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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重启人生

欲停枫林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时光啊,就像潮水,它带来了一切,也带走了一切。秦友安逆着潮水,回到曾经的青春岁月。红玫瑰和白玫瑰,白月光和朱砂痣,手心手背都是肉,学渣的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主角:秦友安更新:2024-03-05 22:4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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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友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真没想重启人生》,由网络作家“欲停枫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光啊,就像潮水,它带来了一切,也带走了一切。秦友安逆着潮水,回到曾经的青春岁月。红玫瑰和白玫瑰,白月光和朱砂痣,手心手背都是肉,学渣的他突然想起一句话: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我真没想重启人生》精彩片段

“一盏黄黄旧旧的灯,时间在旁闷不吭声......”

“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

宇宙金融中心——上海陆家嘴。

中心大厦20层的某间办公室。

秦友安此时毫无形象地葛优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旋转轮椅上。

一副僵硬的面瘫脸,两只手耷拉着随意瘫软在有些发福发软的肚皮上。

蔓延着些许血丝的萎靡双眼,正对着装潢华丽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耳边是精致的白色蓝牙耳机,里面传出周董的经典歌曲。

“想看你看的世界,想在你梦的画面......”

秦友安嘴里时不时跟着哼上几句,指尖在座椅的把手上有规律的敲击,脑袋也跟着指尖的节奏轻点。

也许是保持这个姿势太久,身体有些僵硬,他稍微支起身子,屁股往轮椅上挪了挪。

“铃——”

秦友安怀里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母上大人。

秦友安犹豫了片刻,选择接通。

“喂,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都多少岁数了,还不知道找对象......(省略500字)”

“嗯。”

“我口水都说干了,你就一个嗯字,今年再找不到对象我就和你爸就生个二胎,这样我和你爸死前还能抱上孙子。还有,今年你也别回家过年了,家里不欢迎你......(省略1000字)”

“哦......”

“&¥%&*&……*......”

......

挂断——

“催婚,催婚,就知道催婚。”

秦友安干脆地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简单拨弄了几下头发,再用大拇指慢慢地、轻轻地按摩着两侧的太阳穴,似乎是想把烦恼揉碎。

一圈......

两圈......

......

“不知不觉35岁了,岁月是真tmd不饶人啊!”

秦友安嘴里喃喃低语着,有些沉重的眼神慢慢悠悠地飘向办公室落地窗外的黄浦江和隔岸的外滩。

临近黄昏,灯火闪亮的外滩看起来格外风骚,妖艳的像个花枝招展的美艳舞女。

黄浦江在晚风中,翻着浪花,不甘寂寞地倒映着岸边的绚烂和繁华。

观光的白色游轮呜呜嚎响着破浪前进,彰显着自己的不凡和豪迈。

路边年轻漂亮的少男少女,三五成群,任性地散发着自己的荷尔蒙,好不热闹。

也许结束逛街之后,回去就是一场大战。

“嘿嘿嘿,年轻真好啊~”秦友安嘴里略带猥琐的调侃着。

“不过现在也挺好,没什么大烦恼。除了催婚......”

说着,秦友安两只手臂撑起,把头放在手掌之上,眼睛微眯。

这个姿势更放松一些,也能看的更清楚些。

咚咚咚——

敲门声。

秦友安挺了挺身子:“请进。”

一个机灵的小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眨巴着她那双天真的大眼睛,声音清脆地说道:“老板,一会儿要出发聚餐了,他们让我来通知你,怕你忙忘啦。”

说完,又给了秦友安一个甜甜的微笑,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秦友安扭头看了眼门口的小姑娘,也对着她礼貌性地笑了笑。

小林是刚进公司的新人,长相中等,不过很会打扮,是个比较精致的女孩子,在公司人缘也不错。

“好,一会儿就来。”

单位被他强制性加班了一个星期,趁着今天刚好结束项目,秦友安提议公司聚餐犒劳。

小林用力点点头,调皮地回应道:“好嘞。”

正要转身关门离去,又被秦友安叫住:“小林,你等等,有事儿和你说。”

小林停住脚步,回身看着正对着她招手的秦友安,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带着好奇和敬畏。

小林的内心独白:

面前的这个男人叫小帅,是个标准的单身贵族,有颜有钱,有车有房有公司有......

除了没对象......

不过在同事嘴里,他更是出了名的秦扒皮,就知道压榨员工!

......

小林的心里有些忐忑,这是她来公司以后第二次和秦友安搭话,第一次是入职的那天。

难道是最近表现不好,要挨批了?

不会啊,我的工作态度可是受到同事们的一致好评的!

难道是私事?

最近李姐她们都在传,老板要找对象了。

不会老板想找我做女朋友吧!?

虽然我是“林”家有女初长成,天生丽质难自弃......

小林看着秦友安那认真笃定的眼神,在自己一番简单的心理活动之下,愈发觉着秦友安是色眯眯的盯着自己,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不对不对,老板条件这么好,没道理找我当女朋友的。

如果真是要我做女朋友可怎么办,我是该答应吗?

如果答应了,我岂不成了同事们的老板娘了?

这身份转变的会不会太快了.....

可是听几个前辈说,老板和人谈生意的时候,玩的可花了......

没关系,我相信自己的魅力可以让老板收心,做个顾家好男人......

......

奶粉肯定要进口的,国内的质量不好......

......

我还是比较喜欢女孩子,女孩子比较听话,是妈妈的小棉袄......

......

“以后做事要机灵点,做好分内事,别被他们几个随便使唤了。”

秦友安看着门口对着自己发呆的小林,简单地提醒了一句。

小林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听懂,僵僵地连着点了几次头,应了一声:“好的,我同意了。”

下一秒,小林的脸颊一红,偷瞄了秦友安一眼,转身就溜。

小碎步跑得比兔子还快。

看着小林明显脚步加快的背影,秦友安苦笑着摇头:“同意?同意什么?没头没脑的。”

还有,我有这么可怕嘛,跑这么快,八成是那几个老女人背地里给她说了些什么。

秦友安暗自琢磨,下个月公司的趣味运动会可以把小林拉上,一定比较有意思。

双手撑在轮椅把手上,借力站起,伸了个懒腰,身上骨头嘎嘎作响。

“哎哈~准备吃大餐~”

舒服的懒腰声。

就在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

突然,秦友安发觉整个世界开始不受控制地天旋地转。

就像脑袋猛地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懵棍似的。

天花板的吊灯,墙上的书架,面前的写字台和旋转轮椅,窗外的盛景,全部都在他的视线内变得扭曲、颠倒、混乱。

“低血糖了吗?”

秦友安快速用手紧紧捂着脑袋,用力地甩了几下,试图驱散这种感觉。

可眼前的事物非但没有变回正常,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变得混乱。

更让他害怕的是,心脏位置突然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一手赶忙捂住胸口,这样似乎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秦友安意识到,这肯定不是低血糖这么简单。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呜呜~呜呜~”

秦友安想发声让刚走的小林回来,可发出的呼叫声不知怎地只剩下奇怪的呜咽声。

视线也逐渐开始模糊。

“铃——”

“铃——”

手机铃声响了。

手机离他有半米的距离,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勉强看清来电显示——千寻。

但秦友安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想要接通电话的右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几秒钟后,秦友安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身子直直往前倒去。

砰——

一声闷响。

秦友安趴倒在了自己办公室的白洁瓷砖上。

再无知觉。

而办公室里的手机铃声依旧在不停地响着。

“铃——”

“铃——”

......

......

“啊!”

秦友安猛地一声大呼,应声站起。

他惊恐地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又快速摸摸自己的胸口。

“我超!还以为死了呢!吓老子一跳!”

秦友安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007加班了。

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难道还能重来吗?!

“不对啊,这里是哪里?你tm又是谁?”

刚醒过来的秦友安还惊魂未定,那种死亡的恐惧感依旧萦绕在心间。

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缓过来。

只是,眼前的景象,却根本不是在自己办公室里。

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挥之不去。

人来人往的街道。

路人大多穿着短袖短裤和裙子,款式有些老,像是多年前流行的那种。

大路中央是粗糙的灰白水泥路,路不宽,大概只有五六米。

两旁是隔十几米一株的老樟树,郁郁葱葱,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零星几辆老式轿车慢慢穿梭在路上,偶尔响起的几声刺耳喇叭,似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价。

路边的店面零零散散开着几家,里面的装饰土到掉渣,却土的亲切,土的有种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

这里大概是农村,或是县城,还是比较落后的那种,秦友安心里猜测。

为什么我会在这呢?

现在不是深秋吗?

穿成这样,不冷么?

可下一秒,从头顶上方传来的灼热感,刺痛了他那裸露在外的肌肤,让他知道了现在至少是在30度以上。

再低头看了眼自己,原本身上的格子衫和黑西裤也变成了夏季的短袖短裤。

白色短袖胸前还印着哆啦A梦里面大雄的图案。

这么幼稚嘛?

还童心未泯了?

几个经过秦友安身边的路人,看到他刚才大喊大叫的样子,像是看傻子一般盯着秦友安。

不过都被秦友安无视了。

另外有几个多看两眼的,还被秦友安直接瞪了回去。

紧挨自己蹲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印着几颗青春的豆子,壮实的身体,有些偏黑,他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等等,为什么他胸前短袖的图案是蓝胖子哆啦a梦啊。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秦友安的内心是拒绝的。

“你刚问我是谁?”

小伙瞪大了眼,指了指自己的脸,有些不可置信。

接着又是一拳直接砸在秦友安的胸口,力道不大:“友安,你就算表白失败,选择性失忆,总不能把我王博文也忘了啊!咱可是初中三年,再加高中三年的好基友啊!”

说着,王博文还象征性地用左右手各比划了一个“3”,然后变魔术一样撞在一起,变成了一个“6”。

秦友安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脚步,嘴里呢喃念叨着:“王博文?博文不是大学毕业后去新疆支教了吗?”

秦友安说着还多看了两眼眼前的王博文,比他记忆中的博文瘦小了很多,也白了不少,脸上还有青春痘,最离谱的胡子还有几根没刮干净......

王博文听着秦友安嘴里的胡言乱语,反驳着:“友安,我连江s省都没出过,啥时候飞xin疆去了啊。不过听我大伯说,他年轻时去过新疆,新疆妹子都特别漂亮,那鼻子,那眼睛,那异域风情,要是真去了,我......”

秦友安没有继续听王博文的yy,他现在脑子非常混乱,有些本应该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在不断冲击着自己大脑,很像发烧时大脑发胀的那种感觉。

很多高中的远古记忆开始复苏。

只是这些片段很散乱,就像剪辑师东拼西凑出来的成果。

秦友安正在试图把他们重新排序。

“你没事吧,友安。”

王博文看秦友安重心不稳的步子,还有怔怔发呆的样子,赶紧上前询问,就怕自己不小心力气用大了。

秦友安简单摆摆手,表示无恙,可脸上却一直是一副思索的样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秦友安没来由地问道。

王博文诧异地盯着秦友安瞅了好几眼,接着简单回答道:“05年8月20号啊,下午还有最后一次班级聚餐呢。”

“05年,05年......”

秦友安嘴里一直絮叨着同一句话。

“我为什么在这里?”

秦友安抬头,又问了一个让王博文很无语的问题。

王博文无奈摇摇头,双手一摊,肩膀一怂:“你是不是昨晚表达被拒绝以后,脑子出问题了啊,分明是你叫我出来的。说是表白天洛颜失败,让我来陪你抽烟、喝酒和烫头啊!”

王博文手上也不闲着,边说边表演着抽烟、喝酒、烫头的动作,活灵活现。

王博文说完,又向前一步,一手放在自己脑门,一手放在秦友安脑门对比着温度:“好像是有点烫。”

他怀疑秦友安被晒中暑了。

“抽烟、喝酒、烫头......”

秦友安把王博文放在自己脑门的手拍开,又把王博文的话重复了一遍,似乎这样可以加深自己的记忆。

“友安啊,咱都马上要大学了,抽烟喝酒还好说,至于这烫头,是不是不太合适啊。”王博文摸了摸自己的短平头,“而且听他们说,烫头要先留个长发先的。”

看到秦友安没有搭理自己,又拍拍胸口改口道:“当然,你一定坚持的话,我肯定陪你的!”

秦友安心想,大学军训要是教官遇到烫头染发的,不知道怎么折磨你了。

“烫头确实是个脑残的决定。”

“哎呦!妈的!”

正说着,秦友安只觉得手里莫名一烫。

正眼一瞧,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叼着一根香烟。

烟屁股都快烧完了,差点烧到手指。

秦友安顺便多看了一眼,牌子是中华的。

“老子可真有钱啊,居然抽华子......”

“也可能是脑子抽了,才买这么贵的。”

华子不管在哪个年代,都不便宜。

秦友安鄙夷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烟屁股,扔了。

又用鞋底撵了几脚烟屁股。

咱文明人都是会踩烟头的。

接着在鼓着的右边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包硬壳华子,从里面抽出一根,扔给了王博文。

王博文接着香烟,没有马上上嘴,而是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圈,畏畏缩缩地说道:“友安,在这抽是不是不太好啊?”

秦友安也跟着看了一圈,这里不就是大马路边上吗?

“我们都毕业了,还都成年了,有什么不能抽的。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小了?”

秦友安说着就啪嗒一声点了火。

又把火机“啪”的一声,拍在王博文手里,自顾自地开始吞云吐雾。

兴许是心理作用,秦友安只觉着十几年前的华子,味道真不一般,就像是在喝陈年老酒。

“这贼老天,怎么就把我穿越回来了,也幸亏高考已经结束,不然我可要打破校内最低分记录了。”

“话说我活得好好的,年年参加体检,没道理嗝屁啊,该不会是这贼老天故意把我弄死的吧?”

轰——

天空一声闷雷响起。

还在小声嘀咕的秦友安被这声巨响吓的手里叼着的烟都抖了两下,赶忙抬头看去。

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大的可以把他晒得亲妈都不认识。

“曹!我不说还不行吗!”

秦友安偷偷比划了一个中指。

边上的王博文也被这声雷惊到,抬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雷是从哪里来的。

王博文一只手挡着刺眼的太阳光线,一边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的啊。”

秦友安看王博文手里的香烟还没点上,嘴碎了一句:“博文,你的胆子被这雷吓没了是吧?抽个烟还能磨叽半天。”

王博文不服地嘴硬道:“怎么会!你当我是你啊!”

可王博文又下意识地张望了一圈,似乎是没看到熟人,这才跟着点火。

“友安,你动作怎么这么熟练啊?和我爸似的。”

王博文看着秦友安叼烟,吸烟,吐烟,抖灰,夹烟,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个老烟枪。

“哥都抽了十几年了,能不熟练吗?”

“敢情你从娘胎里就开始抽了啊!我有空得去和秦叔讨教讨教。”

“去你丫的!”秦友安没好气地拿屁股撞了一下王博文。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

“你们怎么在学校门口抽烟!秦友安!你就不能学好吗!”

一声略带生气的娇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嗯,声音很好听,可我抽烟关你屁事呢?

秦友安痞里痞气地叼着烟,烟雾从他眼前缓缓飘过。

他的思绪还在整理着脑海里的记忆碎片。

这些碎片就像是一个被摔碎了花瓶,一片一片的大小不一,也不完整,秦友安正在加班加点的一点一点重新拼接。

顺着声音,秦友安不自觉地往那边看去。

只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正和一群同学缓步走来。

她就像是王国里的公主,在这群人中鹤立鸡群,仅凭一眼,就能迅速锁定她。

女孩身高170左右,一身淡蓝色的碎花连衣裙,蕾丝边衬的更加轻灵,也更好的将她的完美身材凸显。

乌黑秀丽的头发被她修到刚好齐肩,前面是空气碎刘海,刘海下面是一双清澈明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特别精神。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小巧坚挺的瑶鼻,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精美的锁骨让人看着赏心悦目,活脱脱一个超级大美女。

“是美女!”秦友安嘴里不自觉地低呼,“不过她好像认识我,都叫出我名字了。”

王博文小声地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人家是校花,能不漂亮嘛......”

秦友安听着,随后开始努力在记忆中寻找关于面前这个女孩子的信息。

为了方便搭讪啊!

都重活了,脸皮自然是比城墙厚的。

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

如果重生不是为了泡妹妹,那将是毫无意义的!

不对,我为什么要称自己是死猪?

应该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天。”

【不要碧莲(逼脸)】

这才对嘛!

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秦友安终于找到了这个妹子的信息。

“我在和你说话呢,秦友安!”

美女似乎很不高兴秦友安一直盯着自己发呆,先于其他人几步,走到了秦友安面前质问道。

“你这是要自甘堕落吗!?秦友安!”

美女的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清冷的脸上写满愠怒。

高中生抽烟,在普通学生眼里,基本等同于不良学生。

秦友安被骂的不疼不痒,一脸无所谓,反而脸皮开始嬉笑,简单地摆摆手,又一副嫌弃模样地随意说着:“唐暖茵,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我抽烟干嘛?”

边上的王博文:“嗯?”

对面的美女:“嗯?”

刚赶来的同学:“嗯?”

秦友安一脸诧异地看着周围盯着自己看的一群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奇怪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长花了?我身上确实有一朵花,不过长后面了,没长脸上。”

王博文脚步往秦友安靠近了些,拉了拉秦友安的衣角,偷偷地小声说着:“叫错啦......”

叫错了?什么叫错了?

美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友安,粉嫩的双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些,瞪大的漂亮双眸里满是惊叹号。

还是她身后的一个女同学上前来,牵着她的手,又恶狠狠地瞪了秦友安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秦友安已经是肉酱了。

“洛颜,别理他。狗男人都一样,昨天还说爱你,今天就成了别的女人了!”

不对啊!

洛颜?

秦友安赶紧从记忆里开始搜索关于洛颜的信息......

半晌。

还真叫错了!

这该死的记忆碎片,怎么就不能完整一点呢,这也太让人尴尬了。

那唐暖茵是谁?

我高中同学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吗?

关于天洛颜,他心里还是比较复杂,高中两人关系不错,大学都在姑苏上的,但来往很少,毕业后秦友安就跑去上海工作了,天洛颜则是去了日本留学深造。

厚脸皮的秦友安马上换了一张脸皮,嬉皮笑脸地对着天洛颜说道:“和你开玩笑的天洛颜,你要是生气了,那就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说完又耸耸肩,身子转了90度,只留给对面女孩子们一个侧脸,继续吞云吐雾,一副爱谁谁的欠揍表情。

天洛颜深吸了一口,碎花裙也随着她胸口的起伏而有些变形。

可能是实在气不过,胸口的闷气都转移到了嘴上,把她精致的脸蛋都撑起了一些幅度。

秦友安偷偷瞟着发怒的天洛颜,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了河豚鼓气,煞是可爱。

天洛颜剐了秦友安几眼,清冷地说起:“首先,我大学毕业前没有恋爱的打算。其次,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样堕落下去,大家马上都是大学生了,应该学会自律。”

秦友安故意当着她的面又吸了几口,手指熟练地抖了抖,弹了弹烟灰,干笑了两声,道:“我记得天叔叔也是个烟枪啊,他还是法院的呢。所以,我这不叫自甘堕落,这叫提早适应社会的节奏。”

天洛颜没想到秦友安变着法子,绕着歪路子和自己诡辩,白皙娇嫩的瓜子脸上慢慢浮起一层淡红色的桃花:“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管你了!”

“听这话的意思,以前你管我管的挺勤快的呀~哎呀,怪不好意思的了。”秦友安嘴欠道,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表示尴尬。

在场的人都知道,秦友安是在调戏天洛颜。

“你!”

天洛颜手指着秦友安,似乎又想接话怼回去,边上的女同学赶忙拉了一把她的手:“洛颜,我们进去吧,秦友安高中啥样你还不知道吗?别气了!走啦,走啦~”

天洛颜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只是那生气娇嗔的小眼神,似乎有种要把秦友安一口吃掉的冲动。

秦友安继续逗着天洛颜:“你这样看着我,我会怀疑你对我心思不纯的。”

“哼!”

天洛颜骄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秦友安,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

“走啦,走啦~”

边上的女孩子又拉着天洛颜,准备远离这里两个“流子”。

天洛颜偷偷撇了秦友安两眼,轻轻应道:“嗯,我们走!”

几个女生一起牵手远离了秦友安,再绕过不远处的街道拐角。

拐角时,天洛颜不经意地快速瞄了一眼秦友安的方向,又快速收回,随后进到了街道的另一边。

边上的王博文看女同学们已经走远,这才一把搂上秦友安的肩膀:“友安,你以前说话好像没这么放肆的啊。尤其是对天洛颜,你今天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

秦友安身子微微往后一倾,装成一副不会吧的表情:“哦?我以前啥样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王博文手托着下巴,皱起眉头,认真的回忆起来:“之前你还是有节操的,也没这么骚气。”

秦友安拍拍自己的好基友,拉着他,指了指自己脚边上的一块空地,说道:“博文,你看这是什么?”

王博文看了眼秦友安所指。

一块有些泥泞的砖石地面,上面只有几块碎石头,青黄不接的杂草,还有几只黑蚂蚁在漫无目的的乱溜达。

“这是马路啊,还能是什么?”

“no,no,no。”秦友安伸出右手食指来回摆动,惋惜着摇头说道:“这是爸爸我丢掉的节操啊!”

“我超!还能这样!”王博文盯着秦友安,惊叹不已。

“你再看看这是什么?”秦友安手指又指着天上。

王博文看着天上的骄阳和几朵悠闲自在的白云,尝试性回道:“这是,这是蓝天?”

“no,no,no。”

秦友安又伸出右手食指来回摆动:“这是爸爸的骚气上天了。”

“我超!”

王博文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好基友,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他了......

天洛颜等人走后,秦友安和王博文继续在街口蹲着闲聊了好一会儿。

一是因为现在时间还算早,远没到聚餐时间。

二是秦友安想趁着时间,好好梳理混沌的大脑。

直到秦友安觉得差不多了,才拉着王博文一起顺着之前她们走过的路,往学校走去。

其实他们抽烟所处的街道,就是学校大门口的转角。

他们之前背靠着的围墙,也就是学校的西边围栏。

只是围栏被众多青绿的藤蔓缠绕,边上还有2米多高的栀子树遮挡视野,一时间真没发现原来已经到学校了。

也难怪之前王博文抽个烟还东张西望的。

估计是怕被老师看见吧。

......

瑞清市第一中学。

七个土黄色的铜制大字出现在秦友安的眼前,“清”字和“中”字上都已经出现了一些锈迹,显然已经有些年头。

秦友安仰着头,就一直盯着这几个字,怔怔看着有些出神。

记忆里,一中在他大学毕业没多久,就搬了校址。

据说是搬到了开发区那边的一条高速公路边上。

只是工作后的秦友安,每次回老家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直没机会去新校址去看看,也就一直不知道新校址的具体位置。

现在的老校址,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门口的保安亭很小,里面只能容纳几个人同时站立,外面是两扇玻璃窗户和一扇木门,门上的铁锁也早早生锈,失去了本来的色泽。

亭里的大叔今天也还在执勤,手里拿着每天必备的报纸,桌角的玻璃瓶里装着泡好的高温绿茶,时不时拿起来吸上两口。

说来也怪,这么热的天,也能喝的下热水。

秦友安笑着上前,手里递上一根中华:“今天还值班,辛苦了啊。”

大叔礼貌笑着,看了眼秦友安,伸手接过了香烟,没有看烟的牌子,直接拉开肚子前的木抽屉,把烟放了进去。

“上班不能抽啦。虽然你们都毕业了,不过抽烟还是不好的哦!嗯,还有,上大学以后别再迟到了。”

大叔好心的告诫着,说着拿起杯子,轻轻吹吹冒腾起来的热气,喝了一小口,又吐了吐嘴里的茶叶渣滓。

“哈哈,走了!”秦友安笑着摆摆手,和王博文往学校教学楼走去。

“慢走。”保安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笑了笑,继续看起手中的报纸。

没走几步,王博文就和秦友安聊了起来。

“友安,我真的发现你和之前不一样了。你之前每次迟到被站校门口,都是老张给你记得名字,你还说过,学校里最想揍的人就是门口的老张了。”王博文发现今天的秦友安很不正常。

秦友安心想:时光啊,就像潮水,他带来了一切,也带走了一切。

秦友安没有回答王博文的问题,而是问了起来:“我们现在是去教室,还是去老师办公室啊?”

“直接去办公室门口集合,教室在我们高考结束后就成了学弟学妹们的教室了。现在已经没有我们的教室了。”王博文有些惆怅的解释道,脸上不由地显出一些感伤。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失去了什么似的。

秦友安拉过王博文,右手轻轻肘击,戳了一下王博文腰间,指着面前的几栋教学楼说道:“你要这么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是把宝贵的教室留给了未来的莘莘学子。而我们自己也在向着未来的大学生活前行。我们都有光明滴未来~”

听着秦友安的解释,王博文突然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确实,高中我还一直没谈过对象,到大学一定要试试!再怎么说,我也是师范的,妹子可不要太多啊!”

秦友安不好意思说破,很多高中生都觉得大学很美好,但事实往往啪啪打脸。

印象中,博文的大学感情史并不顺利,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改变一些。

去办公室的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和他们打招呼的几个高中同学。

从两个人勾肩搭背走,慢慢变成了七八个人一起并排走。

秦友安对他们的招呼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礼貌性地笑笑敷衍。

秦友安对他们的印象很浅,在高中毕业后都再也没有过联系,以至于名字完全叫不出来了。

“到了。”

队伍里的一个男生突然叫了一声。

秦友安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办公室,门口此时已经站满了人。

天洛颜也在其中,她就像是被众星拱月一般,即使是在几十人中,也没有办法将闪耀的她忽略。

阳光透过树间的缝隙洒下,刚好照在她的附近,乌黑的青丝反射着亮光,粉嫩白皙的脸上满是阳光的气息。

她的身边除了之前一起走的几个女生,还多了三两个长相不错的男生,此时都面带着微笑,使劲地想和天洛颜攀谈。

只是当事人似乎并不是很想说话,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成了她最多的肢体动作,连动嘴唇的机会都很少,一副臭屁的高冷女神模样。

天洛颜也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秦友安一群人,轻轻瞄了一眼,便把目光收回,似乎也不怎么待见迎面而来的一群人。

其中一个女生赶紧喊了一句:“你们怎么这么慢,就等你们几个了,先进去老师那打声招呼。”

说话的人是他们班的班长胡迪娜,她小手快速挥舞着,驱赶羊群一般把后来的七八个人赶进办公室大门。

办公室里的面积不大,装潢有些陈旧,灯光倒是很明亮,一个又一个的隔断,将办公室的大半区域,分成了一个个小隔间,每个隔间中间,都有一台台式机电脑。

办公室里只有一位老师坐着,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走进来的七八个人,一副老父亲的模样。

他就是班主任,谢海明。

谢海明40多岁,偏瘦,是个秃子,俗称地中海,不过他和大多数地中海还是有点区别的,因为他有着接近2米的身高。

也正是因为他名字里有个“海”字,又是地中海,身高还这么高,班里的人都给他按了一个外号“天上海”,很俗的外号,但是叫顺嘴了就觉得很有意思。

此时的谢海明刚放下手里整理的材料。

王博文几人也都看到了老师手边的材料,奇怪班级已经毕业,应该没有资料需要整理了才对。

秦友安却猜测谢海明是在准备下一届高一班级的资料,算算时间,高一小崽子们应该快来了。

谢海明看着面前站着的学生,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慢慢站起了身子。

不得不说,站起来了谢海明真的很高。

饶是180的秦友安在他面前,也只有仰视的份。

谢海明看了一圈这几个带了三年的学生,心中也是一阵的感慨,看到其中一个女生,便开始闲聊起来:“张嘉佳,这次高考你考得很好!算是超常发挥了,之前全校排名都只有中下游,这次到了中上游,志愿报的学校也是很不错,只是离家有些远了。”

说着,顺手给女生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秦友安边上的一个女同学被说的有些脸颊泛红,解释着:“老师,我是想出江s省,到外面看看,我觉得大学毕业之后,可能很难再有机会体验外面的风土人情了。”

谢海明笑着点点头,没有继续说,志愿是自己的理想,他现在只是简单的想和即将离开的学生聊几句心里话。

更何况马上就开学了,改志愿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谢海明又把目光转到了王博文身上:“王博文啊。”

王博文听见自己的名字,不自觉地挺了挺本来就很板正的腰板:“到!”

谢海明的脸上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王博文毕业了还一本正经的。

随即笑了笑,右手拍了拍王博文肩膀:“你小子啊,毕业后可不能再这么老实了。作为学生,老师希望你老老实实的,但是现在毕业了,老师希望你能多方位的思考问题,从长远的视角思考问题,这样可以锻炼和扩展你的情商。有些时候,老实并不是件好事。”

王博文被谢海明说的有些发懵,从小就被教育要做个老实人,做个好人,老师为什么让自己不要这么老实。

而且自己是要去师范学院的,不老实的老师,不会被人诟病吗?

王博文记下了老师对他教诲,只是现在他有些不太明白老师话里的真实意思。

想不明白的王博文把疑问的眼光投向了边上的好基友秦友安。

谢海明也同时把眼光投向了秦友安,眯眼笑着问道:“我们班最滑头的秦友安,你觉得呢?”

秦友安上前一步,搂着谢海明的肩膀:“老师,我们都毕业了,就不要说这么些大道理嘛,一会儿多喝几杯才是王道。”

边上的人都一脸诧异,这秦友安真是百无禁忌。

尊师重道的思想,可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学习根本。

这秦友安不愧是高中的滑头,一毕业都敢和老师“平起平坐”起来。

真是big胆!

不过也符合秦友安的人设,他高中就这样。

谢海明被这么一搭肩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又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也搂起了秦友安的肩膀:“好啊,一会儿坐我边上,一起多喝点。”

剩下的同学面面相觑,他们高中三年时间以来,可没见过谢海明和学生之间这幅样子。

教师,是一份神圣的职业。

教师,也是一份普通的职业。

如果有的选择,站在学生的对立面,怎么比得上站在同一阵营来的的愉悦。

尤其现在学生都已经完成了学业,谢海明看到秦友安的模样,心里其实特别开心。

老师和学生的相处模式,在毕业那刻起,就应该是不同了的。

只是办公室里刚毕业的其他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罢了。

谢海明接着又和秦友安边上的几个同学简单说了几句,就准备一起去酒店吃“最后的晚餐”。

谢海明指了指身后的办公室,对着面前的一众学生说着:“你们先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把这边稍微整理一下,马上就来。”

“好!”

众人说着就全部转身,开始陆续走出办公室。

王博文也跟着出去了,可刚走到门口,却发现不见了秦友安的身影。

“可能是友安还有事找老师吧。”王博文嘴里嘟囔着,没太在意。

办公室里。

“怎么了,还有事和老师说吗?”

谢海明看着没走的秦友安,问道。

“老师啊,我留着帮你整理打扫,这样速度更快啊!外面有几只饿死鬼等坏了。”

说着,秦友安快步走到角落,拾起静靠着的扫帚和簸箕,自顾自地开始打扫起来。

看见某个老师桌上的资料散乱,顺手放回原位,但也不会随意整理私人物品。

饮水机,窗户,桌椅,都有照顾到。

谢海明看着秦友安,嘴上笑得更开心,调侃道:“哈,你读书时候要有这么积极,也不至于考到姑苏科技学院,说不定能去苏大,和天洛颜一个学校了。”

秦友安听到天洛颜的名字,笑着回应:“指不定以后谁的成就更高呢,不能以大学排名来定义一个人的未来呀。更何况,我觉得二本也挺好的。”

谢海明听着秦友安的话,表示肯定地点点头。

秦友安自然不是傻子,他现在心甘情愿的打扫,是因为他记得谢海明在搬了新校址之后,由于突出的教学成绩,提拔到了副校长的职位。

虽然秦友安现在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忙打扫卫生,可如果以后有事找谢海明帮忙的话,总是有个好印象和好开头,不是吗?

找人帮忙最怕什么,不是没钱没礼,而是你压根没路子,找不到人塞钱和送礼。

老油条秦友安早把这些摸得透透的了。

更何况,打扫卫生又不费钱,最多就是出点力。

另外,秦友安还想起来一件事。

谢师宴本该是很多老师一起来的,但今天只有谢海明一个。

原因很复杂,他们的任课老师,在这个暑假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刚怀孕的,有远赴出差学习的,有出车祸住院的......

最后只剩下谢海明一个班主任来参加谢师宴......

没一会儿,秦友安和谢海明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铃——”

“铃——”

“铃——”

校园铃声响了。

此时刚好是下午5点,校园广播的晚饭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刺耳响亮的铃声一共响了3次,每次都是刚好10秒钟。

余音在校园里回荡了好一会儿才完全停下。

铃声结束,广播里随即播放起了,他们听了三年的熟悉音乐——帕卡贝尔的《D大调卡农》。

随着歌曲的悠扬,距离办公室最近的一栋教学楼的学生开始活跃起来。

现在还在学校上课的,也只有刚升到高三的学生。

他们是需要提早回校开始学习的,暑假的两个月在他们这里只有两个星期。

有几个男生动作很快,就像是花果山里最调皮任性的劣猴子,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头,脚下生风,快速奔向食堂方向。

他们嘴上笑着,还互相聊着什么。

也就是在高中还能见到这样的青春洋溢的景象。

俗称——食堂抢饭。

也有另外一个雅称——丧尸出笼。

到了大学,所有人都开始有意无意地学会了戴面具,装矜持,去往食堂的路上,可是不会出现这种有趣的景象的。

谢海明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口有些沉默的学生,他们大多都在眺望着远处的准备开饭的学弟学妹们。

学生们的脸上很平静,但是眼神里却是怀念和黯淡。

每一届的高三毕业生,似乎都是如此。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学校喜欢在晚饭点放卡农吗?”

谢海明挑了一个话题,打破大伙的沉静。

大家也都被谢海明的问题吸引,眼神从学弟学妹的身上收了回来,转向了门口的谢海明,还有一边和谢海明勾肩搭背的秦友安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特别想揍他一拳的冲动。”天洛颜在众人中,静静看着门口的秦友安,心底默默地说道。

“我们边走边说,刚好打发路上的时间。”谢海明招呼着大伙,往外走去,“要不然,就从班长开始说起吧。”

班长胡迪娜点点头,跟着大部队走了一小段路,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率先发言:“卡农的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缠绵极至的音乐,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的恋人,所追寻的就是这样。”

胡迪娜的解释基本是往爱情方向去了。

谢海明听后,点点头,正准备简单点评,一边的秦友安率先开口调侃着:“听班长的意思,学校是想提倡学生早恋啊。还是说我们的班长,刚毕业就想恋爱了?”

“哈哈哈!”

“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秦友安的一番话笑的前仰后翻,之前的那些许感伤也随着笑声消失了。

胡迪娜脸上一红,嘿嘿干笑几声,又狠狠瞪了秦友安一眼,一把将边上的天洛颜轻轻推了出来:“让我们的天才美少女来解释解释这个简单的问题。”

天洛颜一开始还在边上捂着嘴轻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班长给卖了。

边上的人也迅速把目光转到了天洛颜身上。

不知怎的大家都有些期待天洛颜的发言,笑声也慢慢淡了下去。

尤其是男生那边,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耳边再张大些。

她边上的几个护花使者,特意放慢了些许脚步,似乎是想刻意多留时间给女神思考。

说天洛颜是天才美少女,其实也没错,她不仅是学校出了名的美女,公认的一中校花,高中还自学了大学的计算机编程,更在国家级的计算机比赛中获得过优异成绩。

要知道,她的比赛对手都是大学生里的佼佼者。

高考前,还同时收到了清华北大的保送录取通知书。

说她是天之娇女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她自己解释因为清华北大离家太远的缘故,所以选择了离家比较近的苏大,苏大的计算机系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天洛颜早就习惯了众人的目光聚焦,很是从容淡定地整理了一下脸颊边上被风吹乱的发丝,露出她精致白皙的脸蛋和小耳朵,开始说起:“我觉得呢,卡农就像生命,虽然在不断重复似乎相同的旋律,可是每次的旋律总和上面的不一样。

就像我们高中生一样,每天看似平凡地重复着相同的画面,可是每天的生活却和昨天的不同。

日复一日近乎规律性的重复,过着少起波澜的沉闷生活,但却无时无刻不蕴含着美丽的光彩。

这也是为什么卡农好听的原因吧,因为太贴近生活了,似乎就是生命的一部分。”

啪啪啪——

众人都听完天洛颜的解释,都不自觉地开始鼓掌。

天洛颜是从生命意义的角度来解释的,不仅立意比胡迪娜更高,解释的也很符合学校的用意。

“我想听听秦友安是怎么看的?”

天洛颜在解释完后,把这个问题接龙似的,不经意地抛给了秦友安。

秦友安此时正右手搭着谢海明的肩膀,左右搭着王博文,哪有个学生样。

“这小妮子是不是想报复我之前的事啊,明知道我是个学渣......”

只是天洛颜边上的边上几位护花使者在听见天洛颜点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后,明显显得有些落寞,翘起的嘴角都落下去一半,鼓掌的双手也慢了半拍。

一看众人将目光又转回到自己身上,秦友安慢慢将两手收回,嘴上轻咳了两声,说着:“这帕卡贝尔八成是个渣男,也就是同时喜欢着好几个女孩子,不然创作不出这么经典的曲目。”

???

众人一脸问号。

这是什么新奇的鬼逻辑。

秦友安大手一挥,开始解释:“你们看,卡农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说的就是男人追女孩子要死缠烂打,绝不放手。

相同的节奏前后呼应,说的就是同时脚踏几条船。

而卡农最神奇的就是开心时听到的是愉悦,伤心时听到就是悲伤,这不就和恋爱时的酸甜苦辣咸一模一样。

最后所有的声调结束时都会汇聚在一起,这就说明他最后成功的将女孩子们都骗到了手,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秦友安觉得自己的这个解释真是无敌了。

可班上的其他同学都震惊的看着秦友安。

敢情学校放卡农是为了让学生们学会如何脚踏两条船?

也可能是三条船......

可在秦友安那歪理的洗脑下,同学们居然也觉得有理有据......

简直离谱!

天洛颜银牙一咬,嘴里蹦出一句:“你可闭嘴吧你!”

预定的酒店的位置距离学校并不很远。

一群人聊着天,大约半小时就走到了。

......

喜来登大酒店,坐落在瑞清市繁华的商业闹市区,楼高88米,共21层,建筑面积22600平方米,是一家集餐饮、客房、商务、会议、娱乐、健身于一体的现代建筑装饰风格的五星级大酒店。

联系电话:xxxxxxx

普通客户.....

vip客户......

秦友安手里拿着门口迎宾小姐递送过来的扇子,扇子的两边印着的就是喜来登大酒店的简介。

“没想到这种形式的推广广告在05年就有了。”

这种广告形式算是比较简单实用的,花费的广告费低,又能大范围投放。

谁能在大夏天的时候,拒绝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女递过来的一把免费手摇扇呢?

大厅里。

五十几个学生都在不同程度地打量着眼前那无比奢华的装潢。

虽然大家的家境可能会有差距,但是基本都是第一次来的五星级酒店。

除了两个人,一个是天洛颜,她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静静地站着。

一个是秦友安,他这辈子确实是第一次来,不过上辈子去的五星级酒店可太多了。

“友安,这里的装饰可真好看啊,以后我买了房子,你说就按这个风格来,咋样?”王博文眼珠子咕噜噜在大厅转了好几圈,靠近了些秦友安,嘴里嘀咕着。

“你开心就好啦~出去抽烟不?”秦友安拍拍王博文的肩膀,示意出门陪一根。

王博文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好奇地看着秦友安:“你咋好像一点想法都没有?”

“能有啥想法,我总不能说我觉得这装潢有点老土,爷根本看不上吧?”

秦友安似乎是刻意地将声音放大,引得边上几个离得近的同学各种鄙夷眼神。

这秦友安还装上了,班里同学的家境虽是有好有坏,但是秦友安的家境是一般水平,大伙还是心知肚明的。

而在秦友安心里,对于这05年的五星级酒店的装潢,还真觉得有点老土了,毕竟自己是以未来人的视角来评判现在的艺术。

全球唯一的六星级酒店——文莱帝国酒店,我都住过好几次,那才叫真正的奢华......

王博文看着此时正在和前台招待交谈的胡迪娜,说道:“回来找不到吃饭的房间号咋办?”

秦友安拉上王博文的胳臂就往外走,嘴里说着:“怎么会找不到,我闭着眼也给你找到。”

酒店大门外。

烟雾缭绕着门口一旁的阴凉角落。

王博文靠着白墙,脚底不安分的跺脚,视线从身边十几米的粽椰树,转到了停满豪车的露天停车场,又回身望了望接近百米高的大酒店,说起:“友安,你说这酒店的老板是不是很有钱啊?”

“你这不废话,没钱能搞的起来酒店,还是五星级的?而且不仅要有钱,更重要的是背地里的门门道道。”

王博文巴巴抽了两口,突然有些心情低落:“你说我要是有他一半有钱,那该多好啊~”

秦友安鄙视了他一眼:“来自18岁少年心底最真实的幻想。”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来了这酒店吃饭,才让我知道什么叫贫富差距,什么叫社会阶级啊。”

秦友安用脚踹了王博文一脚,嘴里碎了一口:“你tm想过好日子就好好在师范把书念完,回来考个教师编,老师这个职业在以后会越来越吃香的。”

“可是老师死工资,没得钱途啊~”

“那就经商,下海赚钱,就怕你最后输的裤衩子都没了。”

“嘿嘿,你也知道,我没那个本事。”

秦友安吐了口白烟,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和这酒店老板一起吃个饭。”

王博文诧异地抬头:“友安,你认识这里的老板?”

秦友安耸耸肩:“不认识,不过以后他会想认识我的。”

“切,你也学会吹牛皮了。”

“哈哈,我一天不吹牛皮,那是浑身难受啊!”

“哈哈!”

......

当秦友安和王博文进到房间的时候,六桌菜刚好上了一小半,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动筷子了。

“我们往哪坐啊,友安?”

秦友安才想起来,这座位是没有事先安排的,这会儿抽完烟回来,还要自己找个空位置坐下。

“秦友安,这边。”

此时谢海明站起来,对着秦友安挥了挥手,示意已经给他留好了座位。

秦友安看到谢海明的左边坐着班长胡迪娜,右边位置空着,空位置的右边是天洛颜。

“过来一起喝两杯。”谢海明再次打着招呼。

以天洛颜保送清北的实力,本应该是谢海明的左膀右臂之一,就因为之前在办公室的事儿,谢海明还真的给秦友安留了个位置。

不过为什么要坐天洛颜边上,不是胡迪娜边上,秦友安不太想坐天洛颜边上,他感觉没什么好事。

“友安,你坐那了,我坐哪儿啊?”

王博文看着谢海明的意思,很明显自己是没法和秦友安坐一块了,他正四处寻找还有没有空余的位置,最好边上是比较熟悉的男同学,这样吃饭也不会太无聊。

秦友安对着自己左手边的一桌的一个空位置努了努嘴:“那里咯,真是个宝座啊,如果不是老师强烈要求我坐他边上,我肯定舍不得把这么好的位置让给你的。”

“哪里,哪里?”

一听是什么宝座,来了兴致的王博文赶紧顺着秦友安的视线方向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王博文的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真是无与伦比。

那里确实有个空位置,但是空位置的左边坐着全班颜值倒数第一的妹子,右边是倒数第二的妹子。

这两妹子高中就互相嫌弃对方的颜值,现在连最后的晚餐都不愿意坐在一起,这才硬生生把位置空了一个出来。

秦友安在王博文的肩膀重重拍了两下:“你看你的位置左右美娇娘,我的位置是伴君如伴虎,保重了兄弟!”

王博文在风中凌乱......

秦友安和王博文很快就位,这谢师宴也正式开始。

“秦友安,酒量咋样啊?”谢海明笑眯眯地问着。

谢海明是知道秦友安成年了的。

秦友安摇头叹气:“老师,我酒量不太行,啤酒只能这个数。”

手里比划了一个“2”。

“两瓶?还不错啦,老师当年刚毕业的那次聚餐,喝了一瓶就吐了。”

“啊?我说的是两箱啊。”秦友安歪着头,手里的2还故意晃了几下,“老师刚说喝几瓶吐了?我没听清。”

谢海明嘴角僵住:“额......好......好酒量啊......”

对于这顿饭,秦友安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是进入大学前的最后一次聚餐。

只是当时自己坐的位置并不是在谢海明和天洛颜的中间,没记错的话,自己和王博文一起找了一桌男生,一直在拼酒,最后迷迷糊糊回的家。

如今自己变成了陪谢海明喝酒的人了,右边还坐着个全校最漂亮的校花。

自己的出现,真的在悄然改变着一些东西,但具体影响是多大,没法确定。

秦友安想着事,眼神一下没了焦距。

边上的谢海明看到秦友安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秦友安也是在惆怅毕业,拿起手边开了的啤酒给秦友安倒满,再推了过来,笑着说起:“来,喝点,毕业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秦友安立马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来之则安之。

秦友安故意表现的受宠若惊来尽量掩饰自己的想法,拿起倒满啤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就是就是!”秦友安立马喜笑颜开地夹菜,开始和谢海明谈论起高中某某同学的糗事,活络气氛。

边上的几桌也都慢慢开始声音大了起来,逐渐进入氛围。

只有可怜的王博文,此时一个人喝着闷酒......

......

到酒宴半程的时候,边上的谢海明轻轻瞥了一眼秦友安右边的天洛颜,好像是想了什么,调侃着说起:“听说你和天洛颜上学时候关系挺好的,今晚吃饭怎么一句话都没了?”

秦友安总觉得谢海明的话里透露着一股做月老的味道,但是他又没证据。

其实在高中时,很多老师都知道哪几个学生在早恋,只是有些老师愿意管,有些老师不愿意管罢了。

当然,秦友安和天洛颜是比较清白的,只是平时走的比较近,不然也不会出现秦友安表白被拒绝这码子事了。

对于已经毕业的学生来说,可没有禁止早恋的这种说法,所以谢海明提起这事儿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避讳。

秦友安接着谢海明的话说道:“老师,我是纯情小男生,可不敢和校花有太多瓜葛啊!癞蛤蟆怎么敢吃天鹅肉呢,我和她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可不能乱听信某些小人的谗言啊!”

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癞蛤蟆,我是那只天鹅。’

秦友安说着,偷偷看了眼隔座的胡迪娜。

很明显,他说的小人就是班长这个“狗腿子”。

秦友安确定胡迪娜是听到了的,只是她听后倒是没什么大反应,手上和嘴里都没闲着,一直在大快朵颐。

好一个标准的吃货!

可能是大家都毕业了,班长大人也不在意我的损言损语了,秦友安心里猜测。

换做上学时候,胡迪娜一听见这种风吹草动,就像是闻着味了,立马就来了精神。

毕业后,大家的心境也都悄然发生了改变。

谢海明提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接着笑道:“哈哈,你这样还纯情小男生呢?大男人要害臊的。”

秦友安两手一摊,嘴角一撇,语气略带阴阳怪气地说着:“首先,我大学毕业前没有恋爱的打算。其次,我要学会自律,在大学好好学习,不会自甘堕落......”

这话一出,某人彻底坐不住了。

“哎呦!”

秦友安忽然怪叫了一声。

脸上的肌肉也不自觉地跟着抽搐了几下。

谢海明见状,关心地问道:“秦友安,怎么了?”

秦友安赶忙摆摆手,紧接着右手伸到长长的红色桌布底下,用力一抓,嘴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师没事,今天天热,我穿的短裤,没想到被一只母蚊子咬了一口!”

(科普:只有母蚊子会吸血)

谢海明微微点点头,一副相信的模样。

“老师,你也要准备准备,他们几个准备敬酒了。”秦友安的眼神简单地从几个男同学身上扫过,提醒着谢海明。

谢海明笑笑,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已经准备三年了。”

秦友安听后神色一顿,转而又笑着拿起酒杯和谢海明碰杯。

只是那只伸下去的右手一直在桌布底下没出来,似乎是在努力地抓那只母蚊子。

而边上一直不说话的天洛颜,此时却是面带桃花,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只是大家都在顾着自己吃喝,没有太注意这边的情况。

谢海明和秦友安聊完后,又和左手边的胡迪娜闲谈起来,似乎是关于上大学后的一些事项交代之类,秦友安没仔细去听,因为现在他需要好好解决一下脚下的这只母蚊子。

秦友安身子略微向下倾斜,看起来就像是在给脚踝挠痒的样子。

他微微将头转向自己的右边,也就是大校花天洛颜的位置。

不得不说,天洛颜的颜值真的抗打,不管是正颜还是侧颜。

随意散开的短发遮住了她的半张俏脸,只露出粉嫩的脸蛋和俏挺的鼻尖,脸颊犹如抛物线一般顺滑地从上至下一气呵成,略微有些尖的瓜子脸下巴,正随着进食的动作轻轻上下动着。

此时的天洛颜表现的很淡然,脸上的桃花也消失不见,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右手时不时地夹着菜送进嘴里,左手边放着一个玻璃高脚杯,里面盛放着半杯白色椰奶。

演,你接着演,不给你颁个奥斯卡小金人都是对你的不尊重。

也许是被秦友安盯着的时间有些久了,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略微转了个角度,四目正好对上:“怎么了,一直盯着我,不好好吃饭?”

她语气平淡地就像是在正常聊天。

秦友安乐呵呵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右手的动作没有停下,还顺带往自己的脚下带了一下。

“你!”天洛颜银牙一咬,语气里带着嗔怒和害羞。

“我?我怎么了?”秦友安明知故问的反问道,说完左手举着筷子,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自己嘴里。

那贼样在天洛颜眼里就是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没事,我想去个卫生间。”天洛颜话里的意思是,你不放手,一会儿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看你怎么收场。

秦友安一副爱谁谁的表情:“无所谓啊,你去你的卫生间,我抓我的蚊子,两不相干。”

秦友安也很明显表示大不了两个人一起丢人,反正我不怕。

“你!”天洛颜脸上的桃花又一次泛了起来。

不得不说,脸红的天洛颜真的很漂亮,秦友安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诗词:‘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长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还让不让别的女人活了?

“你,抓疼我了......”天洛颜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说道。

“额,不好意思。”秦友安有些抱歉地慢慢把手放开,撇撇嘴又接了一句:“听说女人第一次都会比较痛的,以前我不知道,今天我算是知道了。”

天洛颜本来心里一喜,正准备把脚慢慢抽回来,没想着秦友安的话又是如此露骨,条件反射似的又给了秦友安一脚,力道那是只增不减。

“哎呦!嘶~”秦友安又是一声怪叫。

“怎么了,秦友安?”正和胡迪娜聊着的谢海明听见动静立马回身问了一句。

秦友安脸上带着满腔的愤恨,一口将酒杯里的啤酒喝完,继而指责道:“这该死的母蚊子,刚才本想放她一马,没把它打死,谁知道它不知道感恩,杀了个回马枪,又咬了我一口!”

谢海明:“啊,这......友安,你连蚊子都舍不得杀,你真是个好人啊。”

秦友安:???好人卡???

谢师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在女同学的哭声和男同学的叫喊声、吹牛声中落下帷幕。

秦友安作为一个35岁的老男人,对谢师宴的氛围有种置身事外的奇怪感觉。

也许是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了,所以没什么感觉。

也可能是对这种分别,早已麻木,触动不到自己,他也说不清。

酒店门口。

离家近的都陆续挥手作别,远些的就在原地等出租车。

不少女同学又哭了一次。

秦友安在酒宴结束后很干脆,没有多话,拉着王博文就准备开溜。

“友安,你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王博文的手还在整理裤子前面的裤绳子,他刚放完水就被秦友安拉走了。

两人和谢海明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酒店。

咔嚓——

打火机的声响。

秦友安动作熟练地点了一支,又吐了一口白烟说道:“不回家,留着过年啊?”

“也不是这么说嘛,毕竟都是最后一次聚餐了,想着......”

“别想了,以后有缘自然会再聚的,无缘对面不相逢啊。”秦友安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一会儿再和我去个水果店,我买点水果。”

“好。”王博文想着秦友安是想顺道买点水果带回家。

“来一根不?”秦友安把手里的硬中华和打火机一并扔到了王博文手里。

王博文回身望了望酒店门口,发现距离谢海明还是挺近的,有些担心被看见,就把手里的打火机和华子往怀里揣了揣,道:“我还是等会儿吧。”

天洛颜站在门口,远远望着逐渐走远的秦友安二人,看着他点上烟又把东西塞给王博文,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看着秦友安抽烟就不高兴,只当是看到高中同学堕落的惋惜感。

“颜颜,看什么呢?”

在天洛颜愣神之际,一声沉稳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天洛颜刚准备扭头,谢海明倒是先一步上前和来人握手,开心地攀谈起来:“好久不见啊,天庭长。”

来人正是天洛颜的爸爸,天明昇。

只见他一身健壮身材,飒爽的短平头,精明的眼神,刀削的脸庞,穿的是洁白的短衬衫和黑色的西裤,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特别足。

天明昇和谢海明握了手,说起:“谢老师,在外面直接叫我颜颜爸爸就行,叫职称不合适的。”

谢海明笑着说:“哈哈,你看我,上个月我外甥家的事儿多亏了您的帮忙,一直喊您天庭长,喊习惯了,一下子没改回来。”

天明昇也是笑着解释:“只是让你外甥准备了本来就应该准备的材料,案子不是我经手的,走的也是正规程序,可不能说是帮忙啊。”

“对对对!说的是,说的是。”谢海明忙是点头说道。

天明昇打完招呼,转头看向天洛颜:“颜颜,刚刚发什么呆呢,是不是等爸爸等太久了。这不刚忙完,我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天洛颜摇头:“刚在想别的事,爸爸工作辛苦了。”

天洛颜说着,双手挎过天明昇的手臂,一副小女生的样子。

天明昇厚实的大手理了理天洛颜耳边的碎发,不管工作再忙再累,只要看到眼前的女儿心里就特别开心:“走啦,你妈还在家等着呢。”

“嗯嗯!老师再见!同学们再见!”天洛颜笑着和同学们挥手道别。

谢海明也是挥挥手:“慢走。”

另一边。

王博文跟着秦友安一起找到了距离比较近的一家水果店,又跟着在水果店绕了一圈,最后秦友安在它的跟前停了下来——木瓜。

秦友安从旁边的墙上扯下一个白色塑料袋,开始往里塞木瓜。

王博文拍拍自己跟前的木瓜,时不时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好奇地问道:“友安,你不买梨子苹果香蕉,买木瓜?我听班里女生说,木瓜的作用是......”

秦友安精挑细选了两个看起来卖相最好的木瓜,放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解释着:“木瓜丰胸嘛,我知道。”

王博文挤眉弄眼地问道:“你妈,啊不是,我是说白阿姨最近在丰胸?”

啪——

秦友安给王博文头上来了一下。

“不是给我妈买的。”

王博文摸着刚才被敲的地方,懵逼了一下,不是给白阿姨买,还能给谁买,你家里就白阿姨一个女人。

“给夏千寻买的。”秦友安面无表情,淡淡地说着。

王博文听后然恍然大悟:“你是给千寻买的啊!”顿了半晌,又犹犹豫豫接着道:“千寻知道你给她买木瓜,肯定要气死的,她最讨厌被人说平了。”

“我知道啊,我故意的。”秦友安把装好的塑料袋递到老板跟前,“老板算账。”

“你故意的!千寻那小脾气,你可受的住啊!”

秦友安沉吟了片刻,脑海中似乎是在回想,回答道:“受不住。而且......”

“而且什么?”王博文奇怪地看着秦友安。

“没什么。”

秦友安:而且我已经想起来谁是唐暖茵了。

“帅小伙,两个木瓜一共是**元。”

老板的声音刚好打断了王博文想继续问下去的话。

“走吧,别想了,受不住也是我受,管你屁事了。”

“也是,千寻长得这么可爱漂亮,按道理也不会喜欢我。就是脾气稍微差点,你要不考虑考虑,做她男朋友,改改她的小脾气,这样皆大欢喜啊。”

“什么皆大欢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友安掏了掏耳朵,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王博文倒是真的憨厚老实,给秦友安认真解释起来:“你看哈,你和千寻在一起,这样千寻就有人照顾了,你也有对象了,天洛颜看到你找到这么可爱,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肯定很难受,后悔把你拒绝了,这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夏千寻她还未成年呢!”秦友安说着又在王博文头上来了一下。

这是要让我进去戴银手镯,吃铁饭碗啊!

王博文你小子不安好心啊。

王博文吃痛,揉了揉头上的小肉包:“又没让你现在,明年她就成年啦。”

秦友安听后苦笑,连着摇了好多次头:“小火鸡,你什么都不懂。”

“我又没谈过恋爱,我当然不懂啊。话说友安你也没谈过,怎么就懂了?”

秦友安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朗朗夜空,月明星稀的晚上还能看见几只黑影掠过,大概是觅食的麻雀吧。

哎!

秦友安回想起了前世的大学生活。

全都是被夏千寻这个小妮子给搅黄了的!!!

真是越想越气!

“友安,怎么不走了?”王博文看着一旁沉默不语好一会儿的秦友安问道。

“走。回去。”秦友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然后就疾步往回走去。

“回去?去哪啊?”王博文对着逐渐远离自己的秦友安的背影问道,自己也赶忙追了上去。

“回水果店!”

“回水果店干嘛?!”

“再多买两个木瓜!”

秦友安和王博文两家都在距离市中心稍远的位置,但也算不上郊区。

街上的路灯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给漆黑的路道点缀了些许温暖和光明,这样走夜路倒也方便。

只是路灯旁高大的行道树,繁茂的枝叶在晚风中飒飒作响,在黑夜中影影绰绰。

这个时代还有不少封建思想存在,住在附近的小女生大多不敢走夜路,可能是害怕晚上出来些诡异的脏东西。

先到的王博文家。

秦友安家还要再往前走一些,距离不远,脚程不到五分钟。

“走了。”

秦友安潇洒地甩甩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友安,等等,你木瓜还没拿走呢?”

王博文对着秦友安的方向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有两个大木瓜。

刚才秦友安回水果店后还真又买了两个,只是他嫌太重,后买的两个直接让王博文拿着了。

秦友安已经慢慢走远,背影对着王博文挥挥手:“给你买的,拿去吧,兄弟就别客气了。”

“可我家就我妈一个女人啊!”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泥石路上早就没人走了。

即使王博文说的不是很大声,依旧传出去很远。

“哎,木瓜作用多着呢,谁告诉你只有丰胸一个用途的,不懂就自己百度去。”

秦友安真怀疑王博文是怎么考上师范的,这点常识都不懂。

转念一想,王博文家里没有买电脑,也就他爸有个小灵通,没法子上网查,又改了口说道:“去图书馆的百科里自己查。老子走了,别烦我了。”

“友安,谢谢!”王博文喊的比之前大声了些。

秦友安默不作声,也不回头,只是挥挥手,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

秦友安:这个画面有点像朱自清写的那个《背影》的感觉,不过有王博文这个笨儿子我肯定会被气死。

随后秦友安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

05年的秦友安家境只是一般。

老爸秦宝胜,在鞋子批发市场上搞批发,收入算是可观。

老妈白怡静,在一家自来水厂做会计,每月都有固定工资。

不过在08年,全国经济腾飞的时候,自己家刚好坐上了这趟列车,鞋子批发的生意做得挺大,家里才逐渐富足。

那时候,老妈也辞了职,帮着老爸一起做批发。

秦友安绕过一个拐角,很快就看到了自己家门口。

门口五米远的地方有盏路灯,把他家这块照的通亮。

这也导致这边很少有小偷光顾,缺点就是有些人家的小孩子晚上要把帘子拉的很紧实才能睡个安稳觉。

今年整个夏天都没怎么下雨,灯下的水泥路多了几道裂开的口子。

秦友安路过时还故意多踩了两脚,像个顽童。

“幸亏十几年后的老爸老妈都健健康康的,不然今晚我不得把他们都叫起床,然后抱住痛哭一番,最后在老妈的擀面杖下老实去睡觉,哈哈哈!”

秦友安心里想着,嘴角不自觉露着微笑,右手往裤兜里掏了掏,找钥匙。

咔嚓——

秦友安蹑手蹑脚地轻声开门,进门后小心关好,也没准备开灯,脱完脚下的运动鞋,随便找了一双凉拖鞋换上。

明天他们都还要上班,秦友安不打算吵醒他们。

啪嗒——

下一秒,整个客厅都亮堂了起来。

一个中年妇女俏生生地站在墙角的开关旁边,打了一下哈欠,又指了指卫生间,对着秦友安说道:“先去洗澡,我给你煮个醒酒茶,喝了再睡。”

秦友安盯着眼前的白怡静女士看了好一会儿,头上没有白发,颜色还是黑色偏棕。脸上也就那么几道不多的皱纹,只穿着夏天睡衣裤的她手上腿上也还有不少肉,没那么消瘦。

就是说话依旧这么犀利和霸道,不愧是亲妈。

“愣着干嘛,赶紧的,都几点了才回来,干脆睡外面得了。”

白怡静一手指着面前的秦友安,嘴上可劲儿的碎碎念。

“妈,你明天还要上班呢,赶紧去睡吧,一会儿我洗完澡直接睡就行,晚上没喝多少,不信你闻闻,哈~~”

秦友安走近了白怡静,对着她使劲哈气。

白怡静对着哈过来的口气就是一阵扇风:“一股子酒味,和你爸一个德行,醒酒茶必须喝,不然晚上睡觉不好。”

“不对!”白怡静又仔细闻了闻,接着质问道:“你身上怎么还有烟味?你学会抽烟了?”

白怡静立马一脸严肃地走道秦友安跟前,左右手开工,在秦友安兜里一顿翻腾。

“妈,我没抽呢,这烟味是酒店里带来的,不是我。”

秦友安一边狡辩,一边乖乖地站着让白怡静搜身。

“还真没有,火机也没有,你手里拿的什么?”

白怡静搜了一圈,没有发现,也就信了秦友安的话,又看到秦友安手里拿的塑料袋,问了一句。

“水果。”

因为塑料袋是半透明的,白怡静不用打开,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里面有没有私藏。

“可不能抽烟知道吗,虽然你成年了,但抽烟还是不好的,你看你爸抽了这么多年,现在整天咳嗽,真气死我!好了,我去给你烧醒酒茶,快去洗澡。”

“我自己来烧就行,你一等就要半小时,赶紧去睡觉觉啦~”秦友安感觉自己在哄小孩子。

“我就没见你进过厨房,你知道醒酒茶怎么烧,有鬼咯!”白怡静一脸鄙夷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家里两个活宝就没一个会下厨房的。

“会的会的,我前两天刚学会,甘草、枸杞子、拐枣、菊花、......把这些药材放锅里,加水,水需要盖过药材。煎沸20分钟,去渣取汁,渣加水重煎一次,最后两种汁合并即可。”

秦友安把白怡静说的一愣一愣的。

白怡静狐疑地看了秦友安两眼:“你学这个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在上海的一个人酒喝多了,自己煮了喝啊......

“哎呀,这不担心下次老爸喝醉,你刚好加班,我在家的话,也可以给老爸烧啊,是吧,好啦,我现在就去烧,然后去洗澡,你先去睡吧。”

秦友安轻轻推搡着白怡静,把她往主卧室方向带。

“好了好了,喝完记得就去睡觉,别熬夜哈,碗和锅不用洗,明早我会洗的,换下来的衣服放桶里就行......”

白怡静边往卧室房门走,一边继续最后的唠叨。

秦友安对着白怡静挥挥手,嘴巴咧开笑着:“老妈晚安,老妈好梦~~”

砰——

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呼!”

秦友安轻呼一口气,接着伸了个懒腰。

“醒酒茶就不做了,这路上酒都醒完了。明天问起来就说顺手洗了,垃圾给扔外头了。”

......

等秦友安洗完澡进屋差不多是十点多,房间的东西在他印象中都是好久之前的陈列了。

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带着一丝陌生。

静静地躺在床上,脸朝向天花板,把手枕在脑后,思考着:

不是没看过小说,重生文自然是也涉猎过几本,只是这种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还真是让人手足无措。

如果我把18岁的我夺舍了,那18岁的我是不是把35岁的我夺舍了?

那到底是他会比较爽,还是我比较爽呢?

算了,不想这个,想点实际的。

现在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信息差。

怎么把这些信息差转化为自己的财富才是最关键的。

股市、楼市、外贸、互联网、电商......,能赚钱的项目实在是多如牛毛,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本金的问题。

一百万的百分之十利润和十块钱的百分之百利润,那是天差地别的,本金在资本市场实在太重要了。

得好好想想怎么搞到第一桶金。

想着想着,秦友安眼皮越来越重,逐渐睡过去了......

......

那么问题来了了,华子和火机到底去哪了呢?^_^

早上六点。

秦友安在门外的走动声和交谈声中醒了过来。

“谁啊?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我去物业投诉你丫的!”

秦友安住的是高级公寓15楼,噪音少且隔音效果好,很久没有被早上吵醒过了。

在被窝里的秦友安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会儿,一会儿七点的闹铃就要响了。

不对!

秦友安一个惊醒,立马从床上蹦起,看了一圈自己周围的房间布置,逐渐回过神来。

“我18岁,马上大学开学,不是梦,不是幻觉。”

秦友安把短袖短裤快速套上身,打开门就进了卫生间。

砰——

卫生间关门声。

只留下客厅两个人面面相觑。

“老秦,友安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白怡静看着进卫生间的秦友安,手里的活也停下来,走到秦宝胜跟前问了起来。

秦宝胜把手里的报纸往下挪了挪,目光瞥了一眼卫生间,随口说起:“八成是拉肚子了,高三都没见他六点起的来。”

“拉肚子?我去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吃拉肚子的药。”

白怡静没在早起上纠结,倒是担心秦友安真的拉肚子了,快速回到卧室里,在药箱里翻腾找起治疗拉肚子的药。

秦宝胜看着摇摇头,撇撇嘴:“拉个肚子而已,需要吃什么药,多拉两次就不拉了,男孩子这么娇贵怎么行。先搞早饭啦,一会儿你要迟到了。”

卫生间内。

秦友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边照照,右边照照,年轻的脸蛋上满是胶原蛋白。

他不是那种让女人尖叫的帅哥,最多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些,身高180帮他加了一些分数。

秦友安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看来是真的。”

昨天一天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只是新的一天开始,让他真正有了一种真实感。

既然已经在卫生间,秦友安顺便洗漱了一番。

刷牙的时候还被门外的老妈询问是不是拉肚子了,解释了是今天想出门吃早饭。

等走出卫生间门,秦友安发现客厅的两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似乎是在询问情况。

秦友安目光最先投向老爸秦宝胜。

今天的老爸穿的是白色短袖和灰褐色的西裤,腰间一条鳄鱼牌皮带。

父子俩长相上挺接近,属于老版的秦友安,只是秦宝胜是一如既往的杨梅头,照他说法是,中年男人怎么方便怎么来,形象在他这里已经不重要了。

总体上,秦宝胜的形象和十几年后真没有太多变化,也就体型略微有些不同,眉宇间的皱纹少了一些,没有白怡静变化来的大。

秦宝胜放下手里报纸,斟酌了片刻:“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这么早?”

秦友安吹嘘着:“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

“在家吃就行了,非要出去吃干嘛。”白怡静很自然的打断秦友安。

“哎呀,就是想出门吃个饭嘛,好了,我先走了。”

秦友安已经走到玄关开始换鞋了。

“我还没说你呢,昨晚是不是往脏地方走了,鞋面上都是灰。”

秦友安看了眼右脚,上面已经被擦干净了,顺嘴回了句:“没,昨晚和博文回来的时候,刚好有只小乳猪跑出来,把我踩了两脚。”

“还有这种事?”白怡静表示很疑惑。

“啥事没有啊!”

秦友安简单打完招呼就夺门而出。

这次没叫王博文一起,作为毕业生,秦友安知道王博文的作息一定是昼夜颠倒的。

秦友安这会儿要去的是瑞清老街。

瑞清老街是他们这带很有名的小吃街,即使不是节假日也很热闹。

从早饭开始,会一直持续到深夜的夜宵,只有凌晨的几个小时会稍微冷清一点。

秦友安选择去老街的原因有2个。

1是他很久没吃过老街的东西了,自从工作后,回老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来老街的次数更是少,直到听说老街整体拆迁要建商品房和大商场,就真的再也没吃过了。

2是老街里面除了吃,也有玩乐,秦友安算是来做市场调研,现在不适合赚大钱,但是小钱是可以寻找一下机会,当然调研不出结果也很正常。

秦友安游荡在街上,慢慢朝着老街方向走去。

老街大口子处。

一辆大红色的路虎揽胜静静停靠在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不少路人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往它身上瞟。

不懂车的都感慨,这车真霸气,外形也好看,等自己有钱了也要买一辆。

懂车的都感慨,这又是哪家有钱人出来玩耍了,反正自己没100万的闲钱买这个大家伙。

车玻璃还都贴上了单向透光薄膜,路人完全看不见车内的景象,好奇的内心是没办法得到满足了。

车内。

“姐姐,你不是说陪我两天嘛,今天才刚第二天你就要走啊?我还特意请了两天假呢~~”

说话的是个可爱的小萝莉,看着十六七岁的模样,长长的秀发随意散开,都拖到了座椅上,瓷娃娃一般的鹅蛋脸,光滑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都能反光,樱桃小嘴,瑶鼻俏挺,只是胸前平平无奇的规模,似乎还没开始发育。

一身紫色的公主连衣裙,黑色蕾丝边,面上还绣着黑色的小鱼,真的像个小公主一般。

不过,最让人在意的是她的眼睛,左眼是普通人的棕黑色,而右眼确是金色的,异瞳的她,给人一种二次元走出来的错觉。

此时她小嘴嘟囔着,有些不高兴的撕扯着裙角。

“没办法,公司那边临时有急事,中午就要报到。不然,我怎么敢惹我们的千寻小公主生气呢?”

说话的是坐在驾驶位的女孩子,酒红色大波浪卷,穿的倒是最普通的短袖和长裤,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却是异常白皙嫩滑,胸前隆起的幅度是小萝莉这辈子都赶不上的巨大,眼上带着个黑色蛤蟆太阳镜,脸上带着口罩,就像深怕被人认出来。

“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别总闹性子,知道吗?”姐姐右手摸了摸千寻的小脑瓜子说道。

千寻依旧很不高兴地低着头:“知道。”

“现在学校还有人说你眼睛的事吗?”姐姐说话时带着一些试探性。

千寻摇摇头,又握起自己的小粉拳,在空气中转了威胁性地转了两圈,装成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皱起眉头道:“看谁敢说,我揍他(她)。”

人类天生异色瞳的概率极低,千寻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自卑过。

直到高中的时候,千寻对于眼睛的事情突然就没有太多纠结和自卑了。

千寻眨巴着异瞳,看着被过得严严实实的姐姐说着:“姐,我去老街给你买糯米饭和糍粑,一会儿可以在路上吃,你在外面都吃不到老家的好吃的。”

姐姐点点头,右手食指在千寻的鼻尖轻轻点了一下:“好呀。糯米饭要多加点油条和汤哦。”

“知道,知道,糍粑要少糖嘛!”

千寻笑着打开了车门,再合上。

刚走两步。

顺着老街的方向,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此时那人正在左顾右盼地张望着,像个外地人,嘴里叼着根烟,白烟时不时从他脑门上冒气。

千寻嘴角划起幅度,眼睛微眯,姐姐要走的悲伤情绪也淡了不少。

她悄悄跟上了那个背影,走到他左边身后半米不到的位置,偷偷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抓住了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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