:

“我辈士子,苦读圣贤书,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下马定乾坤。我等有如此之本领,何不力挽狂澜,再造大汉。”

“哗.......”

刘武此言,让台下再次哗然一片。

虽然刚刚的言语多有些大逆不道,但那只是他们书生意气,批评朝堂罢了。

现在又不是200年前大兴文字狱的时候,朝堂对此并不是太过在意。

但是现在刘武的这句话,那可不单单是大逆不道了。

对此,章兴生心中一喜,刘武此言,是有逆反之心啊!

只要再激他一激,使得他将造反的狂言放出,然后将其拿下,必然能够升官发财。

如此大功,何该他拿。

于是,就见章兴生站了出来,质问道:

“刘武,汝此言论,欲造反乎?”

刘武瞥了章兴生一眼,满脸的不屑。

就这?

造反?

太低级了!

对此,刘武直接反驳道:“不,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我.......要效仿汤武革命。”

汤武革命?

章兴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这句话有改朝换代之意。

随即不怀好意的问道:“你要革谁的命?”

刘武道:“大乾的命!”

章兴生道:“你要如何革命?是否是登朝堂而改革天下?”

刘武道:“不,登朝堂而改革天下,是自上而下,是为变法,不是革命。”

章兴生兴奋了,激动的问道:“那何为革命?”

刘武道:“自下而上,再造新天,是为革命。”

妥了!

章兴生异常兴奋,革就是变、命就是天命,本就有改朝换代之意。

现在在他一步步的引导下,使刘武将这个被革的命彻底说出来,

即,革大乾之命,自下而上,再造新天。

这妥妥的造反言论。

从今以后,他就是一个反贼,谁也保不了他。

就算是他有秀才身份也不行。

随即,章兴生道:“刘武,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要造反?你对得起朝廷、对得起先贤、对的起你所苦读的圣贤之书吗?”

“你既然想要做反贼,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章兴生此言一出,台下众学子更加哗然。

这可是造反,他们听了刘武的造反言论,会不会被朝廷当做反贼?

他们可是知道朝廷对于反贼的态度,那可是宁杀错,不放过啊!

屠宗灭族,将造反之地杀为白地,然后再迁民填充之。

刘武心中一冷,他知道自己这是中计了。

不过这也正常,刚才的情况多少有些狂热,所以他的个人意志免不了跟随了集体意志。

对此,刘武心中警醒,告诫自己,今后万万不能将个人的意志陷入集体的意志之中。

同时,反应过来的一众学子,特别是他的小弟们,已经开始替他发话了。

吕束道:“章兴生,你这是故意诱导,刘武大哥身为秀才,身居大乾功名,岂有逆反之心?”

欧阳盛:“就是如此,章兴生,你这是栽赃陷害。”

面对刘武小弟的指责,章兴生面不改色,道:

“我何时故意诱导刘武了?”

“好,就算我是故意诱导,若是他心中没有这种想法,又怎会说出这种话。”

“所以,刘武在有谋逆之心,与我何干?”

“我建议拿下此人,交由朝廷发落方是正道。”

章兴生对此事说的是大义凛然。

但不要忘了,校场之上,多的是有识之士、正人君子。

故有人也替刘武发话,同时呵斥章兴生。

蔡承弼率先道:“刘武所作所为,哪一句不是忧国忧民,这只不过是书生意气,身为读书人,抨击朝廷不正之事,自是应当。”

“反而是你章兴生,此种作为,焉是读书人所为?”

马安邦点头,道:“是极,我辈士子,读圣贤书,居庙堂之远,当忧虑君主,此等言论,正是替君主忧虑,替天下忧虑。”

“反倒是你,想要将谋逆罪名安到刘武身上,是何道理?”

众学子齐齐应是:“是极是极,刘武所言..............”

一时间,众学子纷纷批判章兴生。

至于当事人刘武,则是一脸懵逼。

他刚刚的意思,确实是有造反之意。

不过,他也没傻傻的将这话给说出来。

而此时的章兴生脸色阴沉,对于众人的批评,那是字字句句刺入他心,使他直接心态爆炸。

“住口!”

“你们这群腐儒,连功名都没有,哪里来得胆子和资格指责与我?”

“莫不是你们跟刘武是一伙的,都有谋逆之心?”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一群无君无父的反贼而已。”

“在我看来............”

说着说着,章兴生直接开启了地图炮,对着满校场的学子开始狂喷。

对此,胸中无墨,行为多少有些粗鄙者,直接开骂。

“章兴生,老子干你娘的,我辈羞于与你为伍。”

“章兴生,你骂我们无君无父,可是你可曾将我等师兄弟看在眼中?如此说来,你既上不尊老,也下不爱幼。如此德行败坏,岂不同样是无君无父。”

“哈哈哈,就是如此,章兴生,你当是卑鄙小人一个。”

对此,章兴生脸红脖子粗,也不再顾忌身份,高声呵道:

“一群刁民,我当上奏朝廷,将尔等抄家灭族。”

此言一出,众学子更是愤怒,破口大骂。

而高台上的刘武见此场面愈演愈烈,章兴生也越说越过分,不由的左右扭了扭头,然后抄起身边的一方砚台,向台下走去。

当他走到章兴生面前,拍了拍章兴生的肩膀。

章兴生有些不耐烦,“谁?”

刘武道:“我!”

章兴生扭头一看,竟然是刘武,问道:

“刘武,你想要干什么。若是跪地求饶,我可在朝堂替你美言两句,让你死个痛快。”

刘武呵呵一笑,道:

“章兴生,彼其娘之。”

说完,一砚台就乎在了章兴生脸上。

“砰!”

“啊!”

章兴生惨叫一声,瞬间倒地。

而砚台,也在如此大力之下,断成两截。

刘武看了看手中断掉的砚台,又看了看满脸鲜血,痛苦哀嚎,再也不能说话的章兴生。

“这玩意儿用着挺顺手的,就是忒好断了点。”

见此,刘武将断掉的砚台丢到章兴生身上,道:

“对了,若是我没猜错,这个砚台好像是你准备让大家联名签字所用的。”

“虽然大家没有用到,但是用到你身上,也不算亏。”

说完,刘武扭头就走向高台。

至于章兴生,此时已经晕了过去。

但他到底是被揍晕还是被气晕,又或者是故意装晕,这都没什么关系了。

而此时,一众学子看着霸气侧漏的刘武,不由的高声呼喊起来。

“大哥牛逼!”

“大哥威武!”

“大哥鸟......呜呜呜。”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连连告诫。

“这可不兴说,这可不兴说。”

“说了就封书了,说了就封书了。”

登上高台的刘武,看着台下对他欢呼的众人,心中不由的一阵膨胀。

但是,他知道此次闯了大祸。

只要校场上的众人散去,刚刚的言论绝对会传到官府的耳朵里,到时候一个反贼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而他,亡命天涯的旅途也要开始了。

所以,在准备逃亡之前,他准备再次爆一个大雷。

既然想要造反,那么就在这里,种下一粒火种吧。

他想到了那个传唱许久的文章。

这个文章,最是适合此情此景。

只见刘武压了压手,喧闹的校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狂热的看着刘武。

只见刘武缓缓张口,念出了一篇磅礴大气的文章。

“吾心目中有一少年华夏。”

一开口,刘武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愿望。

为了佐证自己的言论,刘武接着道: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人之老少。”

“老年人常思既往,少年人常思将来。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

简单来说,就是要想说国家的老与少,请让我先来说一说人的老与少。

老年人常常喜欢回忆过去,少年人则常常喜欢考虑将来。由于回忆过去,所以产生留恋之心;由于考虑将来,所以产生希望之心。

“.............”

“老年人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好行乐。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

其大致意思是老年人常常多忧虑,少年人常常喜欢行乐。因为多忧愁,所以容易灰心;因为要行乐,所以产生旺盛的生气。

“............”

“老年人常厌事,少年人常喜事。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好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为者。”

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老年人常常厌事,少年人常常喜欢任事。因为厌于事,所以常常觉得天下一切事情都无可作为;因为好任事,所以常常觉得天下一切事情都无不可为。

说到这里,刘武做出一个总结,道:

“是故老年人如夕照,少年人如朝阳。”

“老年人如瘠牛,少年人如乳虎。”

“老年人如僧,少年人如侠。”

“...........”

因为很多事情两个世界颇有不同,所以刘武将这段话简化了一下,

不过其大致意思没有变,只是更加符合这个世界而已。

其洋洋洒洒,听得一众学子热血沸腾。

这些话很好理解,其翻来覆去,无非就是说大乾为老大之国,已经腐朽不堪。

朝堂之上尽是老朽之徒,只顾钻营投机,毫无少年之朝气。

隐隐讽刺现如今大乾之所以惧怕罗刹蛮,作战也时常战败,就是因为如此。

而此时,刘武也说的很是兴奋,说到了异世界都熟知的那几句话。

“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则华夏智,少年富则华夏富。”

“少年强则华夏强,少年独立则华夏独立,少年自由则华夏自由............少年雄于大陆则华夏雄于大陆。”

这些话,看似是将大乾现如今是腐败不堪责任推给了他们这些少年,但是结合上下文,这就是直接将大乾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于是,一众学子听得是血脉喷张,心中隐隐有着一股浩然正气,想要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刘武的声音再次变大,同时挥手用来提升气势。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潜龙腾渊,鳞爪飞扬。”

“乳虎啸谷,百兽震惶。”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

“...........”

说到这里,刘武此时也是气喘吁吁。

只见他气沉丹田,将声音再次放大,远超刚才的声音。

同时握紧拳头,使劲挥舞。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纵有千古,横有八荒。”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刘武将最后一句话喊出来以后,直接刺激到了台下一众学子。

因为这句话实在是太棒了。

在大乾,人们总是相信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说法。

所以别看他们是读书人,但是他们的话语,也仅仅是在乡里下巴的人才有用。

若是面对村子里的族长、村老之类的,同样让人看不起。

就连大乾朝堂之上,也是如此,年轻人毫无话语之权。

然而,刘武的这篇文章,直接将那些老一套打为所谓的老人,一个日落西山、腐朽不堪的老人。

然后将他们少年比作初生的朝阳、山林里的乳虎、深渊里的潜龙。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是将他们的身份抬得很高很高。

少年,与天不老,与地无疆。

虽然有僭越之意。

但是。

痛快,痛快啊!

是以,随着刘武的话音刚落,一众学子心中的那口浩然正气自胸口喷薄而出,高声喊道: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美哉我少年华夏,与天不老!”

“壮哉我华夏少年,与地无疆!”

其声音震震,自校场传到夫子们的耳朵里。

他们倾听着学子们的高呼,那朝气蓬勃的语气,代表了希望就在这里。

夫子们微笑,觉得学子们年少张狂、书生意气,很好。

嗯。

只要他们没有看到这篇文章,一切都会很好。

同时,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声音传出了书院。

路过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着这整齐划一的声音,也会有一众莫名的冲动。

他们,也很想当这样的少年。

一名路过的官员有些诧异,不由的掀开了轿子上的窗帘,扭头看向白麓书院。

虽然相隔甚远,这两句话听得很不真切,但是他依旧听出来意气风发之念。

而书院内,校场之上,众学子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就连刘武也控制不住。

突然,有一个不合当下场景的声音响起。

“刘武大哥,这个文章叫什么名字?”

“少年华夏说!”

少年华夏说?

有心人记住了这篇文章的名字,并细细琢磨,不由的感叹。

“好!好!好!”

“好名字,好文章,好少年。”

于是,有人奋笔疾书,将刚刚这篇文章记录了下来。

读书人,总有一些天之骄子,有过目不忘之能。

所以,此言虽然是刘武诉说,没有落于纸笔之上。

但是不怕,他们完全记得住。

很快,洋洋洒洒,少年华夏说的全文,就被他们记录了下来。

此时,校场之上,依旧狂热至极。

他们忘了要联名上书朝廷,废除甲申条约之事。

因为,他们从刘武的话语间,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那就是。

造反。

在众学子的欢呼声中,刘武悄悄的走下了高台,然后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出了校场。

.........................

书院外的大门处,刘武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听着校场传来的声音,知道自己彻底的把事情闹大了。

“祸事了!祸事了!”

刘武心中哀嚎,刚刚热血上头,为了装逼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现在,谁也保不了他了。

“算了,趁现在事情还没传到官府的耳朵里,我就先回家收拾,准备逃命去吧!”

想到这里,刘武捂着胸口,似乎那里非常疼痛,然后不由的哀叹一声。

“我的田地、我的银子、我的美女,我还没有堕落、我还没有腐败、我还没有酒池肉林。”

“我好不甘心啊!”

虽是自怨自艾,但刘武可没有耽搁事,直接一溜烟的就往家里跑。

幸好,书院为了学子们安静读书,所以将书院建造在了金陵城外。

而刘武的家,也在金陵城外的一个村子内。

二者相隔并不是很远,所以在书院内还在吵闹的时候,刘武已经来到了家中。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不过被刘武花费了不小的时间进行了建设。

扎了篱笆墙,修建了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间客房。

房子不多也不大,土夯而成,但足够他一个人使用了。

此时,刘武来到卧室之中,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取出一副铠甲、一把刀和一张弩。

在这种古代,私藏铠甲和弩是要杀头的。

但是这个世界很是危险,所以就算是再杀头,刘武也想了办法,制造了一幅铠甲和弩。

这种东西,只要将其拆分成零件,再小心一点,就完全无事。

更不要说刘武的铠甲是由荆条编制而成,然后还分成了两部分,前胸和后背。

使用时需要将两部分合起来,然后穿在身上才行。

这种由荆条编制而成,防御力惊人,刀砍斧劈,都难打破。

但是这种铠甲有两点不足。

第一点就是对于长枪刺杀的防御性没有那么好。

第二点就是,这玩意儿不防火。面对火箭,只要铠甲脱得慢,直接就成烤肉了。

不过,就算有这两点的不足,也够刘武用了。

至于刀,是一把双手刀,是自己用坩埚所练出的钢材打造而成。

劈砍刺杀,性能极其优越,堪比江湖所谓的百锻钢材。

至于弓弩,则是各种零件,只要将其重新组合即可。

这弓弩主体也是由刘武所炼制的钢材制造,威力惊人。

就是拉弓弦上箭,需要通过脚蹬才能拉开。

收拾完这些装备以后,刘武将钱财也收拾了个干净。

一共有36两白银和2贯铜币。

之后,刘武看太阳还没落下,并不是逃跑的好时机。

所以思来想去,准备就将粮食也制造成干粮,用来逃跑路上吃。

这种干粮也好说,直接将粮食大豆全部炒熟,然后用石磨磨成粉,装在一个个竹筒内。

.......................

而就在刘武加紧制造干粮的时候,这篇文章终于从书院内传了出来,并成功过的传入了官府内。

此时,府衙内,几名官员依次而坐。

有当地父母官郡守吕轻侯。巡查御史叶成仁。主管功名和学子的学政伏才英。主管粮运、水利、诉讼的通判陶永元。和主管当地驻军的都督路温纶。

此时,他们纷纷传阅刘武的那篇少年华夏说。

“诸位大人觉得这篇文章如何?”

此时,坐在上首的巡查御史叶成仁神色庄重的问道。

而听到巡查御史叶成仁的话后,几人也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文章。

首先是学政伏才英道:“此文章,虽然不错,但是有卖弄文采之意。不好,不好!”

对此,通判陶永元道:“这篇文章是进士章兴生上呈与我,说是秀才刘武所做,为大逆不道之言。伏学政如此说,是否对此秀才有维护之意?”

通判陶永元此话一出,还不待学政伏才英解释,就见都督路温纶直接拍案而起,道:

“什么?造反?他奶奶的,金陵城竟然有反贼!陶通判,章兴生可曾交代这股反贼他们藏匿在何处?某带兵剿了他们。”

这话说得,直接将一个秀才刘武给说成了一股反贼。

不过,在座的几人没有理睬他,毕竟说这种不长脑子的话,挺符合他的身份的。

于是就听学政伏才英道:“此言哪里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不就是骂骂人吗?虽然老夫也被骂进去了,但是我们总不能跟一群小家伙斗气不是?”

对此郡守吕轻侯也不由的点了点头,道:

“我观此文章,虽然骂骂咧咧,将我等给骂成了老朽腐败之辈。但是,他这不还是将他们书院内的学子给夸上了天吗。”

“我等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怎么能不理解少年们的意气风发,虽然一些词句多少有些僭越,责令其修改便是,不必上纲上线。”

“对于年轻人,还是应该以鼓励为主,不能打击了他们为国家忧虑的积极性。”

见此,巡查御史叶成仁轻笑一声,道:

“我也认同吕大人的话,不过章兴生向我告密,说是刘武与白麓书院的校场之上,公开说朝廷无道,他要自下而上,革除我大乾的天命。”

“那么,此言论,诸位大人是否认为这个刘武有造反谋逆之心?”

对于巡察御史叶成仁的这个言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由的点了点头。

只听郡守吕轻侯道:“此言论,确实是大逆不道。这个刘武,该杀。不杀不足以警示天下。”

所有人都很赞同,只是通判陶永元有点疑惑,问道:

“叶大人,不知刘武此言论都有谁知?”

巡查御史叶成仁道:“凡是书院校场之上的人都知道。”

通判陶永元再问:“那除了章兴生,可有人作证此叛逆之言?”

巡查御史叶成仁回道:“此时,除了章兴生,暂无他人!”

巡察御史的话很好理解,现在只有章兴生一个人告密,没有其他人,但是接下来就不知道。

对此,郡守吕轻侯道:“既然如此,大家说怎么办?”

通判陶永元首先回道:“只有一人,可能有栽赃陷害的嫌疑,需仔细调查!若刘武真有此言论,直接将其捉拿。若是章兴生陷害他人,那就上报朝廷,革除其功名。”

郡守吕轻侯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巡查御史,问道:

“叶大人觉得如何?”

巡查御史叶成仁同样点了点头,回道:

“我觉的陶通判老成持重,这样做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又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甚好,甚好!”

郡守吕轻侯笑道:“叶大人这样说陶通判,岂不是说他是老朽之辈。”

巡察御史叶成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至于通判陶永元,则是指着叶成仁,无奈的苦笑。

接着,郡守吕轻侯抬头看了看殿外,阳光明媚。

道:“我看此时天色已晚.............”

学政伏才英闻言而知雅意,立即回道:“此事我来调查,但现在天色已晚,那么众学子此时也已经放学回家,明天由我带人前往白麓书院亲自问询。”

郡守吕轻侯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伏学政明日几时可以问询完成?”

学政伏才英恭敬的回道:“事关反贼,所以明天早上我就带人过去,但是书院学子众多,为了保证公平,我必须逐个问询。但事情紧急,想来中午之前就能问询完毕。”

郡守吕轻侯再次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他又将目光看向通判陶永元。

陶永元立即知道吕轻侯的意思,道:“只要伏学政能将证据送来,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是中午,我不吃不喝也要将这些证据整理出来。”

吕轻侯听到通判陶永元如此说,不由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问:

“既然如此,陶通判需要多久才能审核完毕?”

陶永元心中估算了一下,回答:“这要看学政大人拿来的资料证据是多少了,若是少的话,很快就能审核完毕,若是多的话,需要的时间就比较长了。”

对此,吕轻侯显然不满意,问道:“说个准话,拿最多的情况说,什么时候能审核完?”

陶永元想了想,回道:“若是学政大人将整个白麓书院的学子全部问询一遍的话,我可以保证,天黑之前就能审核完成。”

吕轻侯眉头轻皱:“时间太长了。”

陶永元苦笑一声,“大人,实在是没办法,大乾自有规矩。”

“好吧!”吕轻侯无奈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都督路温纶。

只见路温纶手里端着茶杯,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丝毫没有注意到吕轻侯的目光。

吕轻侯有些无奈,不得已只得轻咳两声,问道:

“路都督,你呢?”

路温纶听到吕轻侯发问,眼睛一睁,大大咧咧道:

“我什么?你们还用问我?你们商量好,确认反贼之后,到时候给我递个条子,我带兵直接抓人便可。”

吕轻侯被路温纶的话语一噎,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位大人商量了一下,大概明天晚上才能出结果!”

“那我不管,”路温纶大手一挥:“你们什么时候给我递条子,我就什么时候抓人,管他晚上还是白天呢。”

他这话,让吕轻侯死死的盯了他好一会儿,方才说道:

“既然路都督,那您就等条子吧。”

路温纶点了点头,再次端起茶杯,闭上双眼,摇头晃脑,嘴里哼着谁都听不懂的歌谣。

此时,吕轻侯再次看向巡查御史叶成仁,“叶大人,您呢?”

叶成仁笑呵呵的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

“我听说学政大人写了一手好字,最是能模仿他人的字迹?”

伏学政摇了摇头,满脸羞愧的拱手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叶成仁笑了笑,也不搭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份秘告,推到吕轻侯的右手边。

“这是章兴生的秘告,没有落款日期,现在交给吕大人了。”

吕轻侯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笑道:“今晚子时如何?”

叶成仁再次喝了一口茶:“您是父母官。”

吕轻侯笑着摇了摇头:

“既然天色已晚,那么大家就可以放衙了。”

随即几人起身,对着吕轻侯躬身行礼。

“诺!”

然后。

然后,他们又坐了下来,没有离去之意。

说是天色已晚。

但是你见过哪个天色已晚之后,大太阳还在头顶挂着的。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全部坐在大殿之内,优哉游哉的喝起了茶。

时间一点点过去,此时天色渐黑,整个大堂内的几名高官方才选择离开

几人鱼贯而出,很快便分道扬镳。

“老路,等等!”

正在返回大营的都督路温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呼喊,随即停下马来,等待来人。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通判陶永元。

“姓陶的,叫老子干嘛?”

陶永元闻言直接开骂:“彼其娘之,你嘴巴就不能干净一点。”

路温纶对此十分不耐,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陶永元愤怒的拿手指了指路温纶,又泄气的将手放了下来。

然后对着路温纶说道:“章兴生跟反贼有关,你要好生保护。”

路温纶十分不屑道:“不用你说,老子比你明白。”

“还有事情没,没有就滚蛋!”

“你......”陶永元很是愤怒,但最后还是无奈的一甩袖袍,恶狠狠的说道:

“竖子,不足与为谋。”

说罢,便扬长而去。

对此,路温纶身边的护卫道:“都督,此人好生无礼。”

路温纶瞥了护卫一眼,冷声道:“他是通判,你是什么,敢如此说我大乾官员。”

这护卫闻言一惊,然后浑身直冒冷汗,立即跪拜道: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不该多舌。”

路温纶冷冷的说道:“掌嘴。”

“是!”

护卫仿佛遇见大赦,立即左右开弓,将自己的嘴巴打的啪啪直响。

而另一边已经离去的通判陶永元则是小声嘀咕。

“这家伙也是个文人,还是跟郡守吕轻侯同一届的探花,怎么入了军武就成了一副粗鄙之相?”

与此同时,另一边,郡守吕轻侯也叫住了学政伏才英。

伏学政对着吕轻侯躬身行礼,“吕大人。”

吕轻侯也不多言,从袖袍里掏出章兴生的秘告,将其递给伏学政。

然后说道:“记住,今夜子时。”

伏学政接过秘告,小声说道:“我知道了。”

“嗯!”吕轻侯点了点头,随即快步向门外走去,那里已经备好了轿子。

没多久,吕轻侯就来到了府邸。

当他刚一走进客厅,就见客厅内站着三个人。

一个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吕郭氏,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子吕文,一个是自己的二儿子吕束。

此时,自己的妻子坐在高堂之上,不断的用衣袖擦着眼泪。

而大儿子也是满脸忧愁,侍奉在母亲左右。

其中,二儿子吕束作一身戎装打扮。

不用想,妻子肯定是被老二搞出的幺蛾子,气住了。

不过,在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并没有上来就去责怪老二。

反而是走到妻子面前,轻声安慰她。

然后,他就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老二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去追随一个书生,说是要汤武革命。

身为吕轻侯的妻子,怎么能不知道汤武革命所代表的是什么。

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啊!

所以,身为母亲的吕郭氏自然是不愿,甚至是强烈反对此事。

待奈不住老二是一头犟驴,认定的事情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这才有了方才吕轻侯所见到的场面。

只见知道来龙去脉的吕轻侯沉吟了一下,对着老二说道。

“你跟我来。”

说完,一步当先的就走了出去。

吕束紧随其后。

没一会儿,二人便来到吕氏祠堂。

吕轻侯背对着吕束,看着祖宗牌位好一会儿,方才扭过身来,对着吕束道:

“跪下!”

吕束不敢反抗,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然后,他就听见父亲说道:

“你可知什么是汤武革命?”

吕束点了点头,“知道!”

吕轻侯再问:“这是造反,随时都会身首异处。”

听到此话,吕束直接抬头,神色郑重的对着父亲道:

“我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真的想要为天下苍生做些事,为我华夏做一些应该做的事,即便是死,又有何妨!”

吕轻侯并没有被他的言语所打动,再次问道:“不怕?”

吕束点了点头,满脸认真严肃,道:“不怕!”

吕轻侯再问,“无悔?”

吕束再次点头,道:“无悔!”

吕轻侯再问:“想好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吕束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此次一行,无非是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也。”

吕轻侯无言,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二儿子。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这是儒家道德的最高标准,也是道德崇高者的坚定信仰。

这句话说出,也表示了吕束为了心中的正义和理想,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

只是,吕轻侯心中多少有些悲伤,为什么读懂并践行这句话的是自己的儿子?

最后,吕轻侯也只是长叹一声,道:

“既然如此,东西可曾备齐。”

吕束点头,道:“一把刀、一副甲;一张弓、两壶箭;一套衣物、两匹骏马、三块馒头、四贯铜钱。”

吕轻侯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就这些?”

吕束道:“就这些,好走。”

然后,祠堂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你可以走了!”很久,吕轻侯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吕束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我说,你可以走了!”吕轻侯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但是你要想清楚,只要你走出祠堂的大门,那么你就不再是吕家二公子。只要你的理想没有完成,那么你死后,只能做孤魂野鬼,连祠堂都进不去。”

吕束闻言一惊,但他的信念依旧不改,只是无言的对着祖宗牌位磕了几个头,然后又对着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父亲,此次一别,我再也不是吕家二公子。”

说完,他直接起身,大步迈出祠堂。

待他刚刚走出祠堂,就听见他父亲在祠堂内说道:

“你就不要去大堂拜别你的母亲了,带好东西,从西门走。”

吕束闻言,脚步一顿,立即转变了方向。

不一会儿,一人牵着两匹马从吕父的西门走出。

当吕束走出西门以后,扭头向府内望去。

似乎,他的目光可以透过重重的院墙,看到他想要见的人。

然后,他跪在地上,对着大堂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磕完头后,他起身上马,向着金陵城外走去。

目的地,刘武家。

........................

而在吕府的一座高高的阁楼上,吕轻侯笔直的站着,看着二儿子骑马远去。

这时,他的背后走出一个人,拿了一件披风,轻轻的为他披好。

“父亲,不要太过伤心,弟弟的运气一直很好,相信此次也会逢凶化吉的。”

来人正是吕轻侯的大儿子,吕文。

吕轻侯紧了紧披风,没有转身,问道:

“你母亲怎么样了?”

吕文轻声道:“已经睡去了。”

“嗯!”

就这样,父子二人在这栋阁楼上站了很久很久。

“父亲,弟弟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今天晚上,吕家二公子,吕束,暴毙府中!”

“是!”

此时,刘武家中。

刘武看着天色越发的黑暗,村里的人声也逐渐的寂静。

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了。

唯独留下蛙声一片。

“该走了!”

刘武收拾好行李,牵着自己唯一的代步工具。

一只小毛驴。

缓缓的走出了大门。

门外,刘武举着火把,看着自己亲手搭建的家,神色纠结。

最后,还是没有舍得将火把丢出去。

“罢了,罢了,此时还要趁着夜色逃命,不能放火引起轰动。”

随后,刘武牵着毛驴向村子的西头走去。

他要从那里离开,然后过秦淮河,渡过那条将大乾一分为二的天险级大江。

大江南边,有近乎一半的地域属于白莲教与大乾朝廷的交战地。

在那里,最适合他发展生存,然后竖立旗帜,再造新天。

.......................

路上,刘武举着火把,骑着毛驴,然后在毛驴前面挂着一根萝卜,诱惑着毛驴前进。

很快,他便途经村外的一片树林。

“刘武!”

“谁?”

刘武听到声音,扭头望去,只见树林边有两匹骏马,似乎树林里埋伏有千军万马。

他不由得神色紧张,悄悄的端起弓弩。

在他的注视下,树林里走出来一位书生。

“你是谁?”

刘武低声问道。

书生走出以后,对着刘武躬身行了一个礼,道:

“白麓书院,正心堂堂首,林时。”

林时?

随后,刘武立即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林时,字广爽,正心堂堂首,今年16岁,同刘武一起参加的府试,可惜没有考上秀才功名。

随即刘武便收起弓弩,拱手道:

“原来是广爽兄,现已深夜,广爽兄不在家休息,反而在此拦住刘某,是何道理?”

林时道:“玄羽兄想要做何事,我自然也是如此!”

刘武脸色微僵。

老子是要逃跑,老子是要造反,你的生活好好的,你愿意干这事?

吐槽的话语在刘武心中一闪而过,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广爽兄在说些什么!”

林时笑道:“今天中午,玄羽兄于校场之上,以一篇少年华夏说,抒发心中意气。我等自然心生向往,想要同玄羽兄去看看那与天不老,与地无疆的少年华夏。”

刘武有些沉默。

这家伙可是能够听出他的话语中的意思。,

所以,难道现在他想要跟自己一起造反?

等等!

突然,刘武发现林时的话有点不对,问道:

“你说我等,不是你自己一个人?”

林时点了点头,道:“自然不只是我一个人,此次同行者众多,不然怎么能够拦的住玄羽兄。”

刘武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就像我不知道玄羽兄家住在何处,但自然有人知道。”

“只是我们的人比较多,为了防止将事情闹大,所以我们在得知玄羽兄所住的村落,也不曾踏入一步,就是防止走漏消息。”

“为此,我们特意安排了几人,守在村子的各个出入口,以便于随时能够碰见玄羽兄。”

“原来如此!”刘武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接受了林时的这个解释。

“这样吧,我觉得广爽兄是误会我了,咱们两个可能不是一路人,所以江湖路远,就此别过吧!”

说着,刘武对着林广拱了拱手后,直接骑着毛驴,转身而去,毫不停留。

“玄羽兄且慢!”

林时见刘武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立即出言嘲讽。

“革大乾天命,再造大汉,不是玄羽兄的愿景吗?”

“还是说我理解错了,玄羽兄心中并无那个少年华夏。”

刘武闻言,也不转身,背对着林时道:

“既然如此,广爽兄还不带路!”

身后的林时在听到此话后,不由的笑了笑,道:

“来了!”

说完,立即将马匹放开,骑上骏马,带领着刘武向前走去。

在林时的带领下,他们二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找到了其他堵路的四个人,方才开始上路。

很快,二人就到了秦淮河渡口边的一个村庄附近。

在这里,刘武见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人,也有许许多多不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里有欧阳盛、吕束、叶灿登、伏与炎、陶德山、路玉琳、石德寿、程怀远、林连江。

这几人不是金陵城内的富家子弟,就是官宦之家的纨绔二代。

故在当初,是第一批被刘武给打服的人。

而其他刘武不怎么熟悉的人有林时、方明洞、峰国梁、林意洞、林境明、陈候官、庞川............

等等等等。

这些人,加上刘武所熟知的,足足有39人。

这些人里,有将近一半人跟他同岁,其他的要不就是小了么些,要么就是大了些。

而这其中,有一个特殊的人,他的名字叫饶嘉应,字辅廷,今年23岁,是白麓书院的一名夫子。

见此,刘武赶紧下驴,对着饶嘉应躬身行礼,

“学生刘武,见过饶夫子。”

饶嘉应赶紧上前将其扶了起来,道:“今日看了你的文章,我自认为我也是一名少年,所以舍弃家业,想要同你看看这少年华夏到底是怎么样的。”

刘武羞涩的笑道:“我心中确实是有一个少年华夏,此次一行,就是为建立我心中的少年华夏。”

饶嘉应微笑点头,道:“此言大善,我愿意与你同行。”

对此,刘武赶紧朝其他人行礼,“见过诸位同学!”

众同学回礼,“见过玄羽师兄、师弟。”

行完礼后,欧阳盛和吕束他们方才神色激动的对着刘武叫道:

“大哥。”

刘武对此很是高兴,但也有些疑惑,问道:“你们怎么也会在此?”

这不怪刘武疑惑,实在是他此行是造反杀头之事,而吕束他们自有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之生活,所以没有必要跟着他行此危险事。

对此,吕束笑道:“大哥,你此行有造反杀头之祸,我等兄弟想了想,觉得不能弃大哥而去。”

“况且,大哥人中龙凤,若是大哥造反,必成大事。这样,以我等之情谊,总不能刀兵相向吧?”

要知道吕束他们父亲都是高官巨富,依靠大乾而存在,如此行为,会给他们家族带来杀身灭族之祸的。

而他们竟然可以为兄弟朋友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刘武心中极其感动。

刘武不相信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遂道:“别瞎说。”

接着,刘武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躬身行礼道:“诸位,虽然刘武知道大家都想要随我看一看我口中的少年华夏,但是请恕我拒绝大家。”

其他人还未表态,欧阳盛急了,问道:“大哥,为什么啊?”

而其他人也是点头附和。

刘武解释道:“我要行颠覆大乾,再造大汉之事。'

“我只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与金陵城内也没有亲人,但是诸位就不一样了。家人、亲戚、朋友皆在金陵,有的甚至遍布大乾,怎能为了刘武一人,而舍弃家人呢?”

众人闻言,皆是默不作声。

而这在刘武看来,他们可能就是热血上头,一时冲动。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反应了过来。

不过这也是他的目的,他不想让这么多的人因为他们而无辜送命。

就在众人都沉默之时,吕束幽幽道:

“大哥,今晚,我等已经死了,或在家中暴毙、或是失足落水、亦或是被贼人所杀,不必担心牵连家人。”

“什么?”刘武一惊,随即将目光看向他们。

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是真的?”

众人齐点头,躬身拜道,“我等愿与师兄、师弟同行。”

刘武瞬间无言,随后眼含泪水。

他们只是通过一篇文章,就愿意舍弃一切,跟随他去看一看未曾有过的少年华夏。

这是多么大的勇气啊?

而这,就是华夏少年。

为了心中的理想与正义,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武心生激动,擦了擦泪水,赶紧回礼,并郑重的回道:

“诸位同学,武,荣幸之至!”

.....................

这夜,骏马疾驰。

当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刘武40人,驰骏马,坐渡船,于天亮之前,行走了整整160里地。

此时的他们,勉强算是离开了江浙府得范围。

天刚蒙蒙亮,刘武一行人与一片小树林便修整。

虽然说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人双马,但跑了一夜,他们也是人马俱疲。

所以不仅是他们需要吃些食物、喝口水。就连马匹同样也需要吃些草料,喝一些水,休息一下。

而且趁着这个空档,刘武几人也在研究此行目的地。

而这件事,最为依靠的就是吕束这样的官宦家庭和林时这样的书香门第。

前者,家里父辈都是当官的,或是武职、或是文职,总之都不简单。

他们在家里耳濡目染,在地图和情报上,他们比刘武知道的更加清楚。

后者,家里祖辈都是文人,虽然很多信息可能现在也都落伍了,但是他们的眼光足以补充前者的不足。

两者相结合,足以找到一个或者多个比较合适的目的地。

此时,刘武几人围在一起,不断的商讨事情。

因为没有地图,所以刘武几人面前的是吕束、路玉琳、庞川、林连江、峰国梁、陈建新、冯超七人凭借记忆所画,并画出了当前的局势。

只听吕束指着地图最南边道:“现如今大江以南,白莲教所攻占的地方越来越多,而大乾的军队则是节节败退。”

“根据我从我父亲那里看来的消息,此时白莲教已经占据了四州之地,根本就不是大乾邸报内所说的三州之地。”

“唯一不同的就是,白莲教完全所占据的三州是海州、儋州和彭州。另外这两个地方.......”

说着,吕束指着简易地图上的两个州,道:“而这个雷州和黔州,被白莲教所占据了一半。”

“所以,现在大江以南八个州,已经被白莲教占据了一半,这已经不是夸大其词了。”

“甚至我觉的,此时大江以南的情况,实际上更加的糟糕。”

听到吕束的解说,刘武陷入了沉思,显然当初他也只是一拍脑袋才决定的事情,现在有点难了。

随即他看向了路玉琳等人,问道:“你们几个都是军武世家出身,你们给我大致分析一下白莲教和大乾的局势。”

“嗯,”路玉琳几人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陷入沉思。

过来好一会儿,路玉琳方才指着海州、儋州和彭州,说道:

“海州、儋州和彭州,这三个州多山林,少平原,再加上白莲教的行事作风,现如今肯定陷入了缺少粮草的境地。”

然后他又指着雷州和黔州,道:

“而这两个州中,雷州虽然山林多,但是平原也不算少,更不要说这里也有一条大江,足以灌溉周边土地,所以白莲教想要占据这里,显然是想夺取粮草,缓解压力。”

“而黔州则不同,那里同样是多山林,跟海州、儋州和彭州三州的地貌差不多,所以,白莲教攻打黔州,其目的并不是黔州,而是...........”

说着,他的手指滑向了另一个地方,并着重点了点,道:“这里,川州。”

听到路玉琳分析,在场众人恍然大悟。

确实,川州四周多高山,险峻异常,其关隘更是被称之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但是在高山所围困的中间,却是一片肥美的大平原。

而横穿整个大乾的大江,就在此将这片平原分割开来,而且水流平缓。

所以这个平原内无天险,且水汽充沛,产粮充足,有天府之国一说。

若是白莲教占据那里,不仅可以占据一个偌大的粮食生产基地,还成功的跨过了大江这个天险之地。

彼时,只要封锁大江下游,大军便可衣食无忧。

而且占据川州之后,北可拒大乾大军南下,向东则可以通过大江四处出击。

完全占据了战略的主动性。

对此,像是以路玉琳为代表的军武世家,则是忧心忡忡。

在他们看来,白莲教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若真是让他们成功,大乾必定阻挡不动。

不过,他们并不是为大乾担心。

主要是他们需要前往大江以南发展,也只有大乾和白莲教在那里彼此对峙,他们才好在那里立下根基,继而改天换地。

若是白莲教成功,他们也还未在大江以南发展起来,就会面临倾覆之灾。

狂热的白莲教徒和其背后的野心家,绝对会将他们撕的粉碎。

对此,他们也将心中的这个担忧说了出来。

“是么?”刘武闻言,眉头紧皱。

“是的!”

对于刘武的疑问,他们几人很是专业的点了点头。

“这就难办了。”

这下,刘武不由的摸了摸下巴,陷入为难之中。

毕竟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还要为这么多同学的生命负责。

不能说因为他的失误,使得他们无辜丧命。

就在他们几人担心的时候,以饶嘉应夫子为首的几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同学,则是立即做出了判断。

“不必担心,白莲教起不来!”

“哦?”刘武闻言,不由的向饶夫子看去。

他也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但是就说不上来。

不过,他能感觉得到,自己或许可以从夫子他们口中得到些什么线索。

随即对着饶夫子行礼道:“请夫子指教。”

饶夫子也不故弄玄虚,直接帮刘武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白莲教,是一个假借宗教之名,行造反之事的组织。”

原来如此!

饶夫子此言一出,刘武恍然大悟。

“白莲教,只要是造反的人,谁都能自称自己是白莲教的。”

“因为白莲教的信仰在大江以南传播的特别广,所以只要有人假借白莲教的名义振臂高呼,自然就能拉出来一支庞大的队伍。”

“虽然他们很快拉起了队伍,但是他们也为此留下了隐患。”

“那就是政教合一。”

对于刘武的分析,饶夫子不由的点了点头。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听说政教合一这个词,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这个词语的意思,不过他并不是很认同这个词语。

“《尚书.毕命》有‘道洽政治,泽润生民’之言;《周礼.地官.遂人》有‘章其政治禁令’之言。”

“所以政为国家的权利、制度、秩序和法令。”

“而教,本意为教化之言,但现如今将其放在白莲教身上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在白莲教中,无论是真的白莲教还是假借白莲教之名,他的体制都不应该是政教,而是教政才对。”

刘武闻言,点了点头,道:“多谢夫子解惑,武用词不当,是武孟浪了。”

“无妨,”饶夫子摆了摆手,对着刘武郑重的说道:“刘武,你既然要革大乾天命,那么你今后就更需要努力学习才是。”

刘武闻言,心中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然后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饶夫子行了一个大礼。

“武,谢夫子点拨。”

饶夫子欣慰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刘武什么。

刘武本就聪慧,所以点到为止即可,不然会对刘武在这个群体内的领导力产生不好的影响。

饶夫子心头千百转,随即转移话题,道:

“这种教政合一的一个造反组织,在初期的时候因为狂热的信仰,自然是所向披靡。”

“可是到了后期,一旦地盘扩大,高层必然会陷入争权夺利的旋涡之中。”

“然后各自为战,陷入分裂,最后被大一统朝廷剿灭。”

“所以.............”

只见饶夫子洋洋洒洒说了好多好多,刘武听了也直点头。

要知道,虽然刘武中了秀才身份,但家世太差,所以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并不是太过深入。

再加上前世观念的影响,虽然在很多时候都要比他人看的更远。但在某种程度上,这也实在是远离了当下,有一种眼高于顶,五谷不分之意。

这样不好!

所幸,饶夫子察觉出了他的问题,并默默的为其指正。

而这,就是夫子所存在的意义。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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