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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穿炮灰公主,系统助我成白富美

折花一枝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白富美系统】【女强】【爽文】【前期剧情慢】【暂无cp设定】【为反派花钱返利】【无逻辑】 女主需要发育,并不是一穿越就身强体壮,就算有系统也需要自己做任务获得奖励,包括其技能也是需要学习,并不是系统奖励了立马就成神了,微种田,微家长里短。 裴琬琰是一个三十岁的单身女性,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闲暇时会看看小说打发时间,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本比较毁三观的文,文中真公主流落在外,没活过三章,而假公主因为脖子上挂了一块血玉却被找了回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关键是,假公主心思歹毒,嚣张跋扈,不止喜爱养男宠,她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密室,密室内满是血腥味,不止有人彘,还有那摆满骷髅头的架子,甚是阴森骇人,而假公主每日都会去看上一眼。 裴琬琰看到这描述就觉得恶心,再也看不下去,从不长评的她第一次评论作者三观不正,把这么个玩意写成女主,结果再睁眼,她就成了那个活不过三章且流落在外的真公主。 面对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她傻眼了一瞬,虽没看完那本书,可她却知道她不反抗,面临的将是和原主一样的命运,她不信命,只信自己,所以,她会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 值得惊喜的是,她激活了白富美系统,在系统的陪伴下,一步步成了真正的白富美。

主角:裴琬琰更新:2024-03-05 22:4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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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琬琰的其他类型小说《书穿炮灰公主,系统助我成白富美》,由网络作家“折花一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富美系统】【女强】【爽文】【前期剧情慢】【暂无cp设定】【为反派花钱返利】【无逻辑】 女主需要发育,并不是一穿越就身强体壮,就算有系统也需要自己做任务获得奖励,包括其技能也是需要学习,并不是系统奖励了立马就成神了,微种田,微家长里短。 裴琬琰是一个三十岁的单身女性,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闲暇时会看看小说打发时间,然后,她就看到了一本比较毁三观的文,文中真公主流落在外,没活过三章,而假公主因为脖子上挂了一块血玉却被找了回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关键是,假公主心思歹毒,嚣张跋扈,不止喜爱养男宠,她居住的地方有一个密室,密室内满是血腥味,不止有人彘,还有那摆满骷髅头的架子,甚是阴森骇人,而假公主每日都会去看上一眼。 裴琬琰看到这描述就觉得恶心,再也看不下去,从不长评的她第一次评论作者三观不正,把这么个玩意写成女主,结果再睁眼,她就成了那个活不过三章且流落在外的真公主。 面对眼前似曾相识的场景,她傻眼了一瞬,虽没看完那本书,可她却知道她不反抗,面临的将是和原主一样的命运,她不信命,只信自己,所以,她会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 值得惊喜的是,她激活了白富美系统,在系统的陪伴下,一步步成了真正的白富美。

《书穿炮灰公主,系统助我成白富美》精彩片段

富安国,白林县、云溪镇,布庄门口。

一个头发半白,身着青色补丁衣裳的老妇人,正抱着一个小姑娘的小腿死活不撒手,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大家伙快来看看啊,就是这个贱丫头瞧着老婆子年纪大了,将老婆子身上拿来瞧病的三百文钱给偷走了。”

“天杀的贱丫头啊,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连老人家的钱都偷,有没有好心人啊,快来将这个贱丫头抓住啊···”

周围做买卖或者行色匆匆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来,朝着布庄门口靠近。

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三言两句过后,大家都知道是这个瞧着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偷了钱被当场抓包了。

本就不怎么富裕的村民与镇民对于小偷那可是深恶痛绝,又见老妇人哭得这么惨,纷纷指责起来,有的甚至上手帮忙,要将小姑娘扭送官府。

“哎哟,瞧着这个姑娘瘦瘦小小,一副老实样,没想到竟然是个偷儿,真是丧良心啊,连看病的钱都偷,枉为人,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不然下次还得偷别人的钱。”

“可不是,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抠抠搜搜多少个日夜才舍得拿出那点子钱来医馆瞧瞧,被偷走了那不是要了老命么?”

“赶紧报官吧,可不能让这样的祸害继续留在云溪镇啊,谁知道哪天遇到会不会也偷了咱们的钱?”

“对对对,千万别放过她。”

裴琬琰就是在这个时候穿过来的,她满脸茫然的看着身着古代服装,梳着古代发髻的围观群众,再看看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撒手的老太太,整个人都傻了。

今日周末,她不用上班,正在家看小说打发时间呢,看得困了就眯了一会儿,再睁眼,人就换了个地方,她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动作,只是手中已经没了手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背篓的背带。

但她从大家零零碎碎指责的话语中,已经大致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不得不说这个处境和她看过的一本小说有点像,更巧的是她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几个台阶之上,矗立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铺子,铺子上方挂着一个牌匾,用繁体字写着布庄二字。

果然和小说里面描写的一样,按照小说情节,她现在的身份是李家三丫头,此时正站在布庄门口等李老太,李老太马上就要从布庄出来了。

但是,李老太并不是三丫头的亲阿奶,而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想要从她那里抠出钱来,不亚于要她的命,所以,李老太不会赔钱给老妇人,反倒将李三丫抵给了老妇人,当做三百文钱的赔偿,理由是钱是三丫头偷的,谁偷的找谁赔。

而抱着裴琬琰腿的老妇人并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坏事做尽的人贩子,将原主二次转手卖出去以后就不管了,最后,文中只有一句描写,说原主因为不堪受辱,自杀了。

如果一切都和小说中的发展一模一样,那么,她定然是穿书了,仅是简单的捋了捋思绪,裴琬琰的双手已经被两个小媳妇扭住,手中的背篓也被一个热心妇人夺走,掀开背篓上盖着的青布,里面只有一斤猪肉,并没发现老太太说的三百文。

妇人质问道,“丫头片子,你这穿着也不像是能买得起肉的样子,说,这块肉是不是你拿偷的钱买的?还不快点将剩下的钱交出来?”

抱着裴琬琰腿哭天抢地的老妇人也被扶了起来,抹着眼泪,那张皱纹横生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沟壑与痕迹,半白的头发参差不齐,因之前撒泼显得有些凌乱,宽大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如在骷髅上盖了一层破布,空荡荡的。

瞧着这个老妇人的模样,确实有些惨,所以她说的话,大部分人还是会信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站出来为老妇人说话。

殊不知,最义愤填膺的几个人和老妇人其实是一伙的,他们靠着这个手段可是讹了不少人,给不起钱的就给人,人卖出去还能赚一笔钱,于是,几人辗转周围的小镇,做了不少类似的事情,偏偏小地方的村民就是淳朴,反驳的话也就那么几句,一说报官就怂,受害者就慢慢增加了。

就在裴琬琰眯着眸子想着事情的时候,老妇人再次上前,双手合十乞求道,“小姑娘,刚才是我说话的语气不对,我没念过书,气急了才骂你的,你别跟我计较。

只要你将剩下的钱拿出来,婆子一定不报官,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我孙子还等着钱救命呢,我真的没钱了,呜呜呜···”

老妇人一副急着拿钱给孙子看病的受害人姿态,围观者当中不乏有生过孩子的妇人,当真是见不得这一幕,一时间眼眶发热,嚷嚷着没良心要送官之类的,可谓是把气氛拉到了高,潮。

劝慰的人一个接一个,“哎哟,大娘,你求她作甚?她要是有良心,哪还能偷你的钱啊,可别求她了。”

“大娘,这丫头就是个黑心肝的,说不得钱已经被她藏起来了,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报官呢,也好让您的孙子早点能抓到药。”

裴琬琰不知被扔了多少个鞋底子,更甚者在她脚边吐了不知道多少口唾沫,她是无所谓,有的是办法解决,可原主是个没见过世面还没感受过世间一点温暖的十五岁小姑娘,本就充满恶意的生活让她未曾见过光明,今日的冤枉不亚于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时的她,该有多绝望无助呢?

而她的爹娘兄长,都全心全意,宠着另一个恶毒嚣张的人呢···

当时的裴琬琰就是觉得作者三观不正,将那么个假公主写成了女主,真公主却死的凄凄惨惨,很不公平,为了这个角色,从不评论的她发了个长评,结果再睁眼,就成了书中那个活不过三章且流落在外的真公主。

或许是作者想看她成了裴琬琰会怎么生活,也或许是这本书产生了书灵,觉得真公主很惨,想让她来改写真公主的结局呢?若她不做什么,到时候岂不是落得和原主一样的下场?

待在大河村,或者李家,她还能慢慢了解实际情况,毕竟她没看完那本书,只看了前几章,后面的结局她一点也不知道,只知道真公主死了,所以看不下去了。

思及此,她眸子微眯,目光直直盯着老妇人,忽然开口,用清脆明亮的声音问道,“你说我偷了你的钱,那我偷钱以后,你是第一时间抱住了我的腿,不让我走了,是吧?”

老妇人抹着泪,垂下的眸子转了转,想起方才布庄外的人还真是不少,便实话实说,“你若是走了,和别人接头,钱不就不在你身上了吗?我找到你还有何用?”

裴琬琰点头,“既如此,那我若是偷了你的钱,想来钱还是在身上的,哪也去不了,可对?”

“没错。”

老妇人应声,她之前跟在这丫头身后,见她虽穿的不好,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老太婆还是有些钱的,她估算了一下,约莫也就三百文,两人之前走得近,若这丫头身上没有三百文,她还能说是这丫头将钱给了那个老太婆,都是一样的结果。

届时,老太婆身上只有近三百文,拿出来一看,随随便便就能混淆视听,如此想着,老妇人继续做出一副凄苦模样,惹得安静下来的周围人对裴琬琰的骂声又多了几句。

裴琬琰毫不在意,继续说,“你说我偷了你三百文,想来三百文也是装在荷包里面的,不然,我还能一文一文偷,或者一吊钱一吊钱偷不成?那么重的铜钱,被偷我总不会觉得你感觉不到吧?既然知道你能感觉到,我为何还要偷?

我且再问你,三百文的荷包你放在何处?你那荷包是什么颜色?上面可绣了花样子?绣的什么?若没绣花样子,那荷包是何样式?”

“你说你孙儿生病了,着急拿钱抓药,那为何要来布庄?咱们镇上统共两个医馆,都在街头,相对而立,布庄却在镇中心,你从镇门口进来,不揣着三百文直奔医馆给你孙子抓药,却揣着三百文来布庄,这是为何?”

裴琬琰看书一向仔细,对于那些不甚严谨有漏洞的地方,她可以接受,毕竟谁也不是万能的,什么东西都难免有些不完美的地方,只要这本书的三观是正的,她就能看下去,因此,书中简单说了下镇上的描写她也记得很清楚。

既然冤枉的人变成了她,她可不会和原主一样胆小懦弱,任由人欺负。

老妇人被这一连串的犀利提问问懵了,当时她是偷偷看李老太拿钱出来的,拿出来的是三吊钱,一吊钱就是一百文,三吊就是三百文,这无需明说,五岁小儿都知道。

她也从未见过有人能这般言辞犀利,直指偷钱之事的漏洞,以前遇到的人可没这个嘴皮子,都是听到要报官就有些怂,哪怕大吵大闹也没什么有理有据的说法,这才让他们得逞那么多次,眼前的小姑娘,却不一样。

老妇人额角冒出细汗,一直不回话,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起了疑心,对啊,既然钱是自己的,又是自己装入荷包的,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呢?

家中孩子病的那么厉害,为何还能来布庄让钱给人偷了去?咋不直接去医馆抓药?这一仔细想想,老妇人身上处处都是疑点。

见老妇人被问住,人群里的同伙忽然嚷道,“你个偷钱的还有理了?赶紧还钱吧,别想靠这些问题将偷钱的事情抹开了去。”

“就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偷了钱,也该还钱,别在那拖延时间了,早点将钱拿出来,省得大家浪费时间陪你在这晒太阳,有这工夫还不如回家多种点地。”

裴琬琰讥讽一笑,“我没偷钱,但你们非说我偷了,既然这样,你们总该拿出点说我偷钱的证据吧?怎么?我这个被冤枉的还不能提出疑问了?

就算报官,青天大老爷也没有胡乱打板子,随便给人定罪这一说法,怎么?你是比青天大老爷还有威风吗?你说我偷钱我就偷钱了,我还说你是拐子,说你杀了人呢,那我说的是不是也是真的?”

“你··你胡说八道!!”人群中的同伙触及到裴琬琰的眼神,有些心虚,声音都拔高了,“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读书人总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如此,明明事实摆在眼前,还非得辩驳。”

裴琬琰:“什么是事实?人证物证在哪?既然都没有,就随便冤枉人,我可得告你们一个胡乱攀咬的罪责。”

“哦,说起这个,你们之前不是说要报官,告我偷钱吗?刚好,我也要报官,告你们污蔑,干脆一起吧。”

“劳烦在场的叔伯爷奶,谁有这个工夫,去找找差大哥,将我与这个老妇人还有那两个说事实摆在眼前的一起抓走,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查,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时响起几道声音,“我这就去报官。”然后就是离开的脚步声。

裴琬琰勾唇一笑,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热心肠的嘛···

老妇人有些急了,频频朝人群中的同伙看去,同伙也面露焦急,报官只是唬人的,他们哪敢真的往衙门去一趟?

几人对视一眼,均有了逃跑的心思,偏偏有那对小偷很是厌恶的人起哄道,“没错,赶紧报官,你们这么说来说去,谁也不知道真假,官老爷来了就知道了,咱们镇的匡主簿那可是很好的人,对咱们老百姓亲和得很,定然能将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对对对,匡主簿前段时间还去咱们村了,说是要看看大家地种的如何,看到那些年迈没有孩子的孤寡老人,还会让差役帮忙呢,属实不错。”

“那不是废话吗?咱们白林县的县太爷就是个好的,下面的主簿差役当然都好了,不好怎么可能被派下来?”

“说得对···”

在众人多番描绘匡主簿的深明大义,清廉和蔼之下,老妇人压根待不下去了,悄悄往人群外退去,有人眼尖的发现,喊了一嗓子,“欸,你跑啥啊?钱不要了?”

“我得回去看看我家孙子了,不能再留了,钱就算了吧,孙子更重要。”

与她一起匆匆离开的还有几个同伙。

众人瞧见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谁家这么富裕啊?三百文说不要就能不要?不是说没这钱孙子就要没了吗?

人群中不乏有那脑子转的快的,一拍巴掌,懊恼道,“哎哟,咱们都上当了,这个小姑娘根本没偷钱,我刚才可仔细看了看,那几个逃跑的,都是嚷的最凶的,说不定就是一伙儿的,想要坑这个小姑娘。”

“要是这个小姑娘胆小懦弱点,咱们哪里会相信她啊,可不就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推入火坑了吗?这不,见人真的去报官了,那几人才想着跑的,肯定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只是淳朴,不是蠢,很多事情被一点拨,自然就想通了,对着离开的老妇人破口大骂。

“哎呀。”抓着裴琬琰的两个小媳妇忙不迭松开了手,脸上有些羞赧,不好意思道,“小姑娘,没抓疼你吧?”

“小姑娘,你别怪我们,我们也是听到刚刚那人说你偷了钱,这才抓着你的,对不住啊,冤枉你了。”

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裴琬琰摇摇头,按照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说什么没关系的,虽然这些人都是好心,可好心办坏事这是事实,原主就是因为这些人丢了性命,虽然她自己的性子也占了一部分原因,可没有这些人,原主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被钳制。

这一圈儿的人形肉墙,将她堵得无处可逃,哪怕这些人现在用最诚挚的话语道歉,她也无法代替原主原谅。

就算她是个共情能力不强的人,也能从文字中的只言片语了解到原主十五年来的生活有多令人窒息,被带走抵债,卖给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无法反抗之时,又有多绝望。

死,于她来说,才是真的解脱。

差役很快赶来,听闻事情经过以后,朝着老妇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人群也就这么散了,裴琬琰得到了一群人的慰问与道歉,她一副坚强小白菜的样子,让众人更愧疚了,有的人瞧她可怜,还给她塞了不少东西。

布庄门口,李老太跟随着众人看了一场热闹,她本想着,干脆让三丫头自己抵债,反正她是不会赔钱的,没想到,三丫头嘴皮子突然利索了,竟然自己将事情解决了,多少让她有些震惊。

见人群散的差不多了,背篓也重新回到三丫头手中,她才走下台阶,一把夺过背篓,又将别人给的东西一股脑扒拉进背篓里,拉着脸,恶狠狠道,“一到镇上就给老娘惹事,回去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裴琬琰侧身避过李老太伸过来拧她的手。

黢黑的眸子盯着李老太,一字一句道,“阿奶,我刚才瞧见你站在布庄门口,为什么我被冤枉的时候您不出来呢?”

李老太刚想骂,就听裴琬琰继续道,“刚刚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若咱们拖延一点时间,等差大哥来了将她抓走,咱们可是会得到衙门奖赏的,哎,可惜了,阿奶你没来,我年纪小,又拦不住··”

以李老太爱钱如命的性格,听到自己能得到奖赏,却偏偏错失了机会,不知道该有多心疼呢,虽然这个世界孝道大于天,不能对长辈动手什么的,但她可以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对李老太动手啊,现在就当收收利息好了。

反正李老太也不是什么好人,气死就当赚了,哦,李家人也不是好人。

既然她来了,原主的仇,原主的委屈,她都会讨回来的。

果不其然,李老太捂着心口,呼哧呼哧直喘气,一副心疼到不行的样子,脸黑如锅底,怒骂,“你个烂心肝的赔钱货,没人要的贱人,看到老娘站在门口都不知道喊一声啊?还敢跟老娘说有钱拿?有钱拿你都不知道抓住机会!”

“你个···”

裴琬琰撇嘴,瞧见李老太气得快要厥过去的样子,着实有些解气,当然,她下意识忽略了周围人看过来的怪异眼神。

李老太说她今日不能吃饭她也不在意,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听,不给她吃饭,她可不会去山里找吃的,她就要去李家地里找,李家的地不少,种的东西也多,每次种地都有原主的份儿,但吃的却是最少的,她可不像原主那么傻,让饿就饿。

就算霍霍了,她也不给李家留,因为没她的份儿,冷哼一声,裴琬琰慢悠悠跟在李老太身边,踏上了归家的路。

这一趟到镇上,李老太要添置做衣裳的布料都没买,只买了一块肉,因为被气得没心情再回去挑选了。

云溪镇到大河村,走路起码得一个时辰,原主早上出门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晌午,日头高挂,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走起路来眼前发黑,不用想都知道是饿的。

裴琬琰不得不找了个树荫坐下,靠着树,准备歇歇,李老太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赶紧给老娘站起来继续走,家里今日的衣裳还没洗,猪草没割,猪食没煮,这些活儿都是你的,你不早点回去干,等着谁帮你干呢?”

新衣裳从未有原主的份,猪肉也分不到原主一块,每次吃的都是残根剩饭,哦,残根剩饭有时候都没有,原主大部分时候吃的都是猪食,而猪食是猪草和潲水一起煮出来的,光想想,就知道很难吃,可她若不吃,就得饿死。

她还不敢从小菜园摘菜,怕被打,所以,原主都十五岁了,瞧上去还跟十二岁的差不多,营养不良,身体发育跟不上,月事也没来。

瞧上去瘦瘦小小,风吹就倒,也是被李家人压榨的太厉害了。

大河村的村长是个好的,曾经因原主被李四郎推下河,而劝过李家要善待原主,说了不止一次,可每一次李家人碍于村长的威严,都答应的好好的,过后又会将她打一顿,说她去告状,后来村长发现了,便再也不说了,只让村长媳妇偷偷给她送点吃的,被李家人发现以后还会抢走。

真正的小可怜本怜实锤了。

裴琬琰想起这些,眸中冷意更甚,躺在树荫下没动,只道,“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走不动了,再走就要死了,死了谁给李家干活?你可以先回去,反正我要歇歇。”

“你···”李老太又被气到了,抬起一脚踢在了裴琬琰身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不想躲,是这身体太虚太瘦弱了,现在的她已经又饿又累,将近虚脱,根本躲不开,那些穿越人士穿过来就能活蹦乱跳的身体,她其实也很想拥有。

“我警告你,今日的活计干不完,你别想吃饭。”

说完,骂骂咧咧的走了,走得远了,裴琬琰还能听到风中吹来的只言片语钻入耳中,“当初就不该将这···捡回来···贱人··”

‘捡回来’三个字,入了裴琬琰的耳中,书中没对原主是怎么被偷走的过多描述,只说她是真公主,被人贩子卖了很多次,已经查不出经过多少人的手,李家人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份,能捡到她只能说,是中间发生了别的事情。

休息的功夫,裴琬琰脑海中一道略显担忧的声音响起,“宿主,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需要完成任务增强身体属性吗?”

嗯?宿主?裴琬琰有些诧异,难不成这就是穿越必备金手指吗?想起系统说她身体很不好,她不由得想要知道原主身体到底有多不好了。

她稍微一想,一个虚拟蓝色光幕就出现在她眼前,左边是她的缩小版模型,右边是她的属性面板:

姓名:裴琬琰。

年龄:15。

身份:农民。(富安国五公主未激活)

身高:140。

体重:32kg。

体力:10。(满值100)

力量:20。(满值100)

容貌:10。(满值100)

魅力:1。(满值100)

幸运:1。(满值100)

原主营养不良经常吃不饱,这个身高体重是在裴琬琰意料范围内的,只是,别的属性也这么低,就让她有些无语了。

尤其是体力那一行,她不得不重视起来,拧眉问道,“体力是代表着当天的身体情况还是什么?”

系统解释,“体力代表着身体的情况,就算宿主吃饱了,体力方面也不会增长太多,这具身体就是这个情况,属性面板上也只能看到基本情况,不会出现过多描述,如果这个身体有疾病,是不会显示的。”

“你是说我这个身体身上有隐疾?”裴琬琰果断抓住了系统话语中的重点。

问出这话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傻逼,原主吃不饱穿不暖,有点常识的都该知道肯定胃是有问题的,常年被压榨,超过了身体所能负荷的力量也会出问题,还有心理上的疾病,不然,不至于被冤枉了只想着蜷缩起来。

当然,后面这个心理问题可以忽略,因为这个身体换了个人,她是不可能会心理出问题的,但她改变不了这个身体出问题,所以,学医还是很有必要的,万贯家财都不如一个好身体来的重要。

不等系统回答,她直接道,“你是什么系统?有什么功能,展开来说说。”

系统也不含糊,将自己简单的介绍了一遍,“我是白富美系统,是银河星系研发出来的,主要功能便是发布任务,帮助宿主将属性满值,让宿主习得更多的技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白富美,若宿主任务做得多了,我就可以升级,升级后,宿主的满值属性可以增进一个层次。”

“银河星系是一个高科技星球,所有东西都是可以创造的,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星球的主脑与宇宙签订了契约,达成某种互惠互利的协议,然后创造了很多系统,派到各个位面,帮助意外死亡或者穿越人士逆袭。”

“而你们完成任务后,会提供一些能量,这些能量会提供给系统一部分,另一部分便可以作为积分,在你想交换的时候可以进行交换各种有用的东西强大自身。”

“所以说,宿主完成任务变强是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所有给予宿主的能量都是经过许可的。”

宇宙是最神秘的地方,早就听说宇宙蕴含了巨大的能量,没想到系统的主脑竟然和宇宙签订了契约,难怪,那么多系统被创造出来,又有那么多位面任务者到处跑却没被制裁,原来如此···

裴琬琰摸着下巴,换了个问题,“你有自己的名字吗?”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主人给我取过名字,他们只喊我系统。”

无人会在意系统叫什么名字···除非它们主动开口让宿主赐名,一般,高级的系统都不会这么做。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我姓裴,你跟我姓,就叫裴愿,小名阿愿,如何?”

系统愣了一瞬,看到属于自己的隐藏面板上,系统序列号成为了裴愿二字,莫名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第一次,有宿主愿意给系统冠以自己的姓氏,至少,它见过的别的统子都没这个殊荣,哪怕有名字也只是小花小红之类的,有点像猫猫狗狗的名字,一点也不高大上。

“谢谢主人。”它的声音中多了几分雀跃,将宿主二字改成了主人,

没错,命名的人才有资格称之为主人,主人是它的主子,宿主只是它寄存的物体,不可相提并论。

裴琬琰对医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尤其是中医,她还将《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等介绍药材生长环境以及药性的书籍看了一遍,老实说,若不是后来工作闲下来的时间少,她还能再看几遍的。

现如今,她脑海中记得住的药材也有不少,她还想着靠采药赚取第一桶金呢,现在想想,或许,做任务不只能赚取第一桶金,还能将她想要学习的医术学起来,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成为神医也说不定。

心中高兴了一下下,裴琬琰从袖子里掏出两个藏起来的馍馍,这是之前那些妇人因为冤枉了她,而塞给她做道歉用的,小玩意有不少,她都抱不下,当然,也不值几个钱就是了,大家都不富裕,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难得。

因着李老太瞧见了,这个身体根本无力反抗,裴琬琰只得偷偷摸摸藏起来两个,刚好留着现在吃,说起来也搞笑,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别人给她的,她却要跟做贼似的偷藏起来。

啃了一口口感不好,还有些硬的杂粮馍馍,裴琬琰艰难的咽了下去,直觉嗓子有些疼,啃馍馍也就越发小口了,不然,她怕自己的嗓子受不住。

待体力稍微恢复一点,裴琬琰才说,“有什么任务能改善身体,或者学习医术的,先发布吧,我这身体着实太弱了,有点受不了。”

“叮——发布新手白富美迅速逆袭任务一:请主人24小时内,不依靠外力采集不同品种的植物。

任务完成数量:无限制。

任务倒计时:23:59:54。”

(注:每一株本世界第一次采集到的植物都会计一次特殊奖励,奖励为一株一两银子,当同一株植物出现第二次的时候,则按照交易市场市面价格计算,因主人暂时未开放交易系统。

因此,除了特殊奖励外,若出现了多余植物的情况,暂不发放,此任务的目地为快速帮助主人跨入白富美门槛,一共有十个连环任务,每个连环任务都不相同,但每个任务仅有24小时完成时间,以后将不会再出现此类任务,请主人抓紧机会。)”

裴琬琰立马来了精神,这不是给她送钱吗?不愧是白富美系统啊。

也不管系统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个送钱的任务,裴琬琰立马将树下一株小植物连根拔起,然后瞅了眼道路两旁的山林,压根不带考虑的,直接冲了进去,逮着一棵植物就是薅,当然,她也有自知之明,薅的全是那些大植物边上的小苗。

什么松树幼苗、茅草幼苗、蒲公英幼苗、车前草、狗尾巴草等等,统统被她薅了一株,所过之处,如雁过拔毛。

阿愿见她干劲高涨,盯着她手中被攥蔫吧的各种植物说道,“主人,您采集的植物可以放入系统空间,这些第一次获得的植物都是要提取基因进行研究的,您攥蔫吧了很可能就···”

它欲言又止,怕自己说话过分了会让主人不高兴。

裴琬琰却丝毫不在意,“有空间你早说啊。”

说罢,立马将手中的一把植物放入系统空间,操作熟练的不行,好似她本来就有空间,且熟悉了千百回一般,实际上,她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裴琬琰不敢去深山,只在山外围弯着腰往前走,边走边采集植物,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阿愿提醒道,“主人,您该回去了,山里不安全。”

听到阿愿担忧的声音,裴琬琰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的时候,骨头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只觉得腰疼的厉害,弯了大半天了,可不就这样么?

瞧着天色不早,还要走约莫半个时辰,才能到大河村,裴琬琰也知道不能多待了,点点头,将手中刚采集的一株不知名植物扔入系统空间,往林子外走,由衷道,“阿愿,还好有你在,不然,就我这专注起来忘了时间的性子,说不得天黑了才会想起来要回家呢。”

阿愿嘿嘿一笑,“能帮到主人,我很高兴。”

“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踏上陌生的归途,因为阿愿的存在,裴琬琰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殊不知,一个小正太,正揪着手指,待在独属于它的空间内,脸上挂着憨憨的笑意,仔细看还能看到脸上的一抹薄红。

···

李老太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各自娶了媳妇,统共给她添了两个孙女,两个孙子,人丁并不算兴旺。

裴琬琰是李老太捡回家的,本来没想着捡,一想到家里情况不好,可能没那个钱给孙子娶媳妇,便将裴琬琰捡回去当成了童养媳养着。

当时李家只有两个孙辈,裴琬琰排在第三,也没给取个名字,就三丫三丫的叫着,从小就将她当成了苦力使唤。

今日,裴琬琰没回家,家中的猪草没人割,猪自然就没人喂,饿狠了就开始在猪圈里直哼哼,还不停地用猪嘴拱木栅栏,一头猪拱或许没什么,两头近两百斤的猪照着一个地方拱,可以想象得到没修葺的猪栅栏有多不结实了,仅仅半个时辰就给拱开了。

猪圈和茅厕是并排挨着后院的院墙而立的,离前面居住的屋子远了些,臭味也就飘不过去,而猪圈前面就是一块约莫一亩的菜地,里面种了各种蔬菜瓜果,绿油油的长势很是喜人。

两头饿红眼的猪一股脑冲了出来,奔着李家后院的菜地就去了,冲到菜地里一阵霍霍。

李老头带着几个儿子儿媳下地还未回来,李老太归家吃完饭以后便开始歇午觉,家中的两个小子在外面野,两个小姑娘也在家中歇午觉,谁都不知道猪跑了出来,正悄无声息的在后院霍霍菜园子呢。

直到日暮西斜,吃饱了的猪已经从后院溜达到了前院,西屋刚出来的李大丫发出一声尖叫,“啊!!!阿奶,猪跑出来了,猪跑出来了。”

“啥?”在灶房里生火做饭的李老太顾不得将锅架到灶口上去,手中的柴禾随便一扔,风风火火冲了出来,从灶房门口拿了一根木棍,对着猪驱赶道,“去去去,赶紧回你的猪圈。”

“哼哼哼。”

这猪还是第一次跑出来,也是第一次被追着打屁股,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未发育完全的脑袋瓜子不够用了,开始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一阵狂奔,躲避李老太挥过来的棍子。

一边跑猪嘴里一边发出(真)杀猪般的哼哼声。

李老太往左边赶,猪往右边跑,往右边赶,猪往左边跑,如此追了好几个圈,跑在前面的猪忽然噗地一声,拉了一泡屎,屎是稀的,一拉出来,流了一地,追在后面的李老太啪地一脚就踩了上去,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在了猪屎上。

那张老脸更是一头扎进了猪屎里。

“啊!!”

她短促的叫了一声,一张嘴,一股难言的恶臭扑面而来,两个通气的鼻孔似乎都铺满了猪屎,熏得她喘不过气来,李老太艰难的朝着李大丫二人伸出手。

两人咽了咽口水,瞧着李老太糊了满身满脸的猪屎,不知道嘴里有没有,嫌弃的往后退了退,脸上的表情差点皲裂。

院子里因奔跑而扬起的淡淡沙尘也在这个时候蹿入李老太的鼻腔,呛得她鼻子发痒,加上猪屎的臭味萦绕鼻端,李老太‘呕’的一声,吐了个天昏地暗,差点没把肠子给吐出来。

隔壁的妇人听到声音,偷偷从墙头探出半个脑袋,见李老太在赶猪,还摔了个狗吃屎,差点笑出声来,忙捂着嘴,直呼老天有眼,也没想着要帮把手,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回了灶房做饭。

倒不是她们不愿帮忙,只是李老太这个人难相处的很,帮了忙指不定人家还觉得是应该的,何必找那个不痛快?只要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村里人都不会选择去李家触这个霉头。

李老太双手撑着地面,哆嗦着站起身来,生怕自己再次摔倒在那堆污秽之上,抬手抹了把脸,失望的看了眼两个无动于衷的孙女,好歹是从小养大的,倒没多说什么。

拉着脸就开始喊,“三丫,你个赔钱货还不赶紧出来?看看你喂的猪,跑出来了还不知道?你要是不赶紧把猪赶回去,看老娘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只有那头不停哼哼的猪,见她不追了,顺势躺在地上,肚皮一阵起起伏伏,显然是跑久了要休息一下。

李大丫捂着鼻子,嫌弃的看了自家阿奶和猪一眼,站在门口没动,对李老太道,“阿奶,我今日压根没看到三丫,您不是将院门还关了吗?她要是回来,不得敲门?这一下午的,可没人来敲院门,您说,她是不是跑了?”

“她敢!!”李老太一瞪眼,“她的户薄我还收着呢,能跑到哪里去?去别的村子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谁敢收她?不怕她是黑户?是逃犯?”

说起这个,李老太忽觉哪里不对劲,目光落在歇气的家猪身上。

既然三丫没回来,那是不是说明,猪没人喂,所以才会跑出来?那···猪跑出来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岂不就是猪圈前的菜地?

想到这,李老太一拍大腿,嗷了一声,“哎哟,我的菜地啊!!!”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跑到后院,只见原本长得极好的菜已经被霍霍的不成样子,归拢得平整的土地这边被掘一个坑那边被掘一个坑,那些蔬菜瓜果被猪吃的吃了,踩的踩坏了,家里养的鸡正跟着凑热闹,吃剩下的东西吃得好不欢快。

剩下的一头猪正躺在南瓜藤上,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南瓜叶,也是怪皮糙肉厚的,不然,依照南瓜藤上细细的毛刺不得有点扎啊?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菜地,没了!!

没了!!!拯救都拯救不回来了!!

李老太一下子瘫倒在地,悲伤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坐在地上拍腿大哭,“哎哟,我的菜地啊,杀千刀的三丫啊,要不是她不喂猪,菜地哪里会被霍霍啊?”

“哎哟,这是要把老李家往死里逼啊,我怎么就将这么个祸害捡回家了啊!!!老天爷啊!!!你怎么不降个雷劈死那个赔钱货啊。”

李大丫和李二丫听到哭嚎的声音,急忙赶了过来,那只躺在地上啃南瓜藤的猪已经被哭嚎声吓了一跳,正不知所措的走来走去呢,哼哼声不绝于耳,搭配上李老太的哭声,跟二重奏似的。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老太虽是重男轻女的,可李家人口少,她们自然就显得金贵了些。

又有裴琬琰跟个丫鬟似的把活计都做了,这两个丫头虽生在农家却也算得上娇生惯养了,难免有些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就该嫁到镇上,给人做妾,享尽荣华富贵。

若现在的裴琬琰知道这两丫头的想法绝对会笑死,都说宁当寒门妻不为富人妾,这古代的妾室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遇到个好的主母就罢了,遇到个不好的主母,那可是有资格将妾室发卖出去的,想着做妾享福还不如想着自己变强。

被惊吓到转悠哼哼的猪慢慢地就习惯了李老太的哭嚎,又开始躺在地里继续吃没吃完的南瓜藤了,真真应了那句死猪不怕开水烫。

也就是这么会儿功夫,李老太之前在灶房生火,着急忙慌跑出来的时候,将手中的一把柴禾随便扔了出去,刚好扔在了灶口边上,灶口之下,是一堆刚抱进来的柴禾,准备做饭使的,这不,扔出去的柴禾刚好横亘在二者之间,架起了一坐桥梁。

灶口里燃起的火苗顺着架起的桥梁慢慢燃烧,一下子就烧到了灶口下方的成堆柴禾上,火势顿时大了起来,火舌攀附在木头做的架子上,蔓延至木盆,橱柜,带起滚滚浓烟。

李大丫在李老太身边站了好一会儿,见李老太哭声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有些不耐,遇事就知道哭,哭来哭去有用么?

“奶,咱还是先叫人把猪赶回猪圈吧,爷就快回来了,饭也没做呢。”

“吃吃吃,就知道吃,饿一顿会死啊?那个贱丫头饿了那么多顿不还是活蹦乱跳的?你个成天不干活就知道享福的倒是比谁都能吃。”

“老娘摔倒的时候不知道伸一把手,现在还等着老娘出去找人来不成?”

李大丫拧眉,脸上顿时带起了不悦之色,她定了一门还算不错的亲事,在家里是有一定话语权的,虽没有和她想的一样给人做富贵妾,对方却是个秀才,若出息了,她将来就是官太太,可比一个妾不知道好到哪里去。

就因为这个她才同意了这门亲事,家里人什么都紧着她,说等她成了官太太,还得靠她提携,结果呢,还未出嫁,就先瞧她不顺眼了,又不是她将猪放出来霍霍菜地的,还想着让她提携,做梦吧。

黑沉着一张脸,李大丫转身就走,“那我先回去绣嫁衣了,你让二丫去喊人吧。”

“你···”李老太扭头,指着李大丫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本就年纪大了,受不住气,今日被裴琬琰气了好几顿,刚才那顿吐也将力气耗得差不多了,家里菜地遭殃又让她心口遭了重重一击,如今连孙女也给她甩脸子,怎么可能好受?

只觉一股气流直窜天灵盖,整个人眼前都有些发黑,直直往后倒去,好在是坐在地上,倒地上也摔不着。

二丫因为她身上脏污,也不去扶,忙往院外跑,“阿奶,我这就去喊人来帮忙将猪赶猪圈里去。”

路过前院时,二丫都是绕着那堆污秽走的,知道没人给她开门,院门被她虚掩着,人已经迅速跑到村里喊人帮忙。

李老太这会儿只觉得心口更疼了,突突地疼,疼得她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来。

她这是养了什么白眼狼啊?平日里娇惯着,这不干那不干,一到关键时候都指望不上,以后还能指望什么?指望她们给家里挣点好处不成?到时候都是嫁出去的人了,现在不听话,嫁出去了还能听话不成?

造孽啊!!

李老太悔恨不已,睁眼的瞬间,便瞧见灶房上方浓烟滚滚,吓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奔到灶房一看,火势已经蔓延了半个灶房,还有上涨的趋势,滚烫的热浪袭来,将她灼得往后退了退,显然不是那么轻易能救火的了。

她的脸倏地白了,没想着去喊人,反而先回屋子,哆嗦着将钱全部找了出来放在身上,这才跑出去喊人。

家里起火了,火势烧得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救火完,灶房连着堂屋,堂屋边上就是她住的屋子,烧起来定然免不了遭殃,钱不拿出来,可没机会了。

揣着钱,李老太跟软脚虾似的,跑起来跌跌撞撞,到院门口的距离不过几米,她差点摔倒三四次,还好没跟地上的猪屎又来一次亲密接触。

这才拉开院门,冲着外面凄厉大喊,“着火了!!!救火啊!!来人救火啊!!”

···

裴琬琰顺着漫长且凹凸不平的道路,慢悠悠走着,她在山里找了许久的植物,吃进去的两个馍馍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嗓子也渴得冒烟。

阿愿见她唇色泛白起皮,不由得为她的身体担忧,想起李家人的德行,它问道,“主人,你今天下午没赶回去干活,天黑了才回去,饭肯定吃不上,说不定那个老虔婆还会打你,你这身体肯定吃不消的,千万不能再受折磨了。”

裴琬琰见它这么关心自己,忽地一乐,“我像那么傻的人吗?”

原主也不傻,不是不想离开李家,只是她当初是被捡回去的,成了李老三的女儿,李家没分家,户主依旧是李老爷子,也不是说不能再单独落户,主要是她长到这么大,都没户薄,那她就是黑户,黑户是要被怀疑成奸细的。

最重要的是,裴乃是国姓,裴琬琰自然不可能带着国姓去给自己落户,既然有了李家三丫这个身份,那她用着就是了,不过是要费些工夫,将户薄偷出来,或者让李家同意与她断绝关系。

裴琬琰觉得,后者应当是最好的,省得到时候找她报养育之恩什么的,原主在李家当牛做马十二年,从未被当做人对待,她的屋子都是在猪圈旁边的,也算不上屋子,只是一个小窝棚,炎炎夏日的蚊虫叮咬,寒冬腊月的饥寒交迫。

再到原主被卖给老男人自尽身亡,一桩桩一件件,李家于她而言可再没有养育之恩一说了,该还的原主已经还完了,她裴琬琰就不伺候了。

阿愿与她心意相通,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伴随着踢踢踏踏的蹄声渐行渐近,裴琬琰扭头望去,便见村长的大儿子正驾着牛车缓缓驶来,为何是村长家,不是别人家,因为大河村穷,只有村长家有牛车,书中说过,所以裴琬琰猜测这牛车就是村长家的。

牛车上还坐着不少人,见是裴琬琰,多少有些惊讶。

事实证明,裴琬琰猜的没错,村长的大儿子,也就是李大牛,忙将牛车勒停,对裴琬琰招呼道,“三丫,要回去呢,快上来,伯伯稍你一程。”

牛车上的妇人们也挤着坐了坐,对于裴琬琰这个勤劳肯干,又备受折磨的小丫头颇为同情,平时虽帮不了什么,如今遇上了,挤着坐一下还是可以的,也能让这个小丫头少走点路,瞧瞧那脚后跟都磨破了。

这李老根一家人真的丧尽天良,连一双好点的鞋子也不肯给这娃儿穿,怜悯的看着裴琬琰,以往大嗓门的妇人们声音都温柔了,生怕吓到她,“三丫啊,来,你挨着婶子坐,挤点没事儿,再怎么着也比你走回去强不是?”

“三丫,别怕,就这么一点路,你大牛伯伯也不好收你的钱,他要是非得收,等我归家,给他送个鸡蛋过去就是了,这么点儿路,还能真要我两文钱不成?咱从村里坐到镇上才两文呢。”

“没错没错,你这孩子,脚后跟都磨破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这么走着不疼啊?快赶紧上来吧。”

李大牛被妇人们打趣也不生气,瓮声瓮气道,“婶子你这话说的,这么点路我还得跟我这侄女收钱不成?她喊我一声大伯,坐一次车怎么了?换做村里别的小辈儿,偶尔坐一次也使得。”

这话说的很漂亮,既没偏袒裴琬琰,也给村里小辈儿多了免费坐车的权利,相当于一视同仁,谁也不偏颇,但同样的,李大牛也不傻,他是靠赶车做生意的,强调了偶尔坐一次使得,次次免费坐,真当他开善堂啊?

村里人都不是傻子,也明白他的意思,纷纷笑了起来。

裴琬琰见气氛好,没有矫情,虽不太认识车上的人还是说了句,“谢谢大牛伯伯,也谢谢各位叔伯婶子和阿奶给我让座。”

将人简单的谢了一遍这才爬上车,挨着一个妇人坐好,妇人见她瘦小,还伸出手揽着她的肩膀,怕她一个没坐稳掉下去,嘴里不停说着,“造孽啊,三丫也十五了吧?瞧这孩子瘦的,还没我家小翠高呢。”

“谁说不是呢?这李家婆子根本没把这丫头当李家人。”

“你家小翠十四了吧?定亲了没?”

“定了···”

裴琬琰静静听着妇人们的谈话,大部分都是围绕着孩子说的,也有人说李家人的不好,为裴琬琰抱不平,这么看来,还是有人知道李家的事情,帮着原主说话的,只不过,当李家人在原主身边的时候,他们都选择了漠视而已,这也算人之常情。

裴琬琰全程垂着脑袋不说话。

只有妇人们点名问她的时候她才回答几句,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但妇人们也从她的话语中明白了她为何会独自走在路上,这么晚才归家,顿时牛车上一片讨伐声,“这李老太越来越不像话了,早上不给孩子吃东西,孩子可不得饿晕了吗?”

“还好是在树后晕倒了,要是在路边晕倒,被人拐子拐走了可咋整?三丫啊,你以后要是觉得累了,就选个僻静的地方歇一会儿,咱不急。”

“以后李老太要是不给你饭吃,你就来婶儿家里,婶儿家虽不富裕,给你一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别再在李家死磕了,饿坏了身体不还是自己难受?李家人可不会心疼你。”

“就是,李老太肯定是坏事做多了,瞧瞧她那三个儿子,娶媳妇时间也不短了,才给家里添了四个孩子,啧啧,尤其是四郎,十四岁了还成天只会招猫逗狗,傻正事也不干,我家孩子还见他去偷看寡妇洗澡呢,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啥?那孩子这么浑呢?我那小姑子不是嫁到隔壁村了吗?上次还跟我打听四郎的事情呢,怕是有想法跟李家说亲,听你这么一说,我可得找个时间跟她唠唠,绝对不能将闺女嫁到李家去。”

“李家就是个虎狼窝啊,你那小姑子怎么敢把闺女嫁过来的?没见咱们村的都不愿跟李家说亲啊?可别祸害别人家的好闺女了···”

牛车就在妇人们的说话声中慢慢悠悠进村了,李家的方向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在不那么明亮的天色下都格外扎眼,那边住着不少人家,此时,村民们正争先恐后的提水救火呢,在李家院子进进出出。

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李家没有井,提水还得去河边,哪怕是一人提两桶水也有些不够用,火势蔓延的快,灶房那一排屋子基本上是烧没了,火才灭了,滚滚烟尘熏人的很。

下了牛车的人忙朝着黑烟滚滚的方向奔去,想瞧瞧是谁家着火了,裴琬琰却不急,她今日本就没想回李家,回去肯定会挨打,便寻思着找个地方落脚,李大牛的出现让她有了在村长家借住的打算,凭村长一家对她的好与善意,看在她这么惨的份上,借住应该不是问题。

最关键的是她不白住,愿意给钱,今日一下午她找了不少植物,跟阿愿换了八十两银子,明日她再起早些,还能再找找别的植物,再换一笔钱,要不是山上有野兽出没,她一点也不介意打着火把继续找植物。

就在裴琬琰准备开口跟李大牛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阵哼哼声传了过来。

裴琬琰凝神望去,便见两头猪并排走着,迈着散漫的步伐,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哼哼哼。”

“哼哼。”

听着哼唧声,好似在交谈一般。

裴琬琰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谁家的猪啊?这么大大咧咧跑出来都没人抓回去的吗?

直到两头猪一见到她如见到了老母亲一般,飞奔而来,仰着硕大的猪脑袋对着她一阵绕着圈哼哼,她才恍若明白了什么。

这两头猪该不会是原主天天伺候的那两头吧?原主的窝棚就在猪圈边上,几乎是和这两头猪同吃同住,自然感情不一般,饥寒交迫的冬日里,她还靠挤在两头猪中间躲过了严寒。

当然,她十二年来,喂过的猪不少,每头猪都和她关系不错,杀猪的时候她也真的眼泪直掉,现在出现在裴琬琰身边的这两头猪,是夫妻俩,一头母猪是专门下崽的,养了近两年了,另一头则是养起来做种猪的,也养了两年。

或许是瞧见了母猪下崽的数量不少,觉得可以多养几头母猪,等下崽了将猪崽卖出去,也是一笔收入,这不比杀猪来的强?杀猪到时候还得请村里人吃饭呢,李老太这个抠搜的可不愿意。

就是这样,一时半会,这两头猪不会和别的猪一样被杀那么早,算是原主相处的最久的两头猪了,两头猪也真的争气,重量蹭蹭往上涨,如今已经是近两百斤一头的壮猪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猪可没饲料一说,能有个两百斤已经算养的极好了。

因为原主没有玩伴,总孤零零一人,没事的时候只能跟两头猪诉说心事,两头猪可能就这样慢慢开了灵智,也可能把原主当同类了,对原主亲近的很。

见两头猪一直在脚边哼哼唧唧不肯走,裴琬琰嘴角抽了抽,伸手撸了一把猪头,“你们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哼哼哼。”

两头猪对着她倒是温顺,也不怕,一点都没有对着李老太那股子不服的劲儿。

李大牛看得稀奇,见过家里的狗和主人家亲热,听得懂人话的,还真没见过猪也能和人这般亲近,这般听话,关键是还知道自己来找三丫,瞧瞧瞧瞧,这猪都比李家人有人情味。

李大牛朝着起黑烟的方向努努嘴,对裴琬琰道,“我估摸着,起火的就是你家,瞧这情况,火也灭了,不然,这两头猪是不可能跑出来的。”

就是瞧见只剩黑烟了,李大牛才不急着过去,反正他爹应该是过去了,村民也去了,他去不去的没啥大事。

裴琬琰也是这么想的,就凭这两头猪能值好几两银子的价格,李老太就不会让它们随便跑出来,估摸着是她今天没喂猪,李家人也没喂,然后猪就跑出来了,加之李家起火,没人注意到两头猪,这才让两头猪溜达到了村里。

可裴琬琰记得,直至原主死亡,都没有李家起火这一出啊,难不成,因为她的到来,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想归想,她还是装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尽量不崩人设。

“什么?”裴琬琰声量拔高,瞪大眼睛,一脸担忧,“那我得回去看看,要是家里人出事了可怎么好。”

“哎。”李大牛眼疾手快,一把抓着她的小胳膊,“你回去干啥?你忘了李家人怎么对你了?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长点心眼,你呢?有点什么好的就给你那两个没良心的弟弟送,他们感激也就罢了,你送东西给他们他们不还打你吗?”

“你忘了你被打晕扔河里那次了?要不是云哥儿路过瞧见了,你今日还有命在?你又不是大夫,就这小身板,跑回去也顶不了什么用处,听大伯的话,今日就在你村长爷爷家住下来,跟红丫头睡一个屋。”

“你们两个小姑娘也能说说悄悄话,别回去李家那个虎狼窝惹晦气,以前都能把你打成那个样子,今日出了这等子事情,指不定得把你打成啥样,别再犯蠢,你若是还跟以前一样倔,不听话,那你就回去,我也会劝你村长爷爷,让他们以后别管你,省得费事儿不讨好,你想清楚。”

李大牛的块头比较大,人也高,显得特别壮实,说话的时候粗声粗气,一点也不温柔,尤其是板起脸的时候,瞧上去就跟个黑脸阎王一样,孩子们见他这样,保管哭都不敢哭,但他对媳妇孩子却是很好的。

现下,他抓着裴琬琰的胳膊,虎着一张脸,两条粗粗的眉毛拧在一起,瞧着颇为凶神恶煞,换做以前的原主怕是早吓得瑟瑟发抖,裴琬琰却不会,她知道,李大牛这是担心她,也是恨铁不成钢。

换做谁瞧着被帮助的人总喜欢往火坑里跳,耐心也该磨没了。

裴琬琰忽然发觉,书中的情节并不是全对,好比书中说原主未曾感受到这世间的温暖,可从李大牛的话语中她却发现,曾经的原主是接受过村长一家帮助的,只是她自己立不起来,那为何会那么描写?

难不成,书中的情节并不是全对?她是今日穿来的,可没本事改变原主以前的遭遇啊,蝴蝶效应也无法改变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疑惑间,裴琬琰露出一副纠结的神情,继续表演。

看看李家方向冒出的黑烟,又看看李大牛,似在犹豫不决,又似在思考,好一会儿,她才声若蚊蝇道,“我··我听大伯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蓄满泪水的眸子在微弱的光亮下闪闪烁烁,一看就是在强撑,连身子都在微微发颤,仅一瞬,李大牛便感觉到了小姑娘的情绪,他叹了口气,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落在裴琬琰的头上。

“你这丫头,早想通了该多好,别怕,有你牛大伯和村长爷爷在,李家人绝对不敢欺负你,走,咱们赶紧进院子。”

裴琬琰连连点头,跟在牛车身后往村长院子里走,两头猪哼哼唧唧跟在她身边,一步都不舍得离开,她进院子,它们也进院子。

裴琬琰垂眸打量了两头猪一眼,想着,若是两头猪真跟着她去了村长家,怕是会给村长家带来麻烦,现在是李家的火刚灭,大家没反应过来,没往猪身上想,等一会儿估计就会想起来。

两头猪并不是什么小东西,体格就大,一路跑到村长家,见过它们的村民应当不少,李家人迟早都会到村长家来查看情况的,但,要让她将两头猪送回去,她又是不愿意的。

见李大牛已经将牛车卸下来,裴琬琰缩着脑袋挪了过去,不忘给李家上眼药,“这两头猪都是我在喂,今日我没回家,家里人又要下地,定是没人喂它们。”

“它们肯定饿坏了,这才跑出来,阿奶要是发现它们不见了,肯定很着急,我···要是不将它们送回去,它们肯定不会回去的··”

李大牛张了张嘴,忽觉这三丫怪傻里傻气,李家人压根没把她当家人,今日她回来晚不还是因为李老太把她扔在路上不管死活吗?结果呢,这丫头还想着这两头猪不见了,李家人会着急。

想起刚才这丫头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又有了反悔的迹象,李大牛真想在这丫头脑袋上拍一巴掌,将她拍醒,但一打量这丫头的体格,又怕把她拍坏了,言语中多了几分不耐,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三丫,你若真想回去,你就回去,我刚才就说了,你回去了,我会让你村长爷爷再也别管你,让你想清楚再回答,你说你都听我的,我以为你真的想通了,结果你心里还想着李家人,这两头猪是李家的不假,但,这是你一手养大的。”

“又不是你将猪放跑的,它们跑走了与你何干?你就这么喜欢上赶着去巴结他们李家?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还是他们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将你脑子都给迷晕乎了?”

裴琬琰连连摆手,“大伯,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瘪了瘪嘴,蹲下身抱着两头猪的猪脑袋,两头猪很自然的挨着她,没有丝毫防备,三个脑袋靠在一起,相互依偎,一看就非常熟悉,“我是怕阿爷阿奶来找两头猪,到时候给您和村长爷爷添麻烦。”

“我其实也很舍不得它们,我与它们同吃同住,熬不住了都和它们诉苦,没有它们在,我早就受不了了,每次看到阿爷阿奶把我养大的猪给杀了我就很伤心,可我不敢说什么,说了就会挨打···”

她慢慢说着原主以前的遭遇,李大牛听了以后才知道以前三丫的种种遭遇都只是冰山一角,实际上三丫远比他们瞧见的要苦得多,这个粗声粗气的汉子就这么红了双眼。

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的李红也听到了,小姑娘家家本就容易多愁善感,得知裴琬琰的遭遇以后眼泪如开了闸般,收都收不住,她一边哭一边冲过来对李大牛道,“大伯,他们这么对三丫,为什么还要把猪送回去?”

“这是三丫养大的猪,自然该让三丫做决定,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坏人。”

“哼哼哼。”

两头猪似听懂了她的话,看了她一眼,猪嘴撅在空中,朝着她的方向闻了闻,吓得她往后退了又退,她可不敢摸猪脑袋。

裴琬琰拍了拍两头猪的脑袋,示意它们别胡闹,两头猪哼哼唧唧,顺势就躺在了她的脚边,将她围在中间,这一场景好似演练了千百遍,裴琬琰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就触动了一下,由衷的不想这两头猪被杀了卖猪肉。

别的猪她不管,这两头猪,那可是将原主当亲人,与原主相伴近两年的伙伴,她会尽自己所能,让两头猪活到寿终正寝的。

她在心里问系统,“阿愿,你的系统空间能装活物吗?”

“可以,但,只能待两小时,我现在是0级白富美系统,活物无法在空间里待太久,如果待久了,会因为没有新鲜空气而闷死,等主人任务做得做了,存积分给我升级,我储存活物的时间就会越久。”

“或者,主人也可以自己抽一个能装活物的空间,这些东西,都可以通过系统得到。”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做任务的。”裴琬琰信誓旦旦道。

系统的存在本就给了她很大的便利,能做任务当然是最好,她最怕的是那种不用做任务就能得到各种物资的系统,并不是说那种系统不好,而是她怕这种事情久了,她会产生懒惰思想。

能做任务得到奖励当然是最好的,哪怕做的事情再微不足道,那也是她付出努力过的,用起来也会更心安理得。

李大牛是极为赞同李红的说法的,可他也知道李家人的难缠,没找到猪还好,如果在家里找到了猪,那可得好一阵闹腾,就李老太那胡搅蛮缠的性子,能在人家家门口骂上个七天七夜。

不然,三丫头这么被虐待,为什么没人出面说道?还不是李老太太泼辣不好惹?谁愿意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沾染这么个晦气玩意?

为了不让李大牛家里为难,也为了不让李家人上门闹腾,裴琬琰道,“若是阿爷阿奶找上门来,还是把两头猪让他们带回去吧,不然,他们可有的闹腾,我不想村长爷爷因为我的事情为难。”

村长在大河村名声那是相当不错的,为了两头猪闹得名声不好,李红说亲都不好说,等李家人将猪带回去,她再偷偷跑回去将两头猪收走便是,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猪被她收走了?

裴琬琰的懂事,让李大牛和李红即欣慰又心疼,恰好村长一行出去救火的人也回来了,李大牛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村长媳妇拉着裴琬琰的手直抹眼泪,特意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裴琬琰吃着面条的时候不由得想:原主在李家过了十二年,都没能吃上一碗面条···

晚上,裴琬琰洗了个澡,和李红睡在一个屋里,李红特意拿了新衣裳给她穿,瞧见她身上新旧交加的伤痕又是一阵心疼,裴琬琰就这么在李红清脆的声音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不知睡了多久,听见了院门打开的声音,还有猪的哼唧声。

声音虽小,可裴琬琰知道,应该是李家人来将猪带回去了。

···

清晨,整个大河村笼罩在云朵一般的薄雾中,裴琬琰已经轻手轻脚的起床了,她悄悄出了村长家,绕到李家后院的院墙边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确认没什么声儿,这才翻墙进了后院。

李家院墙是用土砖垒的,这样的土砖四四方方,又重又大,农闲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自己做一些存起来,用来修补院墙或者建屋子,只要有力气就不用花那个冤枉钱,何乐而不为。

换做以前,裴琬琰翻个两米高的墙根本不在话下,偏偏现在的身子太瘦小,翻墙都用了老鼻子力气了,她忽略掉惨不忍睹的菜地,径直来到猪圈旁,两头猪睡得正香,正打呼呢,裴琬琰便将其收入了系统空间,再翻墙出去。

一切做得悄无声息,怕被发现,她还将脚印和翻墙的痕迹进行扫尾,这才挑着没人的地儿走,回了村长家,等村长一行人醒来的时候,她已经扫好了院子,还将早饭都做好了。

说是早饭,农家人大部分都不是一日三餐的吃,谁家也没那个条件,裴琬琰摸不准村长家吃饭是什么样的,她在厨房看了一圈,见地上有几个红薯,没上锁的橱柜里还有一碗糙米。

虽不知道红薯是不是用来煮粥的,但那糙米绝对是用来煮粥的,裴琬琰二话不说就开干,等她吃完早饭上山,村长一家人才起来。

瞧着灶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空气中还有红薯掺和着米的香味,王桃愣了愣,掀开锅一看,只见里面早就煮好了一锅糙米红薯粥,她挠挠头,有些疑惑,今日是她做饭,不是大嫂做饭啊,怎么她刚起床,饭就做好了?

刘苗苗这时候刚起床,正打水洗漱呢,就闻见了香味,不由得笑道,“二弟妹,你今日起这么早啊?”

王桃有些不好意思,“大嫂,我也刚起,正准备来灶房做饭呢,就闻到了香味,掀开锅一看,锅里是煮好的红薯糙米粥。”

“啊?难不成是娘起这么早?”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也压根忘了,昨天家里来了一个小客人。

还是李红揉着眼睛,鼻尖耸动,一边打着哈欠出了屋子一边给两人解惑,“娘,大伯娘,肯定是三丫,我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都快凉了,想来是起来好一会儿了。”

刘苗苗恍然,“红丫头不说,我都快忘了咱们家里还有个客人,这三丫头可真是勤快,不声不响就把饭给做了,她是个能干的,若是在咱们家常住,还能给咱们分担分担。”

“可不是?三丫头还跟红丫头同岁呢,瞧瞧这丫头,啥也不会,再瞧瞧三丫头,真不知道差别怎么这么大。”

李红不乐意的噘着嘴,挽着王桃的手臂撒娇,“娘,三丫头和我能比吗?我有家里人宠着让着,自然能躲懒,三丫头可没有人宠着让着,她不勤快着些,李家人可不会让她过好日子。”

王桃拧了拧眉,听见李家两字明显有些不高兴,昨晚上大家都睡了,李家人敲敲打打的整个村子走了一遭,说他们家的猪丢了,让村里人瞧见了就交出来不要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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